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充满了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生命也是一场停不住的诱惑,充斥着每一个人,就看你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定力和特有的洒脱。
生命有很多的梦想,造化常常捉弄众生。回顾过去,是悲欢无名的结束;展望未来,才是生命憧憬的开始。这生命中的浅吟低唱,是一首动听的歌。残酷的现实,在督促每一个人快速成长。
一
人活着必须要尽可能地微笑。不要说这微笑是一种疲惫的世故,其中包含更多的是---一种对痛苦的对抗。微笑的娇俏西月,说得轻描淡写,与她手里的葡萄酒形成鲜明对比。因为那葡萄酒象是注入了鲜血一般,格外的触目惊心。
我不想伪装,不想生活的那么累,我要率性而洒脱的生活。我说的很激动,以至于招来很多目光,酒吧的喧嚣也没有掩盖住我的大嗓门。
紫枫你做的到吗?西月的嘴角隐约浮现一丝莫名的笑意。
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正要辩驳,江舟的电话打来“小枫,你在哪呢?”
“我刚整理完资料,正准备回呢?”我赶紧捂住手机尽量简短的低声应付。
“用不用我去接你?”江舟满是关切。
“不用,我马上就打车回去,只需半小时。”说着就开始准备走,我非常害怕江舟知道我又来酒吧了。
事实胜于雄辩,你看你惊慌的样子。西月淡淡地笑我。
我不想惹他不开心,不好意思。就算让你说我重色轻友我也认了。事实摆在面前,我只好这样自圆其说。
拥有爱情,对于女子来说,是最幸福的。赶快回去吧!西月很羡慕地说。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无聊的西月就滑进舞池,那里灯光幽暗、音乐强劲、气氛暧昧,犹如暗香浮动。
二
江舟和我缠绵了三日就又飞走了。我理解,作为销售经理的他,穿梭于大江南北,是再所难免的。作为爱他女人,必须学会漫长的等待,并忍受难言的寂寞。
江舟帅气清秀,眉宇间闪烁着清高和自傲。他仿佛吃定了我,每次回来我都要请假陪他,好在我单位的领导---是他的哥们儿,有时候还需要的他的帮忙,那么就一切ok了。
认识江舟的时候,可不知道那么年轻的他是一家知名企业的销售经理。那时侯繁忙地于酒吧间赶场的我,站在台上唱歌从不往台下闪亮的地方看,我只喜欢那些专注的目光,不希望某些特殊人物的捧场。而他就是在那样的氛围里,认识了我。
江舟对于我的一脸不屑很好奇,也许他见的媚相女子太多了吧。“我只是因为生活才唱歌,所以不要和我说什么合作或者歌星的梦想。”我很明确地告诉他。
“看你那么张扬,怎么会不喜欢这里的气氛、不习惯这里的生活?”他阳光地笑着,眼里充满了疑问。
“如果不缺钱,我宁愿坐在台下看别人表演。不是我不爱演艺事业,是我有自知之明,我根本就没有那当歌星的天赋。只是我需要生活,就必须要坚持……眼泪和汗水是相同的化学成分,但是泪水除了获得一些别人的同情外,得不到其他的;既然如此就不如挥洒自己的汗水,来赢得成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袒露心扉地和他说这些话,一般是不说的。
“那你辞职吧,我介绍你去华都超市。”他说的很真切,我做的很利索。当下就决定不再赶场和奔忙。
很顺利地摇身一变我就成为了华都超市里一个部门的经理助理,经理是江舟的哥们儿。没有一个人怀疑一身职业装的我,原本是一个出入于暧昧场所的小歌星。
我非常用心地工作,因为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商业又是我所热爱的。我喜欢多花心思来改进,工作自然还算是出色吧,我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也的确喜欢张扬的感觉。
江舟很霸道地将我硬是强行带到他的别墅。不过他很尊重我,为我布置了一间卧室。粉红色的主调,还是卡通娃娃的布局,我喜欢的不得了。我不准许他进入我的卧室,但是在他的朋友面前我却表现的恰倒好处---和他很亲热,毕竟我是他们认为的--投奔他的痴情女友。看在他那么帮我份上,我怎么也要给足他面子。举手头足间,我尽量地收敛随意,尝试优雅,因为走在江舟身边,要接受很多女子敌意的目光。我总是骄傲地一笑,表现出我比她们强的气势!
江舟是温柔而又体贴的,渐渐地我竟然接受了他。在晚风轻抚的多情夜晚,他把我抱进了他的卧室,空气中弥漫地清雅味道和他特有的男人气息让我意乱情迷。隐约地疼痛中,我清晰地知道,我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我并没有违背你的意志,这是在我的‘地盘’。”他得意地卖乖。
娇羞无限的我,轻轻地抹去眼角的泪滴,如同不经意间抖落了清晨叶片上的点点露珠。任江舟怎么用力托起我的下巴,我都不敢正眼看他,因为我一瞥间,已经读懂他的目光:有满足、有得意、有欣喜……
江舟习惯站在高高地阳台上,一边感受着朝阳的别样美好,一边远眺别墅区的美丽景象:人工湖微波粼粼、岸边绿柳依依、花草还竟相散发着诱人的清香……他手扶栏杆,神色凝重、气质高雅。我呢?喜欢帮照顾他起居的林姨做早餐或者摆弄花草、喂喂金鱼,他每次都皱了眉头,低沉地说:“不要干这干那的?”
