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狰狞之夜,沉重和寂灭重新重重地伏在地上,隐隐间白刃在四处留下暗淡斑驳的影迹,直到马蹄踏水声在无尽的黑暗后出现,直到那少年翻马而下,在空洞中绝望呼唤。
少年伸出手要拉住那一张模糊恐惧的面孔,可她拒绝了邀请,换来的是他绝大的震动和打击。
“楚兰……”
日上时分,阳光透过花镂罩进屋内,原来柔和的日光司徒明镜觉得格外刺眼,少时的一影一触扰的他不得安宁,今日更是魂不能断。
“明镜,洗洗脸。”
听到司徒明镜梦中常挂念的名字,景瑶心中微微一酸还是强压了下来。她整了整鬓前碎发,轻手拧干湿毛巾递上,这些年来她和明镜总是聚少离多,其实她也知道,明镜并不想见到自己,她细声说道:“爹爹今早说要见你,吃过早饭就过去吧,别再若老人家生气。”
司徒明镜点点头将湿巾敷在脸上,多年来也就习惯了,改不了了,不过他知道,没多久就回有人将它取下,因为那个人太傻!
“别闷着。”景瑶将湿毛巾取下,眼中尽是责怪之意。
司徒明镜顺手将床头的衣服拿起,他站在镜前好一会,景瑶只是在替他收拾酒后残局。司徒明镜抖了抖手中的衣服对着镜里的人儿说道:“瑶儿,你就让你丈夫这样滚出去,我还不会穿衣服啊!”司徒明镜大惊小怪,发出爽朗的笑声。
景瑶站着,一张脸时红时白,好半晌她才答道:“不是……不是……·”
“傻瓜!”照着镜子司徒明镜淡淡地笑起来,对着镜里迷雾中的人伸开了怀抱。
恍如惊梦,景瑶低着头走上去,生涩的替明镜着装,这一刻等的太久,乘着景瑶在自己身前司徒明镜突然搂紧景瑶的腰身,在她耳边柔情说道:“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我想要了。”这回满面红光,头更低了。
司徒明镜立身于镜,从此是该对景瑶好点,那自己终究算什么?镜前的自己华衣贵冠,这就是现在的一切,命早就遗落在十年前的夜里,只是他还不想,不想成为一个由世间操纵的傀儡和腐尸,在黑暗中残喘。
“我走了。”
毫无征兆的司徒明镜搂住了景瑶,全身的无力都跨了下来,从此他要好好的活。没过多久司徒明镜轻轻推开怀里的人儿,头也不会的跨过门槛。景瑶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他抱了她!一切的等待都值了。
楚兰啊楚兰,尽管我不知道你是谁,可从此你都无法将明净从我的身旁抢走!
因为,他是值得等待的理由。
一进大厅,司徒明镜便嗅到火药味,他见到父亲司徒皓立在堂中而且看到了他,司徒皓瞪眼道:“你还知道来!”
司徒明镜很识相地立定,不法一语。
“你这些日子在做什么?”司徒皓沉下脸来,喝道:“整日里游手好闲,你这个样子准备混到什么时候!”
司徒明镜苦笑,他做了什么,老爹你不会不知道,好在他这样,那不然天天都要听您的哼哼教诲。
“说话啊!”司徒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然不成你就准备这样一辈子混下去?如此一事无成,庸才,庸才!”司徒皓气得跺脚。
听父亲这么说,司徒明镜忽地笑起来,他抬头看想父亲,眼中闪着光:“你还记得她吗?”话出口,司徒明镜不知道这时自己为什么想提起她。
“楚……兰……”
司徒皓脸白了下来,终究是没发作,出神地朝外面看。
正在这时有丫鬟上茶,司徒明镜也算识趣,忙从丫鬟手中接过茶杯满脸诚恳地递到司徒皓面前,说道:“父亲用茶。”
一杯茶饮尽,当日多说无意,待司徒明镜在自己身旁坐下后他才道:“现在你暂且放下手中的事,留下帮我做事。”
“父亲明说好了,孩儿照办就是。”见父亲一脸正色,司徒明镜目光一暗,答道。
司徒皓的目光在司徒明镜身上停留了一活才说道:“不久即是丞相寿辰,为父请了名妓覆水前来祝寿,只是······”司徒皓顿了顿,接着说下去,“你先去一趟。”
“是。”司徒明镜应了声便要下去。
却不想司徒皓一声怒喝叫住了司徒明镜,明镜也不想惹父亲生气便留了下来。
“回来,你就这样走了!”司徒皓沉下脸。
“父亲,我这就要去跟景瑶讲一声。”
青石铺成的小道上不时传来马蹄声,夕阳余辉照着清秀小城,显的幽雅淳朴,司徒明镜露出满意的笑脸,来这里等人真的不错。不过,还比不上专挑这条路走的人。
正当司徒明镜悠闲无比之时忽听身后马蹄急急,还未回头人已经被拉到一旁。待他抬眼去看时,只见一人一马飞般的从身旁掠过,前方立刻响起一片惊呼咒骂。司徒明镜这才回头向拉他的老头致意,心中厌恶,开口便道:“马竟骑到这里,不怕伤人吗!”
