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逝水情殇》

周主[xi]的长篇小说《逝水情殇》经过三次改稿，终于由作家出版社正式出版了。在这部小说正式出版前，可以说我们对它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只是因为当时小说还处在改稿阶段，就没有花太多的精力去详尽地阅读了，一心就只等着小说最后的尘埃落定。

我对于《逝水情殇》的感触，应该说是非常深刻的，只不过首先感动我的，是作者本人，其次才是小说里的故事和人物。

一

文学创作，是一条非常艰辛的道路，它不仅要求写作者必须具备坚实的文学功底，同时还必须拥有超常的毅力，尤其是对于长篇小说的创作，更是如此，仅仅有持之以恒的精神还不够，还必须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孤独。

我曾戏称周主[xi]是用生命写作的人，虽然是一句玩笑话，其实一点也没有夸大的意思。我想只要是阅读过《逝水情殇》创作出版的前前后后的读者，都会为作者忘我的写作精神而感动得潸然泪下的。

《逝水情殇》的创作初期，作者正抱病在身，支气管炎、肺部感染、冠心病、失眠症相继爆发，医生多次再次责令他住院治疗，并建议为他安装心脏起博器以防万一，在这种情况下，作者才无奈地放下笔来，接受医院的治疗。

“哪知笔一放下，最糟的情况出现了。原来边服药边写作，每晚还能迷迷糊糊睡上四五个小时，一停止写作，每晚反倒只能睡二三个小时，甚至通宵难眠。这样一来，其他疾病愈加严重。为此，我处于极大的恐惧中，……由此引发两个担心：小说会因此功亏一篑，落下终身遗憾。”

这样的情形下，作者是不能再写作下去了，于是他不得不放下笔来，接受医生的治疗。然而真正躺在了病床上，作者又丝毫也离不开他的小说和小说里那些善良的人物，他们每时每刻就像一个个影子一样跟他形影相随着，甚至在他的心里，他们已经成为了他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现在，他的生命随时处于危险的状况，一种对死亡恐惧的本能，让他为自己的生命深深的担忧着，因为这样的担忧，他才害怕自己再没有时间和机会去完成他的小说了，如果真是这样，他的小说就只能“胎死腹中”，永远不能面世，这是他最不忍看到的结果，于是，为了不让自己留下终身的遗憾。他宁愿为了这样一份追求而将生死而置之度外。

“当时我命都不顾了，唯一担心的是创作半途而废，甚至两次约和我同院而居的朋友，诚惶诚恐告之我的创作意向，求他在我一病不起时为我续篇，作好最坏的打算。”

虽然身受病痛的折磨，作者依然以顽强的毅力坚持写作，但是生命是无常的，又何况是他这样一个数病缠身风烛残年的老人呢？随着病情的加重，他仿佛看到自己生命的烛盏正在慢慢熄灭，情急之下，他只得求助于自己的朋友，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来临的话，他希望自己的友人来完成他临终的夙愿。

也许是他的精神感动了上苍，当他孤注一掷地拼命写作的时候，他不仅灵感如水，病痛竟然也意外地得到了好转。

“也许写作变成了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我竟然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疾病，最终我并没有被病魔击倒。到2005春节前夕，一部35万字的长篇小说脱稿了，我如释重负地大大松了口气，脸上绽出了欣喜的笑容。这一年，我一共服了中药305剂，真的是苦尽甘来，幸哉！幸哉！”

我真的无法想象，作者是以怎样的毅力，在病痛折磨之下，完成这样庞大的一部小说的。不过从他的记叙中，完全可以看出的，是文学给予了他生命的动力。也许正如他所说的，写作变成了一种强大的精神量力，就忘记了一切……，正因为忘我，才超然生死，正因为能够超然生死，才可以用常人无法坚持的毅力来创作出这样一部作品。他的创作经历就如同他的小说一样，以悲剧开头，而以喜剧而结尾。

二

《逝水情殇》是一部纪实性的爱情小说，它以爱情为主线，通过上下两代人的感情纠葛和情感恩怨，反映出人们对美好爱情大胆的追求和向往之情，同时也揭示了人性伪善、诡诈、而冷漠的一面，既大胆地弘扬了人性善良的本性，也客观地描述了政治斗争的阴暗和腐败。

故事是从解放前的一对孪生姐妹的恋情开始的。姐姐叫远志，妹妹叫灵芝，两人虽然为孪生姐妹，相貌端庄秀丽，性格却相差甚远。姐姐远志性格内向且温柔善良，妹妹灵芝性格外向且自私而诡诈。

可就是这样一对姐妹，偏偏出生在一个家庭，又偏偏爱上了同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县时珍药店的少爷辜传芳。

