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孤独冷清的站在街角,朝着他可能出现的方向不住的张望。秋日的夕阳把你的身体拉成了一道长长的影子。你禁不住焦灼的等待,在路边的电话亭里拨通了他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你熟悉的声音,他说,现在有点事,等一下才回来。
于是你给他时间,一小时、两小时。直到夜幕降临,直至华灯初上。你的感觉就像是在一片神志不清中看雾,变得苍白无力。可你依旧在等。因为你知道在没有亲耳听到他的决定之前,是如何不能死心的。于是将自己的情绪压抑了再压抑,等待着他的出现。
天知道你是挂念他的,只是那伤痛的往事已渐渐结成了疮疤,在如水的日子里寂寞的疼着,细细密密,若有似无却顽固而绵长的疼着。那痛的感觉一如春天的荒草,一个劲的疯长。小吃摊上的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那对晚饭后出来散步的情侣在街角的广场上坐了一会,也走了;还有那位教宝宝学走路的妈妈,也不知去哪儿了。可是你要等的他还是没有出现。秋夜凉如水,你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你不打电话,也不去找他。只想就这样静静地等,让他知道你的决心,一如你对他的期待。
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吧?闭上眼开始流泪,睁开