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做到极处，无有他其，只是恰好

做人做到极处，无有他异，只是本然

今天，下班回来，刚拿出笔记本时，一阵浓浓的翰墨飘香，沁人心扉，渗入骨髓。笔记本的封面设计在于典雅，绿色的山山水水，犹如人类渴望的人间仙境一般，魂魂儿顿时飘飘然起来。随之即来的是，嵌入书法艺术的文字，与山水和谐之配，更上层楼，成为极品。最入眼睑的是“随缘”大字体水墨书法，苍劲有力，宛转飞扬。右旁又有“墨香笔舞”四字，点明日记的功能、情致与心境。左边有《翰墨》：“书山有径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这句名言，可谓一生受益无穷的名言。在右下角有“文心生字里”五个字，点明“文学之旨”。人心之于文心，文心用文字来体现。

唉！为什么今天偶然对墨香的感觉会如此深刻呢？我是不是应该会有点什么灵感呢？我是不是应该写点什么墨味之文来呢？唉，我的灵感在哪？我不知道。这几天我都写不出什么文字来了，心里总仿佛缺点什么。或许，那就是灵感的枯乏。我得去寻找啊……突然，我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一定要去寻找灵感的冲动。

傍晚，我约上一位同事，当然这同事得男士为佳，毕竟女性的磁力太强嘛，她可能麻木我的心灵吧？哈哈。我和他一起逛完商场，买了点饮料和晚餐食品，准备去厦门国际会展中心前的环岛路去看海。因为大海的气质可以给我带来灵感，而且厦门环岛路及会展中心地段，草坪、树木、大海、现代高楼、沙滩、川流不息的人群、海风、小金门、漳州、泉州……一并展现在大海的银幕里。环境优雅，视界开阔，更能修心养性。尤其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几千米之外的台湾小金门，引导思绪，唯情，诗意……

刚上公交车时，熙熙攘攘，过了好久，位子才全部空了下来。因为厦门前埔毕竟是最新的开发区之一，人员自然不如老闹市区。我好不容易捡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拿起一把扫帚般的大毛笔，蘸上浓浓的墨汁，“外轻柔，内至刚”地在一片雪地上一刷，一笔即成，一挥而就。“无极”二字收入眼睑。嗳呀，潇洒，秀气，刚劲，挺拔，龙飞凤舞，神采奕奕；粗的且粗，细的且细，“拐过弯来削如刀，扭过头来像根勺”，美呀，可谓“恰到好处”、“只是本然”。我看着，看着，越看越美，越感觉到了笔在我手中的重量，在我心中的位置，犹如“马良神笔”，或如“生花妙笔”。我轻轻地舒了口气，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坦然、安详地感受着这一切的美与自然，如此地抒写着情怀的博大境界。只见那雪地上无极二字，浓雾滚滚……

突然，一阵阵清风徐徐地吹过，丝丝缕缕的墨香从字里、笔划里微微地渗透了出来，浓的浓，淡的淡，恰到好处，掠过我的发丝，穿过我的鼻孔，飘进我的心脏，直入我的骨髓，渗透至遍及全身，好爽啊！哈哈，我发出一阵逛笑……“无极”在雪地里融化，浓浓的墨汁在雪地里融化，只留下来一片晶莹，一片瞬间精彩的晶莹。突然，我感觉到了墨香占据了我的心灵，我的傲骨，我的大脑，我的一切，“啪”的一声，全身爆裂，我……我……

我死了吗？我警醒，看看自己的双手，安然无恙，两手空空，刚才买的食品全部掉在了地上，我一无所有，无牵无挂。原来，这是一场梦啊。这几天劳累的工作，心灵疲惫之极呀。所有的目光齐唰唰地指向了我，以为我毛病不轻呢。我莞尔一笑，不以为然，捡起食品，仍坐我的公交车，只是感觉大阳穴在隐隐作痛……

无极？人生的最大境界即是无极。无极、无限、没有终点——“太上无极”，那是无人“乞及”的。再回味，刚才笔记本封面设计中的两句话：“文章做到极处，无有他其，只是恰好；做人做到极处，无有他异，只是本然”。如此想来，“太上无极”之“太极”是没有人能到达的境界。无论是“太上老君”之于李耳，也只是幻化的仙境。所以老子、老孔，老孟，老庄……他们都只能“半道半儒半佛半仙”、“半圣半仁半贤半君”，而非绝对的完美的真神、圣人等。所以，极处，或许不是绝对的无极，只是恰到好处，恰到本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在于人的这颗学习的心境，改正的心态与上进的心态……

之于文字，文字到底能给我带来些什么深刻的东西？我不知道。不过，他的确能给我带来快乐，我写着文字时，闻着“墨香”而“笔舞”时，我感觉到心里单纯而踏实，觉得大脑里复杂而充实。我没有太大太多的要求。我始终坚信：“书山有径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人们所谈论的“文人”、“文学”、“文集”，在我的心里永远只是一个谜，一个永远猜不透，也不褪色的谜。她是一支爱情的花朵，每一片花瓣的凋落之于每一个洒落的文字，每一个文字里的笔划，都是如此的亲切，如此的现实，如此的真实。如此而已，还能乞求些什么呢？