辜少爷不仅知书达理，而且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是因为采购药材要经常去李药农家，所以就认识李药农的两个女儿，因为彼此年纪相当，又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相处久了，两姐妹都爱上了辜少爷，而在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中，辜少爷更钟情于善良温柔的远志，于是李药农便按辜少爷的意愿，准备将远志许配给辜。

不料这婚事让灵芝醋意大发，为了不让姐姐“抢”走她心爱的男人，于是她便借机将辜灌醉，然后假冒姐姐，与辜来了个生米煮成熟米饭，硬是横刀夺爱将姐姐和辜少爷这对鸳鸯活活拆散。

因为灵芝怀孕，无奈之下，辜少爷只得愤恨地娶了灵芝为妻。一切似乎既是天意，又是人为，灵芝出嫁的当天，远志躲在家里一直不肯出来，正在起轿的时候，辜少爷突然一反常态，什么也不顾地跑到远志房间里，对着俯卧于榻哭泣不已的远志顿跪在地：“……我只说一句话，求你千万要好好保重自己，看来我们就只有来世了。”

满含怨恨的远志就追问：“我要是现在就死了呢？”

辜少爷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求同生，只求同死！”

这样生死离别的画面，让人顿生无限的同情来。

人的一生，好象就是一个掠夺的过程，金钱、权力和爱情，无时不在刺激着我们每一根神经，又无时不在满足着人的欲望。

为了欲望，我们不顾一切，在疯狂掠夺的同时，就会失去人性，而忘记道义和亲情。灵芝虽然得到了心爱的人，却没有得到真正想要的爱情，在辜传芳的心里，他的爱永远是属于远志的，而且因为对远志的内疚而更加愤恨灵芝，那种爱却不能相守的遗憾，使他始终放不下对远志的爱恋之情。所以在相隔十多年后，远志因为丈夫生病而无钱医治，只得带着女儿樊英去县城找妹妹灵芝求助时，辜少爷对于远志依然是那样的关爱和痛惜。

在辜少爷的眼里，灵芝只是占着名义的妻子，一个曾经抢走他和远志幸福的女人，不管时间怎么改变，他都无法把爱转移到灵芝的身上，所以对于灵芝来说，她是一个活得最失败的女人，这样一场情爱的争夺中，她失去的不仅是亲情、爱情还有做人的尊严，在读者眼里，她是一个被人鄙视的悲剧性的角色，而她的悲剧却是由她自己的心性所造成的，当她明白到这一点的时候，却为时已晚，在日军进军县城的时候，她因为遭遇炸弹的袭击，终究未能躲过生死一劫。

小说的看点就是故事情节的扑朔迷离和人物命运的错综复杂。灵芝死后，作者没有按照常人的思维去安排人物的情节。

灵芝死后不久，远志的丈夫也因为贫病交加而含恨离世。如果按照人们善良的愿望，作者应该让辜少爷和远志破镜重圆，但是作者却没有做这样的处理。

灵芝死后，辜少爷虽然去找过远志，但是远志拒绝了她，她的心里，和辜少爷的缘分早就尽了，唯一关心的就是她可怜的女儿英子。

英子因为家里穷而无钱给爹爹治病，年幼的她只得去东家当了童养媳，丈夫是一个傻子，好在傻子虽傻却很善良，还有值得欣慰的是有疼她爱她的婆婆，尽管如此，她还是逃脱不了悲惨的命运，她被囚禁在深院中，有家不能回，有娘不能见，还得时刻防着禽兽公爹的蹂躏，在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里，她最思念的是自己的亲人，但是远志却无力去保护自己的女儿，尽管她天天去东家哭闹，恳请东家让她见见英子，但是每次都被东家赶了出来，在经历了家破人亡之后，远志疯了，当辜少爷再次找到她的时候，她被突如而来的子弹射中，倒在了血泊之中，临终她求辜少爷救出火坑中的英子，然后很满足地躺在心上人的怀里安然而去。

三

人们常说悲剧最能打动人，当一个个人物带着悲伤离去的时候，我的心常常是一阵阵的绞痛，现实生活里，我们总以一种完美的眼光去看待事物，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能以喜剧开始再以喜剧告终，然而，愿望和现实永远存在着无法跨越的距离。

不管是悲剧还是喜剧，我觉得只要能打动读者，引发共鸣就是一部好作品。从整体上看《逝水情殇》，感觉是一部非常成功的好作品，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人物形象丰满，性格刻画鲜活，情感处理非常到位。

