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说:好想和你在一起,只是,现在不知还可不可以跟你在一起?
你笑,说这会晚了,知道后悔了吧?
我哭,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你也哭,双手伸出,像那无助的落水者,让我不得不将身子,眼泪全都投进你的怀抱。
许久,擦去模糊视线的眼泪,看那四周寂静的环境,我想,曾经,我们不常在欢颜中搅起四周的温暖,让那大大的太阳眯起眼来笑话我们?
回忆是美好的。可现在,我知,后悔是遗憾的。那会,你还是个未出嫁的女孩,望啥都新鲜。我曾羡慕你是女孩,说你是个想拥有全世界的女孩。你说:你喜欢爱情,喜欢对你好的男孩,特别想找个好男孩嫁他,与他过那有家有爱情的生活。我撅嘴不高兴,说你目中无人。问你知道不你是与我走在温暖的阳光下,说这话,你然道不知身边的我是何等地爱你?
你怎么不说话?
没不说话。
生气了?
是生气了。
为啥?睁着你那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我,你像做错事的孩子。
是不是已经有男孩喜欢你了?
是啊。你笑,说:你当我没人要啊?
那晚,我记得月亮很大很圆,挂在中天随漂浮的云儿一起前行。四周寂静得能听见远处疾驶而过的汽车轰鸣。站那常年陪伴我的树下,感受着春天飘柳絮一样的心情,望那冬天可怜得赤身露体的杨槐,我想,没准这辈子,我就是棵杨槐,傻傻地,随日月交替虚度此身。
打小,我就对这棵长在我家门前的杨槐情有独钟。看那大小不一的眼睛一天天长大,我时常无语地注视着它,注视着一个常在夜晚与我一样忧患的杨槐。
那晚,当我发现你也来到树下,第一次与我一起看那天上行走的月亮,靠树下说你喜欢我,喜欢看我忧患的样子,我就知杨槐的春天来了!
为啥喜欢我这样子?站你身边,我问你。
你说男孩只有忧患,才显他的心思,知他情真。
那我的情真是什么?
你自己知道。
那你知道吗?
知道。
那天,至今我也不记得那天是哪天。可我知从那天开始,你常来找我,愉悦地,笑容满面地与我一起。
没事吗?我问。
没事。
我这可是忙得不行。
你忙你的,我坐这等。
一女孩出水芙蓉般美丽,着一体恤,皮肤白皙;穿一短裙,美腿修长;瀑布黑的秀发飘逸在柔柔的肩上,让我眼馋得什么都无心细做。倒杯水递你手中,对你说一会就好,等会我请你吃饭。
伸手,你端过水杯,说你不想吃饭,想去放风筝。还要我一会陪你去放风筝。说着,你看着我,说如果我是支风筝就好了。我问为啥我要是风筝?你说要我是风筝,我就是你的了,想什么时候与我一起,我就会无语地随你一起。
是啊,我也想随时随地与你一起。为你,我曾把我的想法跟我父母说了。说我有了喜欢的女孩,人嘛,绝对长得好看。本以为父母听后会高兴,会让我与你一起。可当父母问我你在哪儿上班,家是哪的,知你还没正式工作,家是农村的,脸就如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天气变化,一下子阴了下来。一遍遍说着我是被你迷昏了头,根本就不知将来的生活是什么……
我怎么不知将来的生活是什么?我曾冲母亲吼。
是什么?母亲也动气地反问我。
不就是幸福嘛,跟她一起,我现在就觉得幸福。
可你想过将来吗?
干嘛要想将来?
将来要面对的事情很多,她这样,你俩将来连自己都养不活,哪还有钱去养活孩子?
就这,我后来屈服于父母不再与你见面。那会,我得听父母的,得对得起养育之恩的父母。虽不情愿,可也没办法。那会,你是依依不舍地与我分的手,随后,很快就找了个陌生男孩与他处朋友。你说他蛮好的,什么都不嫌弃你。领你去他家见父母,他父母也没说啥……说着,你还掉下了眼泪,哏咽着说:要你父母能像他父母一样,那该多好啊!有那杨槐作证,你说其实你心里只有我,不想离开我。
寂静的夜晚,呆到露水打湿衣襟,我也说我心里何尝不是只有你?只是我哪有那本事违背父母的意愿,与你一起远走高飞?
今晚不想回去了。你伏我怀中对我说。
我问:他不会找你吗?
敢。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管得着吗?!说着,她死死地将身靠了过来,仿佛不这样,你就会与我生离死。见我无语地注视着你,你又问:你还愿意跟我一起吗?点头。很轻地,我对你说:好想和你在一起!你父母不找你吗?移身,你问我。不管她。我坚定地说。别,这样不好。你惊慌地伸手想捂我嘴。不这样,又能怎样?是啊,不这样又能怎样?!说着,她与我一样无奈地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那段时间,我们就这样偷偷摸摸地接触着。虽不是情人,胜似情人地接触着。她常跟我提起他,说他傻傻得,一点都不可爱。还说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仰脸望着我,久久地望着我,她一脸稀罕地说要是能跟我像他一样就好了。
是啊,说着,我仰脸望向天空。
而你,伸手,主动要我握你的手。说:握握我的手吧,我好想要你握。牵她的手开始漫步,我问她:不怕被人看见传他耳朵里吗?你说不怕。还说要能传他耳朵里最好,反正又不爱他!说着,你还传神地瞥了我一眼,说我的手很温暖,很舒适,说早就想这样一直让我握着手,就这么走下去……只可惜这“一直”没多久,我就被另一女孩的闯入而变得不再是那“一直”。
女孩是谁其实没必要去说。万千世界,人来人往,从你眼前消失的女孩犹如影像在记忆中闪过的女孩一样得多。无非,她是个比别的女孩多了个名份——那个叫对象的名份;无非,她能光明正大与我拜会亲戚朋友,得到许多长辈祝福之人。她有名,可别人好说她是我对象。每每听人这么说,她就会说,到时一定来喝喜酒啊…那啊,拖得很长,绵绵得让听到的人不得不“啊…啊……”地回应着;她后来成了我妻,一点没感觉地就这么闹哄哄地走入了我的生活。主导着我的生活。虽说她蛮像那么回事的,可我,总还是会想那出水芙蓉的她,一遍遍问自己:她现在还好吗?幸福吗?
“好想和你在一起”时常在我寂寞,忧伤,回味,触景中出现;“好想和你在一起”时常是我看那天空行走在云间的月亮时,最想说,不自觉会说出口的一句话!
本文已被编辑[欣雨飞扬]于2007-4-27 8:57:50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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