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爱

亦幻亦真，谁对谁错，只因爱只因恨……

话说在美丽的蓬莱仙岛上，有一个赫赫有名的门派——仙逸。它闻名于乐善好施，锄强扶弱，更重要的是它有一本江湖人人人觊觎的武功秘笈《幻仙剑法》，传闻练成此秘笈者将纵横天下。因此每年不远万里来到这拜师的人络绎不绝。仙逸总是香火鼎盛，宛若江湖上一颗璀璨的明珠。

（一）

金色的琉璃瓦，庄重而壮丽的大殿后，一间房子间。

“子凌，你在我仙逸已生活了十数载，不过你得知道凡事是练出来的，为师命你到江湖中去游历几载，以增阅历。”

“是师父！”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好好玩一把！

“那师兄呢？”“为师即将闭关修炼，你师兄要替我掌管仙逸。”没有师兄管，岂不更自在！

师父转过身，寻找了一会，有转回身来，“此为我仙逸的镇派之宝——《幻仙剑法》，还有这凌云剑。现一并传与你，望你好生使用。”

子凌一惊，万没想到师父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与他，受宠若惊的子凌慌忙跪下，双手接过，“谢师父恩赐！”

子凌回去准备了，师父喃道：“子凌年纪虽小，却天赋异秉，望他克服浮躁之气，他日定成大器。”

几日，子凌收拾好包袱，在门前伫立良久，“虽平日总想一个人到江湖中去闯一闯，但如今心中却凭增些许不舍与挂念……”师兄陪同师父来到门前，师兄拍拍子凌的肩，“一路保重！”子凌沉稳地点点头，又望向师父，师父将两粒东西交放在子凌手中，然后用手掠掠白胡，点点头。子凌心领神会，大步走向未知的江湖……

少年意气风发，且凭四海为家。

长路漫漫终不厌，与天为伴剑为颜。

（二）

子凌乘船离开蓬莱，望着越来越远的岛，岛的四周被朦胧的云雾缠绕，弥漫这迷蒙的雾霭，心中的忧愁像水中的波纹一样荡漾开来……

待船上了岸，子凌又不住兴奋起来，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离开岛，外边的一切对他有这太大太大的吸引力。前面有一块很大的竹林。子凌走过去，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袱，拿出《幻仙》和凌云剑，情不自禁的挥舞起来，落叶纷飞，满天飘零，一袭白衫在绿竹中跳跃，一个完美的横扫千军，几排竹子应声倒下……“好一本武功秘笈！好厉害的招式！”子凌道。

日上三竿，子凌有些饿了，来到一家酒馆，叫了些酒和菜，痛痛快快地畅饮了几杯……

醒来时正见一个女子在动他的包袱，子凌脑子顿时清醒了，一跃而起，一个箭步来到女子身旁，这才发现好漂亮的一个女子——金簪插发，姣好的容貌，独特的气质，一身淡紫色的衣服。

“对不起，你误会了，我以为这是我的包袱……”　

“原来是一场误会，再说一个柔弱的女子要秘笈有何用？”子凌心中暗想。“一场误会，来请坐！”女子温柔地坐下。他们共饮了几杯，以茶代酒。原来此女子叫紫云，父母双亡，现在四处流浪，以卖艺为生。子凌动了恻隐之心，“要不你同我一道吧，我初来乍到，对江湖不熟悉……”

“只要公子不嫌弃……”

“太好了，我叫子凌，是仙逸弟子。”

俊公子，俏佳人，相识始于误会缘……

（三）

一日，阳光明媚，他俩来到小溪边。这里的空气氤氲着青草的气息，流水潺潺，戏中光滑的鹅卵石闪着点点光亮，鸟儿清脆的鸣啼缭绕，宁静而悠远。紫云正微俯着身子，轻轻捧起些许水洗脸。子凌坐在一块褐色的石上，研究着《幻仙》，一只手持着树枝比划着。