整部小说中，我感觉刻画最鲜活的要数白茉莉和兰秀枝，这两个人物虽然算不上小说中的重心人物，而且作者的笔墨渲染也不是太多，但是却将两个女人的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白茉莉虽然出身青楼，却向往自由和爱情，所以，当斯文许诺要将她赎出青楼时，她内心是无比喜悦和向往的。她天真地认为斯文是真心爱她的，所以她拒绝接客，一心一意地等着斯文赎她出苦海，结果她所有的等待都只不过是一场梦，当这样一场等待化成泡影时，她心里的那丝希望也就彻底地破灭了。

也许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彻底地明白过来，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爱情，有的，只是金钱和肉体的交易。就象斯文和她，一个只是嫖客，一个只是妓女，除了床第之间的恩爱和疯狂外，男人是绝对不会为这样的女人而去背负她一生的幸福的。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男人几乎可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这就是人性劣根的表现，尤其出现在斯文这样的“坏男人”身上，更是切情而切理的。

然而，可悲可泣的是女人的鲁钝和弱智！作为一名生活在青楼里的女子，白茉莉应该看透了逢场作戏的男人，也应该知道，这种场合中的话是信不得的，可白茉莉不仅相信了，而且还一个劲的幻想着自由和爱情，硬把个薄情的斯文当作了自己逃离苦海的救命草。这样的想法，实际上就是一场冒险的赌注，结果不言而知！

于是命运的残酷，让她又不得不回到无情的现实中来，假如她能够看透一切，继续过着那种行尸走肉的日子还好，偏偏她就无法再正视现实的残酷和人情的冷漠，在情感失重的同时，她的精神世界也随即崩溃！她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在河边大笑、奔跑。一边疯笑，一边还在不停地嚷着：斯文会来赎她；笑过后又哭，说解放了，不要妓女了，在这样的一阵疯癫之后，她终于跳河自尽了。

对于这样一个人物，也许自杀才是她最好的选择。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男尊女卑的思想本来就极其严重，男人虽然可以上青楼玩妓女，女人却必须得三从四德，对于一个寄身于青楼的女子，社会又有多大的度量去接耐和容忍她的存在？就算是解放了，人言照常可畏，一泡唾沫就足以将她淹死，与其生活在别人的鄙视中，她还如尽早地寻找着一种解脱，所以，白茉莉的死，不光是对爱情的绝望，某种程度上讲，也是对社会的一种绝望。

最让人感叹的还是小说中的另一个人物——兰秀枝。这也是作者在小说中刻画最鲜活的一个人物。

对于兰秀枝，可以用这样十个字来概括：秀丽、开朗、率真，敢爱敢恨。她率真耿直的性格从她与喻俊初次相识的一段对话里，就可以看出：

“忽然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风风火火走了进来，一开口就大嚷，‘喻老师，你昨天的课真的讲得太好了，听了好煞瘾！’”

这样一个姑娘大大咧咧地一出场，让读者眼前顿觉一亮。接着下面的一段对话更将人物的性格刻画得淋漓尽致。

当喻俊得知兰秀枝以前上过学，就问她为什么还来上扫盲夜校时，她毫不含糊地回答：“我是来凑热闹的，听你讲课好有味。解放前，我爹可不许我随便出闺房，要我守闺训，什么行莫乱步，坐莫摇身，笑不露齿，话莫高声。碰他娘的鬼！我同爹爹评理：为什么都是人，对男人女人不一样？爹说不出所然。后来我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别人，叫花慕男！”

短短的一段话，就可以看出兰秀枝身上所具备的叛逆的性格，这样的性格使她不畏权势、不怕强*，在爱情和生活上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追求。

她曾与一唱戏的小生相恋，但遭到家人反对，那小生忍受不了旁人的白眼，离她而去。这段爱情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很大的创伤，而在遇到喻俊后，本以熄灭的爱情之火又在她心里死灰复燃，在再次与喻俊相遇时，她勇敢地向喻俊表白了自己的爱慕之情：“喻老师，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当喻俊故意躲避她的话题时，她豁出去了：“不，我偏要你答复我。”说这话时，还把屁股向喻俊这边移了移。

从这一细小的动作里，就可以感受到兰秀枝内心丰富的感情变化。她爱喻俊，也渴望被喻俊所爱，所以，她把自己的一颗心很透明地呈现给了喻俊，也希望从喻俊身上得到她想要得到的爱，但是她选错了时间。

喻俊因为斯文的诬陷，使青梅竹马的恋人雅丽，为保护他而不得不离开他与斯文结婚，而这时，他一直爱恋的英子，也在他的撮合下，嫁给了他情同手足的朋友水生，虽然这两个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都离开了他，但是在他的心里，她们依然是他最爱的女人。

当他的内心已经被两个女人占驻的时候，心里自然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所以，他拒绝了兰秀枝。

