图书馆是搜集、整理、收藏图书资料供人们阅览参考的机构,大型企业、机关、科研单位和学校都拥有各种规模的图书馆。
在学校里,除了上课的教室,另一个相对安静又利于学习的地方就是图书馆了。
大学里的图书馆因其设备先进,藏书众多,规模齐全而受到教师与学生们的青睐。因此,除了特定的节假日(春节、国庆、五一等)图书馆总是每天开放,成为学生们学习的好地方。每天从早上开始,全部阅览室整天都坐满了苦读的男女学生。这些情景,是学校里特有的一道风景线。
sc大学分为三个校区:即w、h、j三个校区,w校区由东西两个分校区组成,共有两个图书馆,即东区、西区图书馆。东区图书馆主要是文史类,西区则是理工类。h校区图书馆以医学方面书籍为主。j校区图书馆是综合性的,具有三者的特征。
我出生在w校区西区,有两个老辈子就在西区图书馆工作。“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从小就经常去图书馆,因而对那里的环境非常熟悉。
2005年10月,由于偶然的原因,我曾在西区图书馆工作了一段时间。
记得,刚到图书馆时,我心情愉悦,感到一切是那么的温暖而又亲切。我见到的第一个领导是阅览部主任张女士,她是一个40来岁个子高高总是面带微笑的人。她对人很好,后来事实证明,她确实是一个大好人。
我被安排在主楼中外文期刊阅览室当管理员。当时国庆大假没完,组长t女士未上班,值班的只有两个同事:马与郑两位老师。
马是一位40出头,身高约1·8米的男老师。他带着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满腹经纶。年轻时绝对是一个帅哥。
郑是一个中年妇女,40来岁,个子很矮,对人说话时面容十分刻板,没有一丝笑容,有些装腔作势。
他们给我介绍了每天上班应做哪些工作。
图书馆的工作安排是倒班制:早上8点至12点;下午从12点至6点;晚班是6点至10点三个班,轮流三天后休息一天,依此类推。我由于是新来的,就以熟悉工作为由被安排连上两天整班(不含晚班)。
下午,马、郑走班,坐在电脑面前的是一位胖女士:她大约50来岁,圆圆脸上的皱纹极多,明亮的大镜片的眼镜使她显得很有文化,丰满的两颊下方是阶梯状的肥厚的双下巴。可能是睡眠不够,她的两只眼圈有点青晕。
她大概的问了一下我的情况,寒暄了几句并作了工作指示,便回到电脑旁去了(电脑安放在进门处,读者们进来必需在电脑上扫证登记后方可入内)。我理完了上午的散书,找了一本电脑杂志看了起来(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是允许的),很快的就进入了书的内容之中。
忽然,背上被物体轻触,使我从书中猛地退了出来。
“随时都要理书!”原来是胖老师,她对我说道,脸上很严肃。
“哦,是,是的!”,我马上站了起来,跟着走向书柜。这时感到脸上微微有点发热。
我一口气把十几个柜子的书都巡查整理完毕,身上已然出汗,坐下来稍事休息。这时,我偷偷的打量了一下胖老师,只见她坐在“法台”(电脑桌)前,纹丝不动,面部毫无表情,像一尊泥菩萨。
“她就是组长,我吃准了!”,我心里想:“没做自我介绍,这就是领导的神秘,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大约6点,她提醒我下班了。此时她的面容稍微活泛了一些。
后来知道了,她也姓张。
组长t女士
第二天早上,我提前约半小时来到了阅览室。我打好了开水,擦干净每张桌子,已是8点钟了。这时,各阅览室的工作人员也陆续进入了各自的岗位。
我顺着书架把昨天夜班没有归档的杂志,一本一本的对号入座,放回书架。散书很多,这要费相当多的时间。
“你就是新来的临时工!”突然背后一句沉闷沙哑的声音让我吃了一惊,我本能的向旁边一闪,回头一看,又是一位女士站在我背后,刚才是她在说话。
“我姓t,txl。”她接着作了自我介绍。
普通却又动听的名字。这是一个40多岁的女士,个子不超过1·6米,身材匀称,五官端正。美中不足的是鼻孔有点朝天,厚嘴唇稍有上翻,仿佛是生出来时有人用手在脸部由下至上使劲的抹了一下,就成了这个样子。虽然看起来不丑,却有点滑稽。她对人说话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丝丝冷酷。
“你好,t老师。我叫lx。”我答道。
直觉告诉我,这才是真正的领导!从稍后进来的胖老师对她的态度,我证实了我的想法。
t女士是老sc大学的家属子女,初中毕业后顶父亲的班到图书馆工作,多年后参加了解决文凭的党政专业学习班,挣了个大专文凭,从工作以来就在图书馆里;这种情况在图书馆的老管理员中有不少人。
