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从模糊中醒过来,听到窗外啪嗒啪嗒的声音,原来是下雨了。我无奈地自语到:怎么就下雨了?我回来的时候下,怎么走的时候也要下。然后,又睡死了去。
一直睡到十点多。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懒过,到底还是有点堕落。明天是十一点四十的火车,真怕到时候起不来。
醒来的时候,又想到了古月。然后意识到,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自己也甘愿终止了。只是偶尔想起,会有一点点难过,这种难过与当初对正义的感觉一样,他们都是遥不可及的,我只能敬而远之。而现在对正义已然没有了思念,因为渐渐淡忘,直至消失,不再提起。我想对于古月,我也会这样吧,我应该珍惜那些疼爱我的人。
不断鼓励自己,要去释然,释然......
而丫寒与拉面,应该也一样吧,我们都会彼此淡忘。
昨晚,来了个小妹妹,调皮的,好动的,还老是咧着嘴笑的,我就纳了闷了,有什们好开心的?那腮帮子怎么就不闲酸?做孩子还真幸福,永远不懂你姐姐我脸上的伤悲。不过,我一直很喜欢这样单纯的小家伙。
她有一双人世间最最原始的双眸,透过那黑到彻底的眼珠子,你无法拒绝她的所有请求,因为她太真实太具说服力,在它面前,你只会将所有的虚伪都脱掉,然后赤luo裸的站在她面前。仿佛,你是被上了迷魂药一样,你不得不将你心里最真实的一面来呈现给她。面对她,就像面对麦琪一样,彼此的交会会干净到任何丑陋都无法轻易亵渎。
孩子的童真永远是抵挡不住的美与诱惑。
大人们在客厅里聊家常,我在忙里忙外的收拾我的行李,而她则不厌其烦地屁颠屁颠的跟在我身后,还不到我大腿的小不点,整间屋子就我们俩像老鼠搬家一样,窜来窜去。刚开始我没和她多说些话,只偶尔转过头去给她扮个鬼脸,把她给吓的赶紧跑到客厅去找她妈妈,不过一会就又屁颠屁颠地跑来,嘴上还是合不来的笑。竟这么喜欢“招惹”我,看在这无聊的日子的份上,姐姐我今儿就陪你笑到底。
就这么来回的傻笑之后,我们算是混熟了。
太神了,孩子的世界竟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单纯。简单到一个小小的微笑就能让彼此靠近,单纯到她可以毫无防备地赖着你。
面对古月,我想我也是以同样孩子般心态去接近的,但我却还天真的以为,我也可以像那小孩一样得到应有的回馈·原来我忘了,除了自己的父母,没人会再把你当小孩一样宠着你,因为你已成年一周年了。
真是什么样的年龄,什么样的烦恼。十九岁的年龄,面对长大的烦恼。
我把东西一样一样的往书包里收,她便是一样地问我,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还不断的问·你在干吗?你在干吗?我只好一直重复那句话:我在收拾行李啊!我在收拾行李啊!我很耐烦的回答着,尽管我知道,有很多问题她都在明知顾问,而我之所以不会烦,则是因为我发现我太像她了,如果烦她,那岂不是烦我自己!所以,我会喜欢她就像喜欢我自己一样。我们都是喜欢问什么什么是什么,什么什么为什么,什么什么怎么样。而唯一不同的是,他可以无所畏惧的向任何人问这样那样的问题,而我只能见人行事才行,看谁能纵容我。
当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总爱想尽办法缠住,然后有说不完的一堆话,问不完的一堆问题。我深刻地体会到,对家人我便是这样,对古月,曾经亦是这样。也许我早该停止这放肆的爱。
收拾好行李之后,我便趴在桌上,开始跟她瞎聊了起来。我睁大了眼睛,看着她,默不做声。我想做的就是要看透她,为什么她可以如此无忧无虑?为什么她要这样缠着我?我以一个大孩子叛逆的眼睛看着一个小孩子那满是好奇的眼神。我们可以这样漠视着。
突然间,她开始对我进行发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显得有点惊讶,这话应该是我先问的才对。真服了她了,竟这么的不怕生。呵呵,兴许是我让她有亲切感。为了配合默契,我把自己的年龄降到了和她一样的,用同样的口吻与她进行对话:
“咪!”
她似乎还没反映过来,只顾睁大她那原本就很大的眼睛迷惑地看着我。然道没听明白?我只好再次回答:
“我叫咪!”