当兰秀枝把嘴巴凑向他的时候，喻俊没有半点逢迎她的意思，而是将她从自己身边一把推开。其实，喻俊这样的一个举动，倒不是说他迂腐到不解风情的地步。而是更多地顾虑到，光天化日下谈恋爱，在刚刚获得解放的农民心中，是伤风败俗的，他害怕因为自己而给兰秀枝带来伤害。

对于喻俊的心思，兰秀枝自然不懂，当她被喻俊一把推倒在地的时候，她内心的感受是极为复杂的。

尽管兰秀枝的性格不同于一般女人，她大胆、开朗、可爱，但是再开朗的女人，她的心也是敏感的，容易受伤的。当被喻俊推倒的那一刹那，她的感受肯定是羞辱、恼怒、和失望交织着的。

所以，当喻俊走过去扶她的时候，她霍地站了起来，鼓着一对喷火的眼睛直视着喻俊。这样的动作既符合人物的性格，也把一个失恋女人的心态通过表情详尽地表现了出来。

喻俊的拒绝，对兰秀枝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她恨恨地向喻俊丢下了一句：“永远不要见到你！”就“欲哭无声地捂着嘴巴一路飞脚跑了”。

作者通过动作和对话，就把人物的情感把捏得非常的细腻。

我们常说，性格决定命运，命运决定一切。这一点在兰秀枝身上体现得非常突出。

人的性格既是天生的，也是由环境决定的。兰秀枝天性活泼、开朗，但是在经历了爱情的挫折后，她的性格有了很大的转变。

离开喻俊后，兰秀枝疯了，后来虽然得到医治后病情已经好转，但是她变得自卑、敏感而脆弱了，与先前的开朗和活泼简直是若判两人，这样的一个转变，似乎已经为人物的悲剧命运埋好了伏笔。∮

事实上，从兰秀枝后来的再次疯癫到跳河自杀，恰恰说明了作者对人物的命运是经过了精心安排过的。这样一个人突然的离去，让读者心里生出更多的惋惜和怜悯来，但处在那样的社会，又深受着封建残余思想的影响，当各种流言蜚语象雪片一样压来时，再怎么坚强的人也无力抵抗，况且，人生本来就是一个聚散离合的过程，从这一角度来看问题，兰秀枝的死也是一种必然的结局。

四

《逝水情殇》虽然是以凄美的爱情故事为主线的，但是其中如果少了斯文这样一个政客，小说反而就不会变得今天这样的厚重了。因为，作者写《逝水情殇》所要表达的主题并非真正是为了爱情，而是政治。只有政治才是社会的主流。

有人说政治充满着阴谋也充满着险恶，不管怎样，它都是人类历史发展到一定时期的一种重要的社会现象，这样的现象不由人力所回避，所以有政治就必然有斗争，只是在这样的争斗中，受害的永远是无辜的百姓。

《逝水情殇》其实只是一段历史的缩影。在那样特定的历史环境下，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实际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斯文本是一名单纯的少年，但是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迫使他比同龄的人更早熟更善于投机与善于钻营。

他虚伪、自私、冷漠，甚至卑鄙无耻。当年为在青楼求欢，他哄骗白茉莉，要将她赎出青楼，结果白茉莉因为他的承诺落空而绝望自杀。

后来，他又为了横刀夺爱和排除异己，不惜违背良心，多次对从小长大的喻俊进行陷害，欲除之而后快。

他懂得当官必须要依靠“大树”，还要有“天线”和“地线”，于是，他一面攀附权势，一面用伪善骗取群众信任，使他在官场上如鱼得水。

他夺去喻俊所爱后，并未良心发现而放弃对喻俊的迫害，反而认为喻俊的才能已经对他构成了威胁，成为他政治前途中的一颗绊脚石，于是他千万百计，不择手段要除掉他。

他暗中指使手下人员赖比高，跟踪喻俊，并多次对他进行诬告，喻俊被打成右派后，又用“贪污”的罪名使其逃亡在外。

到这里，一个自私、卑鄙的小人，已被作者勾勒得无比清晰了，仿佛能呼之欲出，在深感痛恶的同时，让读者恨不能将其绳之以法。

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对立的矛盾体，有正义就有邪恶，政治的争斗，既是人类的灾难，也是社会发展的一种形式，没有斗争，就没有进步。作者之所以在讴歌爱情的同时，也写政治的险恶，这是遵循人类发展的自然规律，是对人性善、恶所进行的一次客观的评介和剖析，这样的评介是非常巧妙地借助了小说的魅力，通过人物的故事来而充分体现出来的，因而在视觉和心理上更能激发出读者的共鸣。

本文已被编辑[烈酒红袖]于2007-4-30　16:28:56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