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时局还不算太平的,为的是避免各位朋友到疯人院去给小叶送饭,我还是炒炒我的冷饭为妙。
今天炒的冷饭主要是自我嘲弄一番,免得读者先生还以为小叶不是个人呢,像是从那座山爬过来的棕熊,那就大剂了。盖小叶打从上世就未完成人类的进化,与达公的进化论背道而弛了,到现在还要打着灯笼找原路呢。
我的本名大概要封山了,那个鬼名听了就在打喷嚏。现在改名小叶兼王八蛋,这“王八蛋”一词是因为小叶生于80后,而80后出生的东西都足以令神经衰弱的老骨头散落成盐巴了。在老骨头们眼里,这些爬虫先生就铁定成为“王八”不可,就是算是“王七”或“王九”都不行。老骨头不是常说:哼,年轻人,太狂了,不正经。言下之意就是他们正经得跟西方释迦牟尼先生一样。
好啦,言归正传。小叶从两岁起便尝遍了人间的疾苦了,并不吹牛。谁要说我吹牛,我可要约他到太平洋去见一面了。
两岁那年,我便离开了妈妈,也离开了爸爸。跟了一条响尾蛇过日子。哦,不是一条,是一窝。每天过的生活连山林里的小鸡都不如。一套衣物可以穿半年不曾洗过,两三个月洗一次澡,至少三个月洗一次头。一天吃一顿饭,吃饭时的情景足以让我扬名海外——一个完全生锈的铁碟子,是响尾蛇女士用来喂猫、鸡、鸭等各种可人儿的。然后用来盛满几个星期的冷饭,气味奇异,妙不可言。放在门口牵着小猫的地方,而小叶呢,就以一种非常优美的姿态去用手来抓。小叶的小手跟锅巴一样乌黑雪亮。此时,可真叹曰:馊饭垃圾共色,小猫小叶齐吃。各条响尾蛇先生就坐在离“齐吃”不远的饭桌上吃着与咱不一类的食物。不过俺们有颜回之种,不稀罕!
三岁那年,我从响尾蛇先生的身边回到了家里,可是妈妈和妹妹又被响尾蛇先生赶回了老家。这样,我不久又被响尾蛇先生带回了蛇窝。继续过着那种天上人间的生活。在蛇窝里,小叶的日子可是过得多姿多彩呀!或被玻璃窗割破了手,却被响尾蛇先生赶到大街上去,等血放得差不多了,再带回来。或被其中一条响尾蛇用502胶水粘得满身都是,用钢擦擦都没用。只能等着剥皮了。每天最常做的一些事是满地打滚,或着用头去撞南墙。因为没有人陪我玩,所以我每天都无聊得透顶,但也练就我现在的极端内向的坚强性格。小伙伴们都嫌小叶臭不可闻言(其实小叶倒觉得这些人竖子不可同类),盖当时的小叶只有三岁,大小中便都还不能自理,便全在裤衩里解决了,再加上一年都洗不上一次澡的,故小叶就成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圣人了,不禁有飘飘然之妙感。从此便与小猫、小鸡探讨人生哲学,与小鸭、狗屎同论基督真义。有还会盘坐在一棵树下观看蚂蚁上树,一坐就是半天。
再次离开蛇窝那年,小叶已经读幼儿班了。幼儿班三年没有多大的事发生,最深记忆的就是常到了春耕时节,小叶就要去田里帮妈妈插秧,到了秋收时节,又要到田里割禾。这种活计一直到没有耕地才结束了。故小叶从五岁起生活就得自理了,爸妈都是外出工作的,很少在家。小叶从幼儿班回家后,就要喂鸡、喂鸭。然后进厨房,干起一些娘儿们干的活来。晚上再点上蜡烛来写作业。还有很麻烦的事,就是妹妹。她当时还很小,需要人照顾,五岁的小叶充当了这个保姆,故现在妹妹对我可是百依百顺的。在她的心中,谁的地位都不如我。
读小学时,小叶开始把学来的知识一点点地传给我那可爱的小妹妹了,仅管不多。我会在蜡烛光下,用手握住她的小手一个字一个字教她写,或坐下来给她讲一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那时爸还在卖鱼,有时我还要出去市场帮帮忙,像帮忙找钱之类的活儿,就由小叶担任了。回来后还要干些恼人的家务了。不过每天都会有一点时间留下来,做自己的事儿的。
再长大一些,小叶就开始梁上君子的生涯了。现在屋后的那座小山坡上的水果园,成了我们几个人的乐园。那里面种满了荔枝树和芒果树,每到成熟后的诱惑力连神仙都挡不住啦。故每到放学,小叶就会与几位志同道合的梁上君子先生一起上山去,有芒果就摘芒果,有荔枝就摘荔枝,咱家摘果子的手段可是绝门的,从来未曾给人逮到过,逃跑的工夫也一流,就是那人骑着赤兔马追都得望小叶兴叹。那时妈经常教训我,说我混账到底。后来,我也是到读四年级才金盆洗手的,从此退隐江湖,再不干此勾当了(如果那位读者先生的裤子不见了,可别往我身上赖了)。
我已经不知道是怎么爱上写文了,只道写了三年有多了,直写得到现在穷得要跳楼。读初一时,我的语文水平几乎是全班最差的,连造句组词都不会。写一篇记叙文能把语文老师气疯,每次都得到教导处去喝茶。大概是小时候跟得响尾蛇多了,现在蛇性大发,写出不来吧。我已经不记得那一次是怎么把那篇文章磨上去了,只记得作文本发下来时,班上的每个人都有打了分,而我的只是写了个“阅”字,当时我还以为我的文章特别优秀呢!后来才知道那篇文章语文师根本看都没看。我当时难过的要命。打那以后,我的写文生涯似乎就这样开始了。
很多人都说我这个人的脑子有毛病的。也许我的想法和信念与我周围的人都很不一样吧,那就变成了一种另类的动物了。小叶知道,小叶是孤独的。起码在这里是孤独的,小叶找不到共同的声音,在中山大涌一地,写文似乎要比卖淫还要低贱的,谁要把它当成终身的事业,那更让大涌人笑掉大牙兼小牙了。小叶的孤独就可想而知了。二十年来,小叶的生活一直罩着一层乌云。小叶就像一只掉进了沥青湖的苍鹰,尽管我拼命蹬脚拍翅,可却是越陷越深。
小叶现在的心情乱,很乱……
本文已被编辑[烈酒红袖]于2007-4-26 19:37:12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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