“那我喜欢干也不行啊?”我反问。
“你只要喜欢我就行了,有了宝贝我也会请人带,你呢?只要带好我就行了。”堂堂走南闯北的经理,这样的孩子气。
“既然自愿让我带你,那你一定要乖哦!”我笑意吟吟地依偎在他怀里。
三
和江舟出现问题了吗?怎么主动约我了?西月单刀直入地问我。
请你喝酒不行啊?聚少离多哪里有时间闹别扭。移开自己的目光,我怕她看到我隐藏的落寞,感知我的心事。你说,他看上我什么了呢?我没有国色天香的容颜,也没有“我见犹怜”的模样。
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江舟不希望你留恋于酒吧,你还是少来这里吧,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西月提醒我。
你是他通过审核的朋友,所以……身份,我有什么身份?我笑。
经理夫人就是你的身份啊,他带你出席朋友的诸多聚会,表明他真的很爱你。他一定嘱咐你小心我身边那些惟利是图的“坏人”了?其实我自己也很困惑,我为了弟弟读书而走上了这样的道路,有谁知道我的辛酸?”西月感叹。
西月,你一定要远离那些所谓的“潜规则”,并且想想怎么正确生活吧!我和西月互换了角色,我开始规劝她了。
你命好,不用左顾右盼就钓到了“金龟婿”,而我尽管已经绞尽脑汁也没有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西月伤心地喝下一杯烈酒,开始读她最爱的《卜算子》(严蕊):“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而我想起的是李清照的《一剪梅》: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四
从不想破坏难得相聚的甜蜜,但是,江舟太气人了。他竟然毅然决然地拒我的老乡于门外,请他们吃饭时还好好的,但是一说要来别墅,他的态度就坚决起来。老乡们被他安排进旅馆。
“爱我就要爱我的一切!”一回来,我就生气地咆哮。
“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要自己做到很好。而且,我只负责给你幸福,管不了那么多人。我已经请他们吃饭了。他们都是成年人,自食其力是应该的。”江舟还振振有辞。
“老家的人都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这么大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他们也只是临时小住……”我还没有说完他就打断。
“不可能让他们入住,我不想别人打扰我们的生活。而且不同阶级的人,思想是不同的。”江舟理直气壮。
“那你我也不是同一阶级,我们分手吧!”我气恼之极地开始收拾东西,心想:原来我根本不是什么女主人,连收留自己的老乡都做不了主。
“小枫,我们干吗为别人而生气呢?”江舟紧张地过来紧紧抱住我,“我尽力帮助他们就是了,住到家里真的不方便。”
仔细想想江舟的话,有一定的道理,自然也就勉强地原谅他的无情。
五
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发来一个另我难以置信的短信,让我无比震惊。
第一次发现朝阳宾馆是如此的富丽堂皇。躲在一个小角落里的我分明的看见江舟和一个精美的女子从容地从闪亮的玻璃门走近来,身后是一大片亮色。他的方字脸--刚毅而英俊,她的圆圆面庞--明艳而娇媚。
1203的门好沉重,我情愿用尽全力都推不开,脑子里一片混乱,如果有私情,我该怎么面对;如果没有,我该怎么面对江舟?犹豫间,轻轻一碰,门就自动开了。
我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豪华的套间里,江舟,我叶紫枫的江舟,正和娇媚女子疯狂:她的身子激烈地扭动着,象一条吐着芯的毒蛇;头发飞扬着,仿佛是刺向天堂的荆棘鸟;尖叫声似利箭穿心……
已经没有知觉的我,机械地带上门,颓废地跌倒在外间的沙发上。
“非让我来,你满意啦,快走!”衣衫不整的江舟推搡娇媚女子。
“我只是不甘心,她哪里比我好?”女子仓皇中仍然充满敌意地打量我。
“你再多说一句,我扔出你去!”江舟毫不留情地赶她出门。
毫无表情的我象是在看一出闹剧。我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那女子的预谋,先是发短信给我,再故意开着门。
“记得我早就对你说过:要做就做唯一,决不做之一。”我只说了这一句话,就天昏地暗了。
睁开眼睛,我看见了芭比娃娃---已经回到了我的卧室。江舟的微笑不再亲切,怀抱不在温暖,春日里我却分明感觉到了冬的寒意。
“小傻瓜,宝贝都有三个月了,你自己都不知道,还是双胞胎,他们很健壮……”江舟是欣喜若狂,而我是混混欲睡。小傻瓜,我真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傻瓜,一切都听他的,什么都最先想到他,而他……
六
那女子叫做周媚,表演系的,“媚”力无限,非常具有艺术气质,演激情戏绝对到位。那天她过于仓皇,我过于仓促,都没有好好欣赏。现在坐到了对面,咖啡的香气都掩盖不了她香水的浓郁。
