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车一拐弯,路旁一朵孤零零似曾相识的花,一时又想不起它叫什么名字,在哪儿见过的金灿灿的花朵,它同一路上看见的黄色春菊不同,就如此时我此思绪般与车上嘈杂杂的声响不一样般,我的思绪悄悄地回到上午所听的课堂里去了:
早上,天还没亮,就在一声比一声悦耳的鸟鸣声中起床了,为的是赶那一班最早的车到城里去听课,尽管起得早,或许是路途远,或许是在路上耽搁的里间太长的缘故吧,当我急忽忽地赶去时,还是迟到了,气喘吁吁地爬上几楼?不知道,反正比登一座山还难,,进入热火朝天的教室,一时间让我误以为走错地方了,以为自已来到了某个娱乐节目里了,可使劲摇了摇头,才发现,这只是一时的幻觉,自己站着的地方,确实是一间电教室,前面笑着,说着,闹着的是学生,后面齐齐端坐着的是众多来听课的老师和家长。
接下来也是一节美术课,老师教的是《色彩的知识》先从一红一绿两只苹果入手,让学生知道什么是暧色与冷色,然后,引导学生冬天是冷色的秋天是暧色的,紧接着电脑上出现了两幅内容一样,但色彩完全不同的风景画。这时老师又说:色彩还可以用来表现人物的心情:心情好的人穿的是暧色调的衣服,心情不好的呢,穿的是冷色调的衣服。听了后我总觉得这话有误人子弟只嫌呀!这会让学生误入歧途,这是错误的引导,我觉得用色调来画人物,表达心情这似乎有某种联系,又似乎没什么关联,这就好像有个穿着淡蓝色或纯白色衣裙的女孩子,从你面前走过,你说她此时是忧还是喜?衣服的色彩代表着一个人的喜与悲?而且老师一再强调说,一个人穿红着绿这代表他高兴,而一个人淡装素裹就代表她悲哀。有了这样的暗示或诱导吧,学生画出来的作品千篇一律不是表现风景冷暧的,就是表达人物喜与悲的。
还是一节美术课,授课者是位mm,这mm举止大方衣着简朴,不似前些年,上一节公开课就像又做回新娘似的:要穿上全城最好的衣服,还要到店里去化妆,梳头什么的,把自己弄得美轮美奂的。课堂上老师介绍了古埃及图坦卡蒙的金面具、贵州面具、云现吞口等。美中不足的是老师把川剧中的变脸说成是京剧的了,说不定川剧的变脸大师等会儿会来找她的麻烦。听到这我忍不住小声说了句:是川剧么?引得周围几个老师侧过头来看了不识时务的我一眼。:
下午必需回去了,赶两点多的车,真可惜,好不容易一年有这么个机会,花了近三十元的车钱,就只听三节课!可半天美术课听下来,发现不少闪光点外,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再说我也不是什么美术老师,去听美术课只是听主课的人太多,按排不过来的无柰之举而已。总的来说城里老师上公开课,还是比前些年好了,多了几份真实,少了一些虚假。原来听的一些公开课,那真是做作的让人作呕呀,一切的一切都在课前设置得天衣无缝,包括上课时,规定几个人回答正确的,几个人要故意回答错误的都做得滴水不漏的……
我们乡下人去听课,目的就是为了多学一些好的东西来,因为乡下老师没水平呀!记得有一次,在车上,有几个人在那儿说,来乡下的都是些没有用的,不会教书的,就统统赶乡下来,有两个老师听了受不了啦,就同他们吵了起来,而我却无动于衷,说什么呢?是没本事呀,有本事谁还来这样的穷乡僻壤?在这样的地方谁也瞧不起的:那一次在洒桌上,表姐说她上小学的儿子怎么怎的学习不好,听着听着,听出我的古道热肠来了,我于是不知天高地厚地自告奋勇地说:放假时让他到我这儿来我教教他吧!我这一说,表姐甩出一串话来,如果当时地上有个洞我一定会钻下去:人家城里老师都教不好,你还有办法?
是呀,你有本事你也到城里去上课了,为什么躲在乡下且是在最僻远的乡下,稍有点本事的人也不会去的呀,你这样的人还别教坏了人家的孩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想义务当家教?没门哪!
听着她们争吵着的美妙声音,吵得一塌糊涂天昏地暗时,我却想到当年林刚徐发配新疆、苏东坡被贬岭南,以及那归隐田园的陶公,不知他们是有用的还是无用的人……呸!呸!呸!我是什么人,他们又是什么人?我只草芥一根,怎么能同那些在中国历史上熠熠生辉的人来相提并论?脸红不红呀?
-全文完-
▷ 进入岭头落雪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