“就算伤着也只能自认倒霉,还能怎样。”回话的正是拉司徒明镜的老头。
司徒明镜心中已知道其中蹊跷,嘴上却问道:“上人只要去问官,难道此人很有背景?”
老人讶道:“公子说言不差,骑马之人正是当地父母官之子,莫说······”老头话未说完,街上又有三匹马急急驶过,老头叹道:“哎!全城的大人物恐怕都到望月楼了。”
此刻夕阳正下,西边的晚霞美丽似幻,把天际染成一片绮丽的颜色。司徒明镜的目光从远边收回,起身谢道:“多谢老人家了。”
老头惊讶的看着刚才还目光温和的人儿,此刻他变的目光尖锐,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在他耳边说了写什么。待他再去看时,人已走远。
落魄小巷里,一个女子款款而来,她浅蓝洛衫白花争艳,腰束璎珞腰带,行动间流光溢彩,即使被一群穷人围住也抵不了她的光彩。
她粉纱遮面,再加上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更舔加了一股神秘感。看着女子走近,司徒明镜咳了两声,周围就好像多了些人。
“别急,慢慢吃,”女子将篮中最后一个馒头拿出,分给了在她声边的人。那是一个看似十三四岁的小男孩,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目光从未从女子空荡的篮子上移开。
“怎么,不好吃?”
“谢······谢谢······”男孩的喉间发出干涸的声音,猛地转身是跌在了地上,他很快的就爬了起来,向着前方一个小拐角跑去。期间,男孩还大声喊道:“小彤——小彤——有东西吃了!”
女子悄悄的跟了上去,她有些吃惊,她想知道是什么回事。还有,她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和她一样格格不如的人——那个人靠在柱子上,无奈的大量发生的事。
“小姑娘,你?”女子蹲了下来,惊怒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是谁把她弄成这样的。那个被叫做“小彤”的女孩浑身颤抖,一张小脸上有着不应该是女孩的苍白,就连裸露在外的双臂也布满大大小小的红痕。
而靠在柱子上的人,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毫不介意的注视着女子。
小彤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与女子相接后又迅速的低下,一边拉着刚才男孩的手,一边向墙角缩去。
“小彤,别怕,姐姐是好人,她刚才给了我们好多好多的馒头吃。”男孩回过头见到女子竟跟了过来,也只是稍微吃惊,然后边很开朗的介绍道:“姐姐,我叫小尘,是小彤的邻居。”
笑声很细弱,司徒明镜轻声笑了,着个小孩很有趣。随着那笑声,女子回过头去,这才看请了男子的笑容。可也就是这下,她的眼中有了片刻的迟疑和阴霾,这一刻她不想面对。
司徒明镜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停止了笑容,眼中的戏意尽失。
“可是,可是姐姐蒙着脸,娘说蒙着脸的人都是坏人!”小彤睁大着眼睛,有些少女的羞涩和胆怯。
小彤的声音打破了尴尬,对视的两人才收回目光。
“小彤——”小尘有些生气,对着小彤稍微提了些声音。小彤也知道了些什么,分明是有点怕小尘却还往他的坏里钻。
这或许是有写人一直怀恋的清洁吧!
“别怕,他敢欺负你你就哭给他看,男孩最怕女生哭的。”女子微微一笑,待到发觉自己说漏嘴是已经迟了。
这时,小臣回头看了一眼司徒明镜,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司徒明镜脸上的笑容凝滞在一刻,打算深埋的记忆一层层被拨开,他是不是听错了。
哭!和她一样娇懒的声音!和她一样耍赖的俏容!
“司徒哥哥,我哭给你看!”
