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总是湿漉漉的，从思想开始下起了雨

从露出嫩芽的阳光花儿，长出

田埂响着大地的回声

山脚下回家的背影，正忙着

登上先祖的肩膀与之对话

一种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回来，像山菊花

开满山坡的样子，灿烂如霞

我的脚步也从远方漂移着，像一只

虔诚的蝼蚁，慢慢的，用心筑巢

随手写下的诗，不是父亲母亲的召唤

几十年前或几百年前

当春天还是一样的到来

坟墓里的人，也是

虔诚地从远方

赶回家

坟头上有草

坟头上有草。那是许多年前的事

从我稚幼的心开始播下种

今年，我还没来得及爬上山头

那草，又在恣意生长

清明烛火

灰色的天空下，我差不多就要

触摸到墓里的声音了。舅父抡起一个姿势

从灵魂开始，上上下下

梳理了一番

——再放些鞭炮

此刻小山，有了一种腊味，是先人在叹息

火苗映出庄稼人膜拜上苍的姿势

我用枯枝捣捣火堆，温度渐渐熄灭

坟头上还有鲜花和xo

坟墓外来了几个去年来过

的脚步，几近沉重

也有鲜花和xo的味道

听说它很名贵

而且能让人赏心悦目

拧开瓶盖，几滴嫩红血的模样

渗入大地

化做鲜花

故去的人啊，安息吧！

故去的人啊，安息吧！

不是很久以前，也不是很久以后

一种生而不灭的规则便会循序

这哭泣的苍天

只为看一眼下着雨的心情

把往日孤寂的沉垢

扫

去

罢

了

本文已被编辑[一碗凉茶]于2007-4-16 9:00:48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