“啊！”子凌一惊，寻声望去，紫云瘫坐在溪边，子凌将秘笈放入怀内，一腿蹬石块，两脚腾空，三两步来到紫云身旁，“怎么啦？”紫云满脸惊慌，“我娘留给我的……”子凌沿小溪望去，一个蓝色的东西在清澈的小溪上显得格外显眼。子凌腾空而起，在空中施展轻功，几个虚无的步行，近了，轻盈地落在水面，快速躬身拾起，双脚在平静的溪面上一点，掸起几星水花，又回到岸上。“紫云呢？”顾盼四周，只见紫云正慌忙地背着他的包袱朝这边跑来，“我以为你会在那边……我正赶过去，喏，你的包袱。”“可别小觑我的轻功哟！这是你的东西。”紫云怔了怔，接过，将它贴在胸前，“好怕……”“别担心，有我在。”子凌柔声安慰道。紫云偎依在子凌怀中久久，久久……

突然，四周响起低低的抽泣，“不对，这不是紫云的……”子凌心中一惊。

“我们走吧。”紫云绯红着脸说道。

“嗯。”临走前，子凌一次次回首顾望……

情窦初开，幸福温馨。抽泣声起，前因后果。

（四）

一路上，子凌和紫云说说笑笑，每次听到相逢的人称他俩为小夫妻，紫云的脸总不住地绯红，子凌也感觉自己似乎喜欢上了那——绯红……

几日，来到了一片树林。

“穿过这片林子就到凤凰城了。”

“小心！”紫云用力把子凌推开，“啊！”一声惨痛的叫声，“扑扑扑……”林中的鸟拍着翅膀飞离了。

“谁？！”子凌大叫。

无声。

“怎么啦？紫云？”子凌抱起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紫云。紫云紧闭着双眼，黑色的血从背上留下，一滴，一滴……

“不！不能！”子凌一个腾空，在茂密苍翠的树冠上跳跃，越来越快……

来到城内，迎面走来一个壮小伙，“请问最好的医馆在哪里？”子凌顾不得擦掉额头上豆大的不停留下的汗珠，“向前走，右转。”子凌来不及道谢，匆匆向医馆奔去。

“咳……”紫云吐出一团黑血，面容痛苦。

“坚持一下，一下……”子凌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医馆人很多，充溢着草药的独特味道。“大夫，快救救她！”“排队。”他冷冷回答。“她……她快不行了！”“那也要排队，你没看到人很多吗？”子凌脑子一热，一把抓住大夫，“你到底看不看！”“好……好……”子凌这才放下他。大夫看看伤，把把脉，随后将手伸出在子凌面前停住。“干嘛？”“给钱呀，先给钱再治。”子凌怒气冲天，正想又一次抓住他，大夫却得意地说：“这除了我没人能治她了。”无奈，子凌将手在衣内寻了寻，“糟了，银两不见了。”子凌喃道。“你先看，看完少不了你的。”“不行！”“你……”子凌吞下一口恶气，咬咬牙，将凌云剑拿出，“给你！”“对不起，我只收现钱，前面右转。”随即做了个请的手示。

子凌当了剑，当了几锭金子，其实远不止这些前，只是这个当铺太小，子凌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丢给大夫一锭，他乐颠颠地跑去给紫云治伤了。

子凌到城中去透透气，“好大一座凤凰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客官，买些东西送给娘子吧！”子凌的脸顿时红了，“我还没成亲呢！”话是这样说，但他已经在小摊上找开了……“就这了！”付了钱，“紫云会喜欢的吧！”子凌攒着这紫色的凤形金簪，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次日回到医馆，“有动静！”子凌心里一惊，躲在墙后，偷偷往里望。“什么！”他手中的金簪掉在了地上，正在翻东西的紫云听到响声慌忙地回过头，子凌低着头走出来，“真想不到……你想要的东西是这个吧！”说着，将剑谱从怀里拿出。紫云抿紧苍白的双唇，把头压得很低，随后又笑起来，震破云霄。“为什么？！……”子凌痛苦地叫着。

对视……沉默……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原来你一直只是觊觎我的剑谱，原来你从来……”子凌的声音从天空沉下了地面，然后像一块巨石沉入无底的深渊。