“楚兰。”声音之小,就连他自己也听不见。
“能告诉姐姐你的伤哪里来的吗?”也许是害怕小彤回当心,女子将轻纱取下,那不是一张很美的脸,是一张过早憔悴的脸,却足以让她身边的人觉得她是那么的不同。
小彤很是时候的把头低下,倒是她身边的小尘替她答道:“还不是——”
“死小鬼,还不快回来——”不远处有男子粗厉的叫声,打断了小尘的话。
“我······我要走了······爹爹······”小彤迷诧着,撑起身字就跑了开,也不等身后追着自己的小尘。
看着他们离去,女子站起身子,这个季节不算冷,可她却有了拉紧衣服的冲动。也是风的原因,风吹动了司徒明镜的袖口,露出了他的手腕,还有那非常清晰的牙痕。
女子的目光一冷,走了上前,对着那个略带笑意的公子恭身,说道:“让司徒公子见笑了。”
司徒明镜一惊,竟没想到女子会先他一步开口,这回还真是失败。司徒明镜遮住了手腕,笑道:“能见覆水姑娘一面,明镜三生有幸。”
覆水冷笑,徐徐向前走着,心中暗恨丛生,哪肯这般罢休,说道:“公子不觉得那小尘面熟吗?不如公子带我去看看。”
这回司徒明镜放声大笑,道:“覆水姑娘果然不同凡响,不过,那个女孩可不是假的。”
覆水心中明了,暗子盘算下一步该怎样应对,毕竟这个人她不认识了。
“不是这样,怎能得到公子赏识!”霞光渐渐暗去,黑幕逐渐笼来,她有些看不清面前的人。
“好!好!明镜这就给姑娘引路!”
不知什么时候,这短短的一点路,两人似并肩齐走,两人也是微微吃了一惊,很不自然的分开,他们之间相互吸引却有一种琢磨不透的生疏。
到了,覆水告诉自己那个地方到了。她回视一眼司徒明镜,他的眼中的悲伤不是假的,他也会可怜。这就到了小彤的家。
“我想姑娘是不会介意这种地方。”司徒明镜轻言轻语,他想知道这个女子面具下的是怎样一长脸。
“不。”
房间里散发着食物和酒精的味道,原本雪白的墙壁却留下一大片一大片黄色的污渍,一张残破的木桌靠墙摆着,空酒瓶随便的倒在地上。这里就是小彤原原本本的生活环境。
她知道他并不知道她,可她认输了,是他让她在这里失去了理智。
覆水隐忍着,内屋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来到这里,听着里面乎高乎低的惊呼声。透过发黄的糊纸门覆水看见一个女子倒在地上,被一个魁梧的身子抽打着,而那女子竟是一动不动。还有另一个角落,是一个非常幼小的身子,她蜷缩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明白了。
“去吧,去杀了那个男人!”司徒明镜走上前两步,在覆水的耳边如风般说道。
覆水大惊,发觉自己避不开他湖一样的眼睛,只觉意识一丝丝被抽走。
“去吧,去杀了他。”
“你!”覆水大惊,内屋的声音静了下来,她的手夺过大汉抬起的刀,在妇女和小彤的惊异下劈了下去。那不算是真的斩下,最后一刻司徒明镜拦下了她,这一刻她确信,他比自己更胜一筹。
“好了,就到这里。”司徒明镜说着,几秒的时间里他的目光有过无数的变化,最后他还是决定就这样算了。
家里,还有人在等他,一个让他不能再错过的女子。
今晚的夜色很好,并不像预知的那样多风多雨。城北河畔处,望月楼台上一群等待的不安的人从椅子上站起,不可置信地盯着台上青衣的姑娘,她不可能是他们等了这么就的名妓覆水姑娘。
“我家小姐累了,各位请回吧。”青衣女子声音清亮,在场的无一听不清楚。随说众人里有大福大贵之人,可也是不敢啃声,谁不知道这次覆水为何而来。就算不管这个原因,她也是惹不起的角。人还未散尽,青衣女子已从台上走下,对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恭身,笑道:“公子久等了,小姐请您上去。”
司徒明镜笑笑,跟着青衣女子走了上去,也不管别人嫉妒及不可置信的目光,走了上去。明天,这里就会多了一个传奇,说是招人嫉妒的公子上了名妓覆水的楼。
如果这件事给父亲知道了有不知会是什么样。
时间过的久了,十年了,十年不相见了。
珍珠帘卷起,覆水顿住脚步,望月楼阁里满目琳琅,透过一扇花窗便可看见夜空中高挂的一轮黄月,正是应了:云月深高,不甚寒。
无源而起,青衣女子愁眉不涨的立在覆水身后,唤了声:“小姐。”
“翡翠?!”认清了来人,知躲不过翡翠责怪的目光,覆水放下帘子,走了进去。珍珠帘后翡翠并没马上离去,她独视屋内烛影,脸上有着一抹说不尽的快意。
“烈酒岂是这种喝法,”白玉的手举起圆桌中那一个小小的酒杯,覆水眼睫微眯间已将酒饮尽,又道:“风尘之酒,不如让覆水陪公子。”
司徒明镜将酒倒满,这酒当真是火辣,他笑了笑,意犹未尽地看着覆水。稍后,他把玩着酒杯,红脂在酒中涨开,说道:“丞相大人向来求才若渴,覆水姑娘以为如何?”