t女士表面上对人是很不错的。有时,一些小小的动作,能让你心里发热,甚至热泪盈眶。我们临时工对她很尊敬,诚惶诚恐。她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一点也不敢计较。
我本人从进来时就抱定宗旨:好好工作,搞好领导与周边群众的关系,真实有效的做好社会实践,以达到锻炼自己的目的,千万不能发生差错!因此对t女士平时是敬畏有加,对她的诸多指示一点儿也不敢怠慢,尽心尽力地做好她要求的每一件事,试图与她保持稳定的关系。
然而,战战兢兢之中,事情还是发生了。
图书馆中的读者有时很多,书的流动使用率很大,有不少读者不遵守规定,用过书以后不还原,胡乱的堆放在一边,只得由管理员们收拾以后分别放好。每一个班的管理员都得放很多书。然而,有些管理员却不做好这种工作,往往把这种事留给下一班来做。我本人就经常做这种善后的工作。作为临时工的我也无力争辩,只有任劳任怨的把它做完做好。
有一次,上午进了一批新书,大约500本,谁也没有管它。下午我来上班时t女士就吩咐我把这批书上进书架。于是,我从2点半上到接近6点才上完,其间无一人帮忙。好家伙,上得我腰酸背痛,汗水湿透了衣服。
二楼的x老师来借书,见到了这种情况,很为不平,把这件事反映给阅览部张主任。主任很重视,于第二天上午专门到三楼,委婉的说了t,让她以后要合理分工,不能把工作只给一个人做,要坚持领导原则。t女士当时红着脸,唯唯诺诺,但却怀恨在心。她认为一个新来的临时工居然敢告状,让她丢了面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总有一天可要狠狠地教训你的。
后来她利用关系,采取了各种手段,终于把我挤出了图书馆。她也成就了自我:“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其实,她不是只对我一个人。她对所有的临时工都不好。她歧视他们,在工作中把他们当下人一样的使唤,特别是一些重、脏的活儿必然是由临时工们来做,可她背地里还用鄙视的言语议论他们。上面发的劳保袖套,手套和卷纸,她都藏起来不发给他们。她只手遮天,临时工们对她是敢怒而不敢言。
但是,她并不是一个英雄。有几次,她的行为却是令人不可理喻。有一次是一个学生不按规定扫证,要强行进入阅览室,当班管理员好言劝阻,他根本不听,就在阅览室门口闹闹嚷嚷,严重的影响了正常秩序。这种时候,t女士却躲藏在一列书柜后面,根本不敢出来干预。又一次是一个学生搞恶作剧擅自将柜式空调机由制热调成制冷,这是绝对不允许的!馆里有明确规定。当时t在场值班却视而不见,其实她是不敢管,她就是那种人们俗称的“门坎汉”。
就是这种人,却在图书馆的阅览室里拉帮结派,更兼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操得风车斗转,她靠的是什么呢?
y助理
sc大学图书馆设有一个馆长,三个副馆长,一个书记,平时他们的办工地点就在东区图书馆。西区这边由一个姓“y”的中年男人来主持日常工作,官衔就是“馆长助理”。
y助理是早年毕业的大专生,分配到s大学工作,具体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一般人都搞不清,从他一口已经成都化的口音中,你很不容易听到他的中江土语。他出身于农村现在却拥有一身细皮嫩肉,肤色经常是白里透红,这取决于他目前的优裕生活与天生丽质。颇具匠心的发型,穿上中跟皮鞋使他的高度轻松突破了1米60;白净的脸上的金丝眼镜再配上身上红色体恤和石磨蓝牛仔裤,给人一种年轻有为并且新潮的印象。显然他的生活过的很滋润。但是他对此并不满足,只要一回忆起小时候在农村过的艰苦日子,他至今仍然对这些城里人怀着难以排解的怨恨与意识上的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凭着他的乖巧与狡黠,他从一个普通的图书管理员爬上了馆长助理这个职位。自从当上了馆长助理以后,他发现,馆内的老同事们开始用与以前不同的态度和声调对他说话了。那些老阿姨们,也有所收拾,不再用从前那种毫不在乎的态度来对他了。特别是“t”姐姐,上班的时候总是以汇报工作为由在办公室长坐,说些某人某事如何如何等等,这些都是作为领导不容易了解的情况,明显地是在套近乎,搞关系。而那些可怜的临时工们,在他面前显得诚惶诚恐,战战兢兢,有的甚至于不敢正视他的眼光,生怕稍有不慎,引来一顿训斥。这一情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更刺激了他对临时工们的心理蹂躏与发泻暴虐的快感。