紫云面无表情。倏然，她艰难地一个纵身跳出窗口。子凌拿起包袱向追上去，还没完全系好的包袱露出白色的一角，拿出，摊开，一张秀丽的字体映入眼帘——

父亲让我偷他的秘笈，我信誓旦旦地给予保证。那天，他为我的东西如此着急，那天我们互相偎依，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片片私语……我觉得我爱上了他，一种毫无防备令我措手不及的爱，心中的坚冰终于在那一刻融化……我不忍伤害他，宁愿我自己受伤，明天我就回去接受惩罚。无论多么沉重的刑罚我都不在乎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子凌不再恨我……

纸上赫然留着几个大小不一，颜色较浅的圆块，子凌心很乱，往床上一躺，一滴泪顺着眼角留了下来，冰凉……

昔人已去，杯酒断肠。转觉怅惘，情甚忧伤。

（六）

微微睁开眼，子凌感觉头很热，朦胧中看到一个绝色女子，雪白的绮罗衣，标志的五官，红唇白齿，修长高挑。他想动，却全身乏力。女子在来来回回地忙乎着，子凌缓缓闭上了双眼……

几日。子凌恢复了。

“谢谢你几日来照顾我，请问阁下是……”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子凌看着她，绞尽脑汁，始终想不起如何曾相见，摇摇头。

“我叫若雪。几年前我曾随父亲到过蓬莱岛，与你有一面之缘。”

子凌心不在焉，完全沉浸在紫云离去的悲痛中。

“那个女人呢？”子凌突然瞪大眼睛望着他，“我跟踪你很久了，也一直在暗中保护，不，只能说是提醒吧！那女人一直想偷东西你的东西，在森林里时我看她与你靠得很近，以为她又有什么鬼点子，便射出几只针，没想到却伤害了她，我是无意的，真的。”子凌没有多想，沉默。

几日后。若雪将凌云剑交还给子凌，子凌一惊，“我用金簪换回的，你一定不舍得它吧！”若雪微笑着说，嘴角勾勒出浅浅的痕迹，很美。

“谢谢你！……我决定到缥缈峰去救紫云，你呢？”

“紫云？！”

子凌把来龙去脉告诉她，若雪的笑消失了，把头扭过一边，沉思了会儿，“我跟你去……”只艰难却装作轻松地吐出这几个字。

收拾，装备。

他们正走出房门的时候，子凌停了停，将目光停在那支掉在地上的金簪，它孤独寂寞地躺在地上，拾起……

（七）

一个宁静的村庄。炊烟袅袅，一座座小屋像一个个年迈的老人安详而错落有致地静坐在地上，田野的气息，令人温暖的感动。子凌和若雪寄宿在一个老妇人简陋的家里。

晚上，子凌一个人坐在空地上喝着闷酒，仰望天空，月朗星稀，兴致一起，扔了酒坛，拿起凌云剑挥舞起来，一招一式，一跃一伏总想找回些曾经的感觉。若雪走来，静立了好一会儿，抽出白色的绸缎，“一个人练多闷，让我陪陪你吧！”绸缎像蛇一样飞窜出去，子凌用凌云剑“四两拨千斤”……两个矫健的身影在皎洁的月光下飞舞，演绎着一段美好的回忆……

梦里寻她千百度，牵肠挂肚；饮酒一杯剑飞舞，佳人共处。

（八）

来到缥缈峰下，仰头望去，好一座气势恢宏的山，山腰以上全被云雾缭绕，果如其名。越往上走才发现，这山路崎岖难行，百转千回，“要这样走下去，天黑都到不了。”子凌想道。

“你在这儿等等。”子凌对若雪说。然后一个劲儿，顺着山岩直行而上，半攀半飞，好不费力。正到山腰云雾汇聚之地时，一股莫名的气流从天灵直压而下，子凌用内力撑住，体内的血液顿时混乱，“啪啪啪！”子凌用手点了自己的穴道，再缓缓降下……

“好难！”一口血水吐了出来。

“没事吧，要不今天先下山疗养，改日再行上山。”若雪道。

“也好……”

……

子凌静修了三五日，不但养好了伤，对《幻仙》也有了更精进的领悟。

子凌和若雪又一次来到缥缈峰下，正愁时，一个壮汉从山上走下来。若雪飞出绸缎，缠住他，使力一拉，便把他拉到跟前，抽回。子凌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快带我们上去！”这壮汉面不改色，“那你要问问我的拳头！”