覆水凄凉一笑,不语,到底眼前的人是一个魔鬼。
“哼哼,让姑娘见笑了,”司徒明镜弥尔,接着说道:“这酒加了些玩意,味道终究是比原来的差多了。”
“公子累了吧,今晚早点歇息。”覆水一声轻叹,声音犹如虚幻。偌大屋里,只剩他们两人相依而坐,又劝了几杯酒覆水这才将司徒明镜搀扶到床上。司徒明镜脸上倒是先一红,卧在缎绸中,只觉多年来心神俱惫,从未有如此安逸。
这个女人,真了不起。
红烛被换上,眼前清雅居室仿佛也透露着红色的光芒,在阁楼的另一个角落里,覆水接过翡翠为她选红的出行衣细声说道:“伤不了他就别再做傻事!”
翡翠面色红润,却是生生气出来的,此刻她对司徒明镜恨之如骨,当即反驳覆水:“小姐就忘了这么多年来的奇耻大辱!”
束起长发,覆水面色苍白,翡翠又怪到自己多嘴,说道:“小姐,求您别生翡翠的气,翡翠绝对不敢了!”
覆水低首看去,低下是一层一层的走廊,记忆中的断掌一点一点的拼凑起来。
“小姐!”翡翠扶着楼墙微微抖动身子,小姐已然离开,她怎忘了小姐的深意:覆水难收。
“司徒明镜,都是你!”一念及司徒明镜,恨意直入心底。翡翠快步向床塌靠近,待接近时已从圆桌上拿取削水果的小刀,向床上熟睡的人刺去。
千斤一发之际,那把刀停留在司徒明镜的喉间。
司徒明镜猛地睁开眼,夺过翡翠的刀,很随便地在手中玩弄。他从床上坐起,他从来都是寐而易醒,夜夜无梦。
“你!”翡翠大惊,无奈身上被点了几处大穴,动弹不得。
司徒明镜回视翡翠,她的眉间清雅秀丽,而覆水不一样,她眼角眉梢多浸尘沧桑,有一种流韵的味道。司徒明镜将刀弃在地上,起身穿上衣服,自顾自地说道:“你家小姐没提醒你吗?还是你太蠢!”
“你······”虚弱无力传便全身,看着司徒明镜奇特的从腰带见抽出一把透明软剑,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求你别伤害我家小姐——你想把我怎样都可以——”惊慌过后,翡翠大声喊了出来。
“小姑娘,我对你没什么念头,不过你和你家小姐受受刑还是可以的。”司徒明镜打了个哈哈,走了回来,抚着翡翠的下颚吮吸她的红唇,知道感觉自己的唇间一阵烈痛。
翡翠全身禁不住颤抖,拷打,还要来拷打,她见过的,见过小姐修长的指甲是怎样被挑断,白皙的肌肤以前是怎样被打的焦烂——那是小姐第一次不肯接客的下场。
从那时起,小姐叫做覆水。
夜间的平民区变得漆黑一片,少了一分杂闹,多了一分寂失,所有受够苦难的人都不愿舍去这尽有的安宁。不知是什么缘故,今夜的路特别难走。一步一滑,即使身有武功,有几次覆水也险些摔倒。她何曾是一个会放弃的人,项间的紫玉她一定要寻回。现实是可笑的,那个另她厌恨的遗物,今日要让她这样寻找。
不知找了多久,走到哪里,眼前只有朦胧摇摆的灯光。覆水愣愣地提着琉璃灯,灯光一明一暗的映着她的侧脸。
“我真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覆水苦笑,继续艰难的寻找。
“我回来了,替我高兴吧!”细发随着夜风飞舞着,她柔弱而又坚韧。
黑暗中人影穿过曲折幽小的窄道,在里小彤家几十里的地方听了下来,前方孤灯消失在破旧的屋舍里。司徒明镜的剑抬起,随时都有可能划空而起。在他身后,是一个又臂属着绷带露着血的魁梧男子,他刻意避开少爷如鹰的目光,他和老爷一样,都有让人不敢正视的感觉。
“公子且慢,您的玉掉了!”魁梧男子拦住司徒明镜,从怀间取出一个黑呼呼的小东西。
夜月中,它放着冷光。
“达统领,让开!”司徒明镜微怒,他一向不喜欢这个死心塌地跟了父亲几十年的侍卫,他憎恶他,是水都无法想像。
“公子您的玉掉了,是小尘在那拣到的。”达统领忍静的朝远处小屋望去。
司徒明镜心头一动,从达统领手中拿过玉配,他的眼神一直在紫色小玉上的图纹上徘徊,许久他在放声笑道:“原来如此,达统领,还真亏了你和那老头字为我安排!司徒明镜感激不尽!”