她学着我的口型,一本正经的学叫了起来:“咪”,然后,又咧开她那排幼小的牙齿笑了起来。真令我哭笑不得,有这么好笑吗?可孩子就是可以这样快乐的笑,天真的笑。她的眼睛干净到让我惊讶,没有多余的任何杂物,不会斜视,只有正视。一双还未经历过人世沧桑的眸子。
我的桌子就靠在墙壁上,之间留了一条缝。她开始玩了起来。拿着我放在桌上的钥匙,往缝里伸了进去,然后睁大双眼吓唬我说:“我要把它仍下去咯!”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会把它给仍下去,我只是笑着笑遥遥头,因为我觉得我还应对她该保留点希望。但最终她还是仍了下去。然后笨拙的下地,砖进我的桌子,困难地将其捡起,然后又使劲地往桌上爬。单单是这样可爱的动作就足以让你笑个不行。接着她又拿着钥匙往墙缝里伸,再次用“恐吓”的口气对我说:“我又要扔下去咯!”,我仍只是微笑着不说话,小样,你爱怎么扔就怎么扔。然后又是扔又是捡,又是捡又是扔,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小鬼老这么折腾,怎么就不闲累呢?但面对她,你就是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你无法对她产生怨恨,因为孩子天生就这样令人怜爱。
她一点也不闲累,而且越玩越起兴,这简单的游戏,可以让她如此快乐,如此满足。
最后,我实在是累了,当她再次说:“我要扔下去咯!”我没再任何反映,只是面无表情,用呆滞的双眼看着她,我不是在责怪她什么。
我只是笑累了,没有多余的言语,竟这样就被她打败了。我无法这样虚伪地呆笑下去,而她的笑却始终如一的真诚,没有丝毫假意,因为她是真的快乐。孩子是不会装笑的。
这时,她发现情况不对,暂时停止了该种“威胁”行为,然后一副正经的问了句让我酸鼻子的话:“你要哭拉?”
我迟疑了许久,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才好。然后微笑着遥遥头说:“没有啊!” 不一会儿,她又问了:“你要哭拉?”
我的样子真的像要哭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该对这颗快乐的心深感愧疚,我不该让她笼罩在我的忧郁里。
这样的表情在我看来已是平常。自强老师曾问:“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一位画友也曾问过:“你是不是生病了?”sleeping常说:“你的眼睛看起来总是那么忧郁。” 我曾一度愕然于这些话,后来也就漫漫听习惯了。可是竟连一个小屁孩都看的出我脸上的淡淡忧伤。
我没要哭,只是会不知不觉地要伤感起来,这是我自己都没法改变的。没有谁招惹到我,我也没有在怪谁。
大概此刻是因为感动。我发现,我真的太像她了。我们都藏着颗叛逆的心,在我还没变脸之前,你一次又一次地将钥匙扔掉,就像我一次又一次放肆地发短信给古月;一次又一次地在哥练习钢琴的时候,在一旁乱弹琴;一次又一次在突然间喊着“妈”“妈”直到她应了,我才肯安静下来。
原来,孩子竟就是这样。发现自己也是个孩子,一样的这样叛逆。不一样的是,她看不到自己的叛逆,而我是改不掉自己的叛逆。
有的人不喜欢小孩子,闲他们太烦,我喜欢孩子,则是因为我能接受这样的烦。就像希望被自己烦的人也能接受自己这样的烦一样。
总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古月之所以总是爱理不理,是因为他没法纵容我,之所以没法纵容我是因为我俩都还是孩子,要知道让一个孩子去纵容另外一个孩子,几率是不大的,要不然,小学生怎么会经常发生打架事件。
我们同样是需要被照顾的孩子,我们同样希望赢得别人的宽容。所以他才会时常念叨着乙对他有多么的体贴。
我像做出一道数学证明题一样豁然。经过从孩子的角度分析,终于得出了古月为什么不爱理人的结论。我终于明白了,所以对于古月的问题,我不会再追究下去了。
其实,以上得出的结论纯属自己瞎谬出来的论。
但我终究还是要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谁都不应该被打扰。要撒娇,回家撒娇去。呵呵!
只能感叹:命里有是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后记:
我一直就是喜欢平静入水的生活,所以一生不会认识太多人,告戒自己要珍惜身边所拥有的。
很喜欢十九,想一直停留在十九岁。二十岁或许意味着另一种开始,责任的开始,负担的开始,压力的开始;而这样的开始就意味着这样的结束---不惑年代的结束,叛逆的结束,轻狂的结束。常常会无奈于快乐无人分享,所以许多的痛也只能独自承担。长大让我不敢去想象,它会让我失去许多。多一点懂事就会多一点虚伪。在这期间,要承受的远不止这些。无所谓哪个人生阶段最难度过,其实,每个阶段都有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与之痛。很难想象一个原本天真活泼的孩子,突然间会沉默不语,突然间会独自躲在角落里,听着感伤的音乐,留着伤感的泪。人生无情的剥夺着人的单纯与童贞。
走来走去,我还是徘徊在成长的道路上。想着,当孩子多好啊。一辈子当小孩该会多幸福啊。
关与孩子的讨论,就到此为止吧。
顺其自然才是好!
本文已被编辑[那片红帆]于2007-4-22 17:18:5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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