子凌拿出凌云剑，锐利的剑锋朝壮汉直刺而去，壮汉一个侧身，紧接着一个飞踢，凌云剑划了一个弧形，强猛的剑气迸发了出来，“嘭嘭嘭！”壮汉飞身，沙包大的拳头朝子凌的头击来，子凌一个假闪，晃动的剑随着虚幻的步伐逼在壮汉颈前。可那壮汉赶在子凌问话前就毅然咬舌自尽了。

子凌若雪又一次无功而返。

一日，子凌想到了师父，突然灵光一闪，旋即盘坐双腿，念动口诀……“知道了！”子凌兴奋地喊道。原来子凌师父当年游历大江南北，收获了许多无人知晓的江湖密事，刚才子凌用传心术文师父到缥缈峰顶的路，师父告诉他一条密道，只两三个时辰即可到达。子凌让若雪准备好，次日出发。

当夜，子凌盯着那支金簪，久久不能入睡……

来到缥缈峰下，子凌从山脚找到一块红色的石头，子凌用内力一掌打在石头上，石头缓缓移开了，与此同时，山脚的一道密道门打开了，几只红色的蝙蝠飞了出来。子凌、若雪走进去，洞里很黑，子凌打头，步履艰难地摸索着。

“好黑，我好怕……”子凌停住了，望望黑暗中的身后，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别怕。”子凌抓紧若雪的手，冰凉，颤抖……

（九）

终于登到峰顶了，这里与天似乎只有咫尺之距，四周雾气迷蒙，恍若仙境。来到一座森严的门前，“鬼门关”这个与四周环境不符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帘。两个小喽啰分站左右，“来者何人？！”“叫你们的首领出来！”“你……”一个喽啰跑了进去，一个用矛拦住他们。“闪开！”这里一脚把他踢开。

金碧辉煌，气势宏大，这是子凌从没见过的。正中间的一把龙椅上坐着一个健硕的人，那气势，那架子，“他就是紫云的父亲吧……”子凌暗忖。

“快把紫云交出来！”

“哪来的混小子，如此无礼！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瞧瞧！”龙椅旁一个矮小却凶神恶煞的人说道。

说罢，几十个喽啰鬼叫着超子凌扑上来，子凌挥动着凌云剑，杀气在屋里弥漫开来，混乱地厮杀着，血在厅堂中蔓延开来，血泊……

“还不错，有点实力，就如你所愿让你见见那个废物！”鬼王终于开口了，命令几个喽啰走入后堂。

子凌大口大口地喘这粗气。紫云出来了，血迹斑斑，面容憔悴，看到虚弱的子凌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明亮，带着几丝惊喜与几丝惧怕。

“子凌……”声音很低。

“紫云……”

“好了，见也见过了，你杀了我这么多兄弟，这笔账也该算了。”鬼王一把甩掉披风，站立起来，接过喽啰递来的寒气逼人的宝刀。子凌从怀中拿出一粒，吞下，顿时，浑身上下充满力量，不发泄简直憋着难受。

鬼王将披风扔了过来，披风迎风张开，在空中啪啪作响，子凌用剑挥去，披风被撕成两半，鬼王却趁着这一空隙，跃过来，那鬼冥宝刀咄咄逼人，子凌一闪，虚幻的剑法，雄浑的刀锋，在血泊中搏斗，一直打出门，在云雾弥漫的峰顶，刀光剑影，昏天暗地。子凌的剑法变幻莫测，鬼王却力如泰山，两人发招，接招，挡招，不分伯仲……子凌对着鬼王挥出一道猛劲的剑气，鬼王竟然没有躲闪，硬生生地用刀面挡了下来，他的衣服膨胀起来，内力一波波向剑气融去，剑气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若雪在一旁颇惊喜地叫道：“我拿到了！”手中摇晃这那本熟悉的——《幻仙》！子凌惊慌地望向若雪，若雪脸色渐渐黯淡下来，“鬼王，还是让我告诉他吧……”“也好，让他死得明白！”那剑气在鬼王手中渐渐灰蒙，黑暗，吞噬一切的黑暗。

