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离开总叫人放不下。前几天,我所连续造访的宗教场所,都象花在白云寺开着,牧师、尼姑并不象她们的外表,只有单纯的友善,还留给我一种淡淡的忧思。
白云寺简单的茶具还在面前摆着。我们喝茶,听主持释妙延仙姑谈经。她一边把修来的圣洁沏进茶里,一边也和我们谈着她的想法。
该寺建成的时间不长,香火本来就不怎么旺,如今,又被新建的炼钢厂圈占得严严实实,善男信女们再也无法进来。
她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诗漫滩”水库上有没有建浮桥的可能,但这不影响她把白云寺搬迁到诗漫滩南岸的决心。她建议政府出资,既增加一个景点,也能给人们提供一个修福养静的息栖地。
但是,不难看出她们三个人的日常生活正变得困难。两个大殿的门都锁着,显然,很久都没有来过上香的人了。偏殿本该一直燃烧的香火,连一点香味都没有的样子恐怕也已经持续半月以上了。缺少了香火钱的她们,生活正在日益窘迫。
我在《关于搬迁白云寺的提案》上签字时,稍感振奋的是,上面已经有三个人的签名了,第一提案人是白云寺的释妙延,第二人是基督教会长孙荣耀,第三人是道教协会会长李道然。这让我看到她们希翼的曙光和政府开始重视宗教等心灵文化的良好开端。
不过,佛教已有了上千年的历史,而寺院和信徒依旧这么曲高和寡地艰难度日,勾起了我试图探寻需要灵魂寄托的人都转移到哪里去了的心思。
22日午饭刚用毕。诗人兼名妓(名妓:是我对著名记者的简称)梧桐细雨先生迫不及待地要我领他到基督教堂,去请基督会长几本《圣经》。
正好赶上礼拜天,还不算很偏僻的乡教堂,坐满了老头和老太婆,大约200人左右,个个姿态难看,灰头土脸,牧师正在教她们在剩下的岁月里,如何完美地披上精神的华服。她们对对我们----衣着整洁的开车人投来羡慕和好奇的眼光。教堂宽敞而暗淡,屋内圣洁的气氛和屋外垃圾成堆、污水横流的现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老者,肌体正在萎缩,思想可能还活在迷信里,而她们的平静告诉我,她们的灵魂正在咀嚼最甜的糖。大量的老年人走进教堂,求得一处夕阳西下的安歇之地。臭水沟和臭垃圾无法阻挡她们。从这些七旬老者猥琐的眼睛里,我看到她们大多没有文化,也不懂现在共[chan*]党的那套强硬理论,自然,所谓的儒家文化也从来没有温柔地榨取和拐骗她们的灵魂。这也是她们自愿贴近上帝脉搏的先天因素。
人可以一直无知,但灵魂的觉醒是迟早的事。当这些老人沐浴在四月的春风里,上帝正沉醉在她们的灵魂中。
这么说,现在的佛教远远不及基督教兴旺发达了。两大宗教的结果本该如此,似是命中注定的事。佛教僧侣清修,从不怕苦,宛如还在残喘偷生地暂站灵魂的一角。基督教则是以激活自由、激活人性接近自然为目的,这对背道而驰的中国人自古形成的中庸、堕落的本性形成了极大的冲击。从而,基督教正在做着“润物细无声”春天到来的工作。
但是,那些自认有点文化而洋洋得意的人,比如:于丹、于秋雨,却有意无意地宣扬《论语》的枷锁和儒学所建造的监狱的好处,她们从不同侧面说,里面阴郁的光,是好的,纠其原因,还不是这符合中国人苟且偷生的性格,还不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是好的。
在中国的天空里,一直晃动着看不见的凶器,锋利的刀刃自古都把人们的创新思想砍杀在摇篮里,本该拥有四亿大发明的中国,却只有寥寥无几的“四大发明”。3000年以来的沉重锁链刚刚被五四以后的部分有识之士挣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孔子的鬼魅形象判了死刑。而今,伤口依旧做痛,可是,又有人在垂死地地对着孔子的尸体进行人工呼吸。一旦他大摇大摆地从坟墓里走出来,他的歪理学说会更加猛烈地杀害我们的灵魂。作为儒学的兄弟,佛学已经走到垂死挣扎的年份了,儒学还要猖獗到几时那?一个民族的真正崛起难道不是从引进先进的灵界文化开始的吗?至于学习别人的科技、军事、经济等,都不过是一些枝节末梢的事情而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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