不过,也有不顺心的时候。有些老工作人员属于政策保护之下,还有些老阿姨们都有背景,个别的是他“yyq”做梦都不敢惹的。平时,他(她)们并不十分在乎他,有的还敢与他较劲。
“你算什么东西,红苕屎都没屙完!”从他(她)们的眼神中可以清楚的看出来这种不屑的轻蔑的表情。
和他(她)们斗,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他很清楚这一点。
可这口恶气是必须出的,他把毒手伸向那些代表弱势群体的人们。正像一只潜伏爪牙的猛兽,一有机会,就猛扑出来,把猎物撕碎,方解心头之恨。
临时工,就是他鱼肉的对象。因而他用他的权利,每每向他们发难,收效甚佳。
对某些头脑单纯的猎物,他采取多种形式诱使其就范。比如说,把你从阅览室里调出来当清洁工,守门。不管你是什么本科,专科毕业,从心理上摧残你。结果,就有人终于不堪忍受,一步一步的顺着他的道儿钻进去了。不怕你表面上气壮山河,最后还是迫使你灰溜溜地走人了事。
这次对我这个新来的人,起初他并没有恶意。后来t大妈三番五次的在他耳朵边吹风(郑重声明:绝不是枕边风),引起了他的注意。“心有灵犀一点通!”他心领神会,知道t姐就是不满意我,要报复。于是二人便商量以后,先让我去图书流通部,领导一批临时工查对清理旧书,并手抄书名、作者、年代、索书号等资料,然后由我一个人在电脑上登记。由于工作繁多,于是叫我星期六和星期日也加班,但是不给加班费,白干(并下了定额)。试图通过这种方法激怒我,发生龌龊,找个借口辞退。
我坚守我的信念,没有上当。
后来他们二人就调我当清洁工,我拒绝了。他们又以守门无人,要求我去,说什么新来的年轻人要先到下面实习,不去就是拒绝调遣,就算自动辞职。真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得己,为了保留我的信念,我坚持不渝,忍辱负重,把面子问题置之度外。我在门口寄包处干了三个月,其间有不少老师与同学曾表示不解,有人直接劝我不要耽误自己,不要再干这种工作了。y助理还放出话说起码干上半年,才可能调回阅览室,还得看“表现”。这对我无疑是至关重要的问题,因为在此岗位上我无法看书学习,也无法熟悉图书馆的管理工作,根本学不到东西!本来,图书馆百分之九十的工作我都能胜任。简单的守书库、守外语室、甚至守阅览室只是对我能力的浪费。于是,我自己走了。
从去年十月到今年五月,我在图书馆干了大半年。
事后,我反思良久,把几个月的工作逐一审视,把许多问题逐一排查。我发现,t大妈被张主任批评的那一次就是当时埋下的祸根。另外,我的两个在图书馆工作的长辈们和他们平时产生的恩恩怨怨,也是直接影响我在图书馆里的处境的根源之一。
我住家很远,每天开车上班,按临时工每月的收入计算,除了汽油费用与购买社保的费用,再加上自己的生活费之外,基本上就没什么剩余了。然而,这也成为他们对我不满的因素之一,这可能是出于妒嫉。
事实上,更多的原因是人事关系的结果,是人们惯有的“窝里斗”。
y助理做这些事,全部通过专打考勤的一个廖姓的老阿姨为他们传话执行(她也是y助理圈内人之一),他和t大妈从未亲自出马。从这里可以看出y、t是做贼心虚且工于心计。
学校是一个铁打的营盘,学生们就是流水的兵。学校的图书馆不因人事的变动而受到影响,它在校党委和校长的领导下每天都在正常地发挥着应有的作用。人们照常在这里看书学习,吸取知识。工作人员和临时工们,用辛勤的劳动为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一批批德才兼备的学子们在此学习,深造,走上工作岗位,献身于社会主义的建设事业。
其实,不管是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工人还是读者,每一个人都只是匆匆的过客,不管是y助理还是t组长,他们也是必定遵循这个规律。岁月将把他(她)们的作为一丝不苟的刻录下来。然而,当他们有一天能够反思自己的一生中所做的这一些事情时,会有些什么感受呢,他们是否会翻然醒悟?
多学习,勤思量,求大同,存小异。
让我们响应号召,携手共建和谐社会!
本文已被编辑[心灵苦渡]于2007-5-4 9:04:34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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