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冬天都会下雪,雪是北方冬季特有的一道风景线·银装素裹,纯洁无暇的冰雪世界更是让人浮想联翩·儿时的攥雪球,堆雪人,打雪仗,套兔子等等许多已逝的美好记忆都会浮上心头,萦绕在耳畔。我是盼着雪长大的,也是玩着雪长大的,看到雪我就想看到了亲人,看到了故乡。雪给予我的不仅仅是表象的纯洁无暇,更多的是深深的依恋。
这个冬天我看到过雪,触摸过雪,甚至还在连绵不断的雪片间幽闲,体味着雪花落在脸面上的凉意。没错,异地的雪也和家乡的一样,落在脸上是凉丝丝的,可在心里是暖融融的。可是,今年这个冬天家乡的天空没下雪,山上田野里没有留下雪的任何痕迹,任凭我努力的寻找,甚至是久不见天日的深沟野壑,仍然没有诗中所描述的银装素裹,没有记忆中的洁白无暇。
没有雪,故乡的这个冬天没下雪。看不到了往日清早起来扫雪的情景,看不到了以往雪后街道上深深浅浅的脚印,看不到了山坡小道上隐藏的逮兔陷阱,更看不到了雪后天晴房檐上若滴若凝的冰柱。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一次雪的缺席,竟少了如此多的风景。有经验的老人在街头巷尾议论着,明年的春种恐怕又要困难了,大地缺了雪的给养,恐怕干涸异常,若要春天下些雨也成,可那要是雨也少了呢?这春种又不知等到何时啊?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可今年连个雪的影子也没看见,丰不丰的,也就听天由命了。
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我们这里有雪,可盼呀等啊,就是没个雪花光临,反倒别处下了雪。虽然这两天天阴的很,温度也很低,晚上窗户纸也在吱吱,要是在往年,早就不知道下了多厚的雪了,可在今年它就改了规矩了,让我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摸不着头脑伤心异常。该怨天呢,还是该怨天气预报呢?眼看着春节即将来临,天干地燥的,放个爆竹真有些危险啊!过年图吉利,虽然“红红火火”也是“吉利”,可人心里腻歪啊!老人们仍聚在巷尾,高谈阔论,可没一个敢说这天要下雪的,他们知道先前的推测让乡亲们虚惊一场,拍着胸脯打的保票已经很尴尬了。
多些见识的从城里回来的学子,告诉这些德高望重的前辈,今年为什么不冷,因为今年是个暖冬,为什么今天没下雪,因为天气预报的范围大,说不准在哪下,古诗不就有“东边日出西边雨”吗?雪也一样,南边下雪北边阴吗。但是他们仍弄不懂他们的经验为什么不管用了,解释是,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现在的天已不再是过去的天了。现在的天变了,就像现在的人一样,令这些土生土长的人难以捉摸了。
其实,农民一直以来都在靠天活着,赶上丰年的风调雨顺,农民们就乐不思蜀,烧香拜佛了。可若赶上干旱洪涝,恐怕农民就要背井离乡,哭爹喊娘了。雪是盼得还是盼不得,老泪纵横,皱纹满面的老人已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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