“公子可是老爷的亲骨肉!”达统领一声轻叹,跟在司徒明镜后面。
远处传来的声音惊动了黑猫,一阵慌乱后,屋顶的瓦片被掀下两三块。木门轻轻合上,覆水退了出来。玉,不在这里。看来,老天真的要他们错过。原来,他竟也会有怜悯之心。
月在天上移动,时候不早,覆水提了提衣裙,该回去了。
望月楼里,司徒明镜在床上转了个身,正对着梳妆台前的人,看着她退去霓裳,拆下发簪散开长发,看着她叹了口气才闭上眼。
覆水犹豫了一会才上了床,双腿慢慢缠上司徒明镜的腰际,温暖的胸脯紧贴在他强有力的胸前。重新被点燃的烛火兴奋地跳动,她没有闭上眼,感受着司徒明镜均匀的呼吸。
毫无征兆的司徒明镜揽过覆水的纤腰,覆水倒吸了一口的冷气,做了微微的挣扎,那一双眼睛困顿的注视着自己。烛影下,司徒明镜把弄着覆水的发梢——当昏惑之时女子扭转身体之时,是否也像景瑶那般纤细婉转;当女子在他人怀抱里惊恐柔弱无力时,是否也会像景瑶那般仰项发出哦吟——嫉恨就想毒蛇一样缠绕在司徒明镜的心上。
“是覆水服侍的不周到吗?”覆水双颊微红,向司徒明镜的胸脯顶了顶。
司徒明镜怅然无语,在她哀怨的目光里找寻远日的影子,手指刚碰到她温暖的胴体,他的鼻息有些粗急起来,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两个小孩,他们青梅竹马,相互喜欢,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约好将未来托付给对方,生生世世在一起。他们的父亲也是一对很要好的朋友,看到他们在一起也就由着他们,甚至还给他们顶了娃娃亲。可好景不长,正当男孩觉得最快乐的时候发生一件预想不到的事,这件事使得那一对两小无猜的玩伴彻底风离,还改变了他们的一生。你说,好不好笑!好不好笑啊——!”
司徒明镜说着,怀中的胴体一分分冷却,冷到另一个人的心扉。
司徒明镜翻身将覆水压在身下,她红嫩的唇上有了艳丽的血珠,司徒明镜快意的冷笑着:“十年后,就在十年后,那个女孩见到了男孩,就在男孩打算将过往的记忆封印的时候他们相遇了。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女孩认得他却不相认,为什么最后要让男孩用最丑陋的方式相认!”
覆水猛地挣扎起来,迅速地掩上赤luo的长腿,披着衣服狼狈地退到圆桌旁,颤抖的用金簪重新挽起散乱的长发。覆水以惊人的毅力喘着气盯着司徒明镜,许久才背对着他,勉强开口道:“公子喝醉了,覆水这就告退!”
“是,我醉的一大糊涂,醉到要我哀求一个复仇着的原谅!”
“楚兰。我的兰儿!”
覆水的手指轻触着脖见刚被挂上的紫色小玉,而她项上僵硬的手指越勒越紧。覆水终于有些冷静和清醒,说道:“清粉佳人,独奈空床,司徒公子做和感想!”
司徒明镜苦笑,是这一个话题,是这个想回避有不能回避的话题。
“我相信我的妻子!”
人总是有身不由己,心也是狠的,事隔十年水能看清对方,覆水冷笑着,喝道:“那就死吧!”
司徒明镜跌坐在椅上,小刀刺中快乐他的肩头,结果,他还是被这把刀所伤。
“满意了吧!{
她下手啊,我知道你没这本事,至第一眼是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小姐,杀了他——!”门被踢开,青色的人影摔倒在地上,翡翠顾不得脖间的大刀厉声叫道。
“陆楚兰,住手!”达统领大吼,生怕司徒明镜有一丝一毫的伤害。其实,就是到现在,他也不明白老爷当初为什么要六下这个祸害,难道真的如公子所说,只为一出戏。
“我回更你回去,司徒明镜。”覆水腹中抽搐,吃痛的仰起身子,道。
跳动的烛光中,两人剧烈地喘息着,剑拔弩张地相互挑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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