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山巅,面向寂寥的天空喊出你的名字,上帝为此低垂了他的睫毛,把嫉妒的神情掩藏。
我站在海边,面对身后的城市喊出你的名字,道旁的蔷薇为此开的更浓,盛大的花朵扎扎实实地绽放,等待采花的人去撷摘。
你轻声吟唱,歌声让我向往。我追随着梦一样的节拍,与你相逢在夜色迷离的霓虹灯下,温柔地对你说出:我爱你。
西湖水细碎的浪花点点盈动,断桥未断,情未了。寒窑窗下独守二十载,泪眼望穿,终不悔。
西施已去,盈盈粉面,消逝。美人萦绕,楚楚动人,依旧。
爱情是什么?千百年来一个流行的字眼,多少男男女女为此羁绊。如果说是空渺,为何我却有无限的惆怅与彷徨。如果说是真切,为何它总迷乱我的眼睛,辨不清它来去的方向。
闭上眼睛,呼吸蔷薇花朵的芬芳。后来,我却遗忘了它的味道,玫瑰花势不可挡地充斥了我的嗅觉。打开心灵,聆听花儿开放时,骨节劈劈啪啪生长的节凑,曼妙的乐音就像孩童时不轻易间打碎一个美丽的花瓶,凌乱却又极其悦耳。又像烟花夜,头顶着漫天的烟火,他与她相拥热吻,咝咝的令人陶醉的响动。
她清晰的记得,他说过,他是她终生的依靠,什么都没她重要。有了她,他才懂得什么叫多姿多彩的人生。有了她,他才会知道梧桐雨夜醉酒会有什么样的冲动。有了她,他才深刻地体会到,即便是一贫如洗,他也会笑对人生。可就在刚才,他打了她。她捂着脸在沙发上坐下,她在等待他的道歉,可他不紧不慢地打开电脑,调到体育频道,一个人激动地为篮球比赛欢呼。她像一只受伤的麻雀,一时失去了再一次起飞的力量。她把头低了下来,睫毛的阴影把眼睛深深地埋藏。她记得她曾对她的朋友说过,当你想哭泣的时候,千万别让人看到你的眼睛,因为它最容易出卖你。她最喜欢睫毛长长的女生,因为它能把自己好好地藏起来,没有人能够看懂她们在想什么,她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收拾好行李,打开门,再关上。出门时,她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未曾从屏幕上离开,那怕只是用余光看她一眼,他完全沉醉于篮球比赛当中。那一刻她明白了,她没有篮球重要。如果他追出来,对她说上一句安慰的话,抑或一个浅浅地笑,她会毫不犹豫地留下。可他没有。她不想就这样离开他,因为她怕这样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的理由了。可这一刻,她却没有留下来的借口。
她想起大学时,他在雪后的操场上,用脚踩出了我爱你三个大字,然后站在临近操场的公寓楼上对着操场大声喊出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她就决定,他是她一生的男子。
她把行李凌乱地放在出租车上,司机问她,去哪?她说,雨情花园。司机转过头来看了看她。她目光散乱,你根本不知道她的目光来自哪里,又去向哪方,似乎是千万条光线一下子通过了你射向了很远的地方,再也找不到它在何方。男人右手搂着女人,左手提着箱子回了家。他当着女人的面把即将完成的画撕了个粉碎,并发誓再也不会让她生气了。
女人躺在男人的怀里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弄脏你的画的。男人把女人的头扳到面前,深情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不怪你,你比它重要。
她开始小声地哭泣,她觉得这次男人会生气完全是自己的错。他爱她,她知道,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考验她。她告诉过他,她不在乎他会给她什么,她只在乎他时时把她放在心上。男人不愿意不停地表达自己有多爱她,只是偶尔会在情绪激动时说:“我真的太爱你了”之类的话。女人是贪得无厌的动物,尤其是对于爱,她总希望自己爱的男人能够爱自己很多很多,她们往往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爱的比他多,然而往往陷的很深很深,以至于自己无法自拔,于是她就不停地问男人爱她有多深,爱她什么,希望能从男人那里找到爱的平衡点。
有人说,担心爱你的人不够爱你,那是你自己不够自信。可女人喜欢并似乎爱上了通过试验来验证自己爱的人爱自己有多深。她忽然想起,上一次离家出走。她一次又一次甩开他的手,他越是乞求,她越是执意要离开。她坐上出租车,告诉司机随便转转。车启动了,他跟着车跑。司机慢慢的开,问,是否要停下来。女人说,不停,看他能跟着跑多远,不要太快,要给他能跟来的机会。就这样,男人跟在后面跑了一条又一条的街,直到男人疲惫地爬在公路的边沿上垂手顿足地哭泣着不要离开他时,她从车上走下来,把他扶上车,然后像母亲一样,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诡异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你爱我到底有多深。
男人起身翻开钢琴的盖子,他们并排坐下,男人用d调把他为她写的歌唱给他听。
花非花
花非花,雾非雾,醉卧几度春秋,醒看水烟蒙胧。
不思量,自难望,鸿雁传情,鹊桥已渡。
女人是水,环绕,缠绵。男人是山,巍峨,依恋。
山水相依,息息相关。
我把七彩一瓣一瓣地掰下,为你编织一个花环。
我把星光一颗一颗地摘下,为你串成美丽的项链。
我爱你,无须时时挂在嘴边。我的心灵能让你听到我为你爱情的呐喊。
……
女人流着泪猛地吻住了男人的唇,急促的呼吸气流在鼻孔处交汇,他们紧闭着双眼,完全陶醉其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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