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没在家吃饭了,总是那么忙。难得有机会一家人坐下来吃顿饭,却有些不习惯了。
因为身体的缘故,父亲已经不喝酒了,连烟也抽得很少。从没很仔细的这么近的看着他了,一如以往的话多,话题也是一如以往的老调,只是发现他真的老了。白发已盖过了黑发,皱纹已爬满了脸庞,时不时的会咳。因为我在家的原因吧,明知儿子从不喝酒,他居然给我开了瓶酒。也许只是想我能陪他一会吧。
年轻时的父亲依稀还在眼前,可转眼已时过境迁。父亲真的老了。
也许难得回家吧,父亲很高兴。招呼着母亲给我拿辣椒酱,只是母亲耳已失聪。不等我站起,父亲迫不及待的起身去拿,当他站起的一瞬,父亲腰间的皮带印入我眼帘。
那条皮带该比我的年龄还大了吧?反正从记事起,它就存在了我的记忆里。很宽,粗牛皮的,是文革时单位里发的那种电工皮带。那个时候在国营单位做电工可是很让人尊敬的。特别是帮别人家拉电修灯什么的。在那条皮带上还会挂个工具皮套。就象红军叔叔的手枪盒一样,真是神气得很。看着别人对父亲的巴结神情,心里觉得也是很自豪,更何况还会有很多的糖果给我吃呢。
不过那条皮带恐怖起来也是很吓人的。因为从小很好动,老是会闯些不大不小的祸,所以也没少挨它的抽呢。印象中有一次挨得特厉害。好象是把邻居家金鱼捞出来给我们家猫吃了,结果是可想而知了。抽得浑身没块不疼的地方,那只猫很不够意思,只挨了一下,从此就没了影。所以父亲喜欢养狗,说狗是忠臣我从小就深信不疑了。
只是这条皮带看起来也老了,邹巴巴的,没了以往的光彩,那个铜扣也已一片斑驳了。
我转身起来,从柜子里找出了我那条已不用的皮带,父亲很开心的系上,嘴里却一直说:“你自己用吧,还挺好的呢。”只是不愿把它解下来。
父亲真的老了,我心里一阵的酸楚。也许这么大了,还让他这么牵挂,这么担忧,真的是很不孝顺吧。
空了该多陪伴陪伴他了。
那条老皮带呢?父亲会舍得吗?
我想一定不会吧。
本文已被编辑[烈酒红袖]于2007-4-30 15:14:36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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