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向晚,我总要自那一面墙边经过。
那墙上铺满了绿色,绿里闪烁着迎春的朵儿。细密,纷繁,有些微微的挤。一直以为,那铺排的风景会久一点的,就如一幅壁画,恒久更好。
想到壁画,总是会想起那个神秘的词语——敦煌。至今,它也只是我词典里一个陌生的向往。飞天起落处,舞成一种美丽的飞翔姿势。很多时候,我就想,那飞天袖间的花朵,何时落入人间的尘埃?或许,永远只是停在半空的风景?
春天深到要离去的边缘,尘世的花朵次第萎落。开了,谢了,终免不掉这样的结局。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如此轰轰烈烈,扬扬洒洒。之后,也就是片片飞红。还是有些恍惚了,自哪日起,一不小心走进一个关于落花的时间深处?
坡上的桐花也落了,大片大片的白,跌落在铺满青草的坡,有些触目惊心的凄美。
迎春花艳黄的盛会已是往事。那面墙上曾经的眩目,只余下星星点点的黄,偏是叶子绿得动人。地面是一层一层的花瓣,在风里凋了她的颜色,便有些苍白的憔悴。其实,我一直在暗示自己忽略这样的花落。忽略她们就如迎面而来的一缕清风,然,我终不能瞒过自己的眼睛。
其实,一直明白,花开花落也只是一个过程。就如生命也只是我们在尘世间走过的一段旅程。卑微,高贵,也只是生命的附庸。热烈,平淡,也不过是生命的种种色彩。
无梦,似乎很久了。游离在梦外,静静地,守侯曙色漫过窗棂。谁做了谁文字的囚?在各种词语的包围里沉溺。突围,也不过是一种迷失方向的逃遁。
今夜,只愿有梦。梦里,花落如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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