“子凌，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认定了你。我曾在蓬莱岛那棵开满粉红花朵的树下许愿……”那天，粉花飞扬，一场花雨见证了她的誓言，相伴相随，直到永远……听说子凌进入江湖的消息后，若雪便决定跟随他，她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现身，可却在这之前见到了令她心碎的画面，那一刻，一个女子柔弱的心在承受着所不能承受的悲痛，终于，压垮，化为低低的抽泣……

后来，若雪决定报复子凌，一颗纯洁的心从此邪恶……鬼王说只要若雪为他偷到《幻仙》就答应帮她夺回子凌，复仇心切的若雪答应了，从此坠入罪恶的深渊……

孤倚檀树心许愿，只把心里期盼言。纵使心生复仇意，仍挂郎君心犹怜。

子凌面色沉重，心中淌的血化作愤怒的力量，他向后跃起，挥一道剑气向若雪，若雪被剑气点了穴，剑气及至《幻仙》，它飞了起来，子凌对这它划了五六道尽力十足的剑气，一页页剑谱像一只只濒死的蝴蝶，在茫茫中飞舞。

这时，太阳毫无前兆地出现了，强烈的阳光找到了这从未受到普照的山峦，释放给予它所有补偿的爱。一群人呆住了，只有子凌意外地发现——照到凌云剑上的阳光恰好反射到纷落的剑谱上，那干枯的剑谱霎时映出生动的武学招式，“难道……”子凌又惊又喜，全神贯注着……

落地，子凌闭目将剑反持立在身后。鬼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将弟兄之死与秘笈被毁的愤怒汇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嘿！”鬼王使劲将雄浑的剑气推向子凌，逼近了，子凌无动于衷，更近了，子凌岿然不动，咫尺时，子凌只以几道让人看不清套路的剑法，庞大的剑气顿时像打了败仗一般四处逃窜，在周围的石壁上化成无力的声音。

鬼王惊呆了，从没有人能躲过他这一招，他气急败坏地再次发动攻击，紫云看到这一幕再也不能旁观了，用内力将枷锁震破，欲阻挡鬼王的进攻，鬼王被惹怒了，用刀猛地把她甩开了，紫云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嘴角微微颤动，把手伸向子凌，似乎想抓住他，一个晶莹的东西在她落地之前滑落了……

子凌的心沉了一下，然后转头怒视着鬼王，使出生平的绝技攻击着，你击我反，你挡我攻，剑气刀锋在四围的岩壁上爆破，震耳欲聋。灵动、飘逸、幻影、隐闪……子凌的剑法在这一刻入化。鬼王终于露出了个破绽，子凌之一道飞刺，剑锋便刺入鬼王的心，跪下，倒地……

（十）

子凌把剑抽回，解了身旁若雪的穴道，若雪神色黯淡，“你走吧……”说罢，子凌忙跑到紫云身边，正扶起她，准备将怀中另一粒丸与她服下，只听身后“扑”一声，子凌回首，只见若雪正大口吐着鲜血，“鬼王给我下了毒，这是我承诺的代价，现在他死了，没解药了……”若雪摇着头自语，那绝色的容貌突然变得灰白。子凌停住了，看看怀里的微弱的紫云，又望望身后痛苦的若雪，将紫云轻轻放下，走到若雪身边，把最后一粒“仙逸回魂丸”交给她，若雪固执地摇头，子凌点了她的穴，喂她服下，解穴，“走吧，好自为之……”若雪眼里闪着泪。回到紫云身边，抱起她，“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欠她的，毕竟……你会理解我的吧？”子凌闭着眼，轻摇着头。然后，轻轻为她插上那枝紫色的凤形金簪，紧紧吻着她的额头，“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们，一起走……”子凌甩开自己白色的披风，披风在空中飘荡。子凌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起立，单脚一蹬跃到了布上，他引动内力，披风开始慢慢移动起来，“我们永远在一起……”

此时，落霞满天，块块绚彩的云将天空点缀得格外壮丽，在云气的笼罩下，子凌、紫云披上了朦胧洁白的纱，辉煌而圣洁。

若雪站在峰顶静静地望着，望着他们融入苍茫的夕阳……

凄美兼悲壮，侠骨且柔肠。比翼双双飞，落叶独彷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