“我一点都不服气,也不明白我到底哪里输给了你?”她一张嘴就愤愤不平,就连她身上的红艳低领衣衫都仿佛在喷火,项坠上的红宝石也在肆意地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爱情是有时间性的。在相识的时间上,你就输给了我;而且,爱也是分主动性和非主动性的:男追女,隔层纸;女追男,隔座山。他追的我,而你追的他。”身着黑白相间衬衣的我,安静而祥和,白皙颈上的24k铂金项链货真价实地摇曳。
“我有了小baby,我看他怎么办?”那神情很好笑,仿佛真的胜券在握是的。
“那我让你死心好了,等我短信。”这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我的宝贝需要足够的氧气,那么自然我该早早离开。
精美的鱼缸里,金鱼自由自在的游弋。江舟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给金鱼喂食。
江舟不仅轻轻拥抱还吻我的面颊,并很小心地扶我坐下。
透明的茶几上放着一张化验单,名字是周媚。
我不动声色地注视江舟,他大约只紧张了三秒钟,就恢复了镇定。
“那不过是一个精子和卵子的结合,纯属意外。肯定是她做了手脚,每次都采取双重措施的。她长期服用避孕药,有了孩子也不健康,根本不可以要的。小枫,你不同,你是冰清玉洁的,是为我管理好家的妻子;为我生儿育女的老婆;伴我一生的爱人……”江舟的话激怒了两个女人,我感觉他那么遥远和陌生;周媚也从里间走出来,拽下那红艳的宝石狠狠地砸向江舟,愤怒、伤心、悲凄……地离开。她一定后悔爱过江舟,她爱到有我存在都不在乎,而最后却是她一个人孤单地走!
七
医生语重心长地告诉我,引产太危险,而且我还属于难孕类型。我无奈地和西月一起离开。中年女医生的眼神我读的懂:现在的年轻人啊,过于荒唐却有敢做不敢当。
我辞去工作,安心静养。江舟也主动地留下来守护我。每次轻轻地抚摩自己渐渐隆起的肚子,就感受到小生命的可爱,而且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22岁的我,要做母亲啦!江舟也掩饰不住的笑,他非常非常地爱宝贝。我们一起夕阳下散步,真的很浪漫。
我顺利地生下江凯、江旋,可是我一点胜利凯旋的感觉也没有,不容质疑我是那么爱儿子,但是,我难以释怀,也无法真正原谅江舟。
西月每次来看我,都劝我如果不想委屈儿子,就只好委屈自己。我心里很混乱,沉默无语。
我何尝不是很心酸,为了家人我才走上这迷茫路。而今弟弟学业有成,嫌弃有我这样的姐姐,父母更加是不许我进门。而千疮百孔的我,也没有寻到幸福。所谓的明星梦已经醒了,待到人老珠黄时,还不知道命运呢?西月有时候也感叹自己。
你那么好一个人,一定会有属于你的幸福的。终会有人如我一般明白你。我总是安慰她。
友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男人犯错可以改,容易得到女人的原谅;而女人没有路,可以回头。西月说的无限凄婉。
cd里景岗山唱起《美丽的金边衣裳》(《放爱一条生路》的片尾曲):
这城市化了装
不是昨天的模样
让上天无法分辨
那是最初的地方
打开那扇窗
找最亮的灯光
夜色那么长
你就站在中央
噢~我想我想
看见那美丽的金边衣裳……
是啊,“梦太多夜太长,那里才是最初的地方。”经过回忆的长廊,又怎么去遗忘?!
岁月百年回首处,人间正道是沧桑。
八
窗外隐约闪烁的霓虹,沥沥地雨水正纷沓而来,不期而至,浸润了街心的花朵,还有默默伫立地街灯。
没有一个人想象的到,满月酒加婚宴----盛况空前时,我这幸运的女主角竟然缺席了。西月说,你不知道那场面热烈之后是多么的尴尬;沉稳的江舟又是多么恼火;不解的众人又有多么疑惑……
每一种相识都不需要理由,但是一定要有一个结果。我不能够确定我还爱不爱江舟?他给予我的幸福,是不是我想要的,我可不可以接受?所以,我只好选择脱逃。茫然的我站在阳台,平静地对西月解释。
彻底地想清楚了也好。西月来在我身边,我们彼此温暖、相互关怀。
江舟知道失踪的你一定联系我,就让我转告你,他一直都最爱你。西月终于忍不住说出江舟的托付。
我不知道我还可不可以继续爱他,因为我和他的观念不同。‘最爱’本身就是一句可笑的话。我要的是唯一,是只爱,不是什么最爱!爱恨交织、情感起伏的我激动地继续说,生命是以爱为支点的一根杠杆,必须要保证两端的平衡,才可以幸福永远。我悠悠地说,声音仿佛从很远传来。
生命里,有些东西确实不能够勉强。当割舍大于承受时,被爱情冲昏的头脑真的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清楚,自己的这种种牺牲是否成全了感情,又是否值得?!西月理智地分析。
雨还在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停下来。
天地间,晒不干的是海,降不完的是雨;
红尘中,说不尽的是情,道不完的是爱;
生命里,演绎不完的是追逐,停止不住的是诱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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