之于做人，做到本然，一个自然人，一个性情中人，一个个性的人，一个充满希望与生命激情的人。活出自己的韵味，活出自己的感悟。为人之于踏实，之于勤劳，之于真、善、美的要求，之于素质、修养，之于精神……做到极处，实为恰到好处。

之于爱情，做到恰到好处，不溺爱，不骄宠，不伤害自尊与个性。以“随缘”的心态为基础，以尊重为前提，以满足欲望为本能，以互相诚实，真心实意地相爱为过程，修得“同船渡”的结果之子。无所谓无极，无所谓“低级”；至极而无自我，低级而完全自我。谈何完美的爱情？

……

公交车一直开到了会展中心明发海景城终点站。我们来到了海边环岛路，一看，此时此刻的海水刚好全退了潮，露出泛黄的沙滩，一直连着小金门。小金门的距离仿佛更近了，台湾离我们的距离也更近了。我放下了行礼，吃了点水果，匆匆忙忙地拿出笔，因为我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我要写下此时此刻的这份心情。

写着写着，天渐渐暗了，海边吹来凉凉的海风，夹杂着涩涩的苦味，似乎并不是像想像之中的那么涩，那么苦，那么腥，因为我满脑都被墨香所占领。一阵阵的海风代替了一阵阵的墨香。我深情地吸了一口气，唉！又深情地叹了一口气。感觉多好啊！我在疑问：墨香浓浓，墨韵阵阵，她，是否飘到了台湾？台湾的文人们是不是正感受着墨香的熏陶、陶冶呢？我茫然。两岸的中国古老文化是一脉相承的，如何之于现状的隔裂呢？唉，我又是无言。历史的重创，让墨香似乎有了许多的酸味，夹杂着许多泪水的咸、涩、苦。墨韵永存，墨香永沁，两岸心灵总是相通的吧？但愿。

这一切的臆想，竟然是空虚的墨香，梦想中的墨香，不真实的墨香。“墨香笔舞”让我留恋着古人的琴棋书画，诗词曲赋。可是，现代社会这样的环境所塑造的自我，一者，我不会拿毛笔；二者，我不会研磨；三者，我不会书法。四者，我更不会这些所被我尊崇为美好的古代的文学之类的艺术作品的创作方式。所以，我体会着墨香飞舞时的快乐，也在体会着墨香笔舞者在现代社会中的悲哀，体会着“电脑健盘”下的悲哀，体会着“两岸笔舞，两岸墨香”的悲哀……

我写着写着，凑巧，中性水笔笔芯已经没有墨水了。我无奈。

旁边早就来了两位小青年，一男一女，大学一年级的学生，卿卿我我，互送秋波，本想跟他们借支笔用。可那两位真是“海聊”啊，“天方夜谭”，无止无休，一坐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唾沫横飞。女孩儿兴奋，激动，难耐。男孩儿，激情，豪爽，气派。小男生把衣服脱下，给小女生穿上：“你穿吧！别冻着了啊！”自己穿着短袖，顶着晚上冷冷的海风，就像我，有八年的冷水浴之经验，这么不怕冷的，穿件单衣的白衬衫，也感觉得到海风的不再温柔。或许，爱情的确力量无比啊！这毕竟是两位小男女的纯真之地，所以，不可打扰。

小女生说：“你是不是很冷？我看你冻得发抖了。”纯真的爱情本没有错，之于学生的恋情我也保持了沉默。我只是想着一个话题，他们心里有没有“墨香笔舞”的概念？如果有，那么他们的爱情之于笔舞或许比他的海聊，比他的穿短袖更为精彩。不是吗？

我回来后，用电脑键盘继续敲打着我的心情。

天已经全黑了。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好，碧蓝的天空如亮镜，没有一丝丝云彩；天上寥寥地挂着几颗星星，这是南方的夜空，是极少看得见星星的，甚至到了大热天夜晚乘凉的时候，也见不了几个。所以，这样的天气在厦门也是难得的好天气了。

霓红灯全亮了，小金门的霓虹灯也全亮了，看着天，看着地，看着海，看着小金门。大地相连，天空无际，天地也相连。其实，海藏在大地之“地壳”的心窝里，容纳百川；所以，大地才是包罗万象。天是至高无上的一切，所以，天、地、海、人……这样的排列顺序应该不成什么问题。这样的夜景更能让人感受到“万物同根”的境地。尤其是，之于小金门，两岸同根。我用自己的笔，自己的墨香，自己的笔舞，自己的文字，自己的键盘，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期望，给与对未来的祈祷……

没有他其，只求恰好；没有他异，只求本然。

2007．04．19厦门国际会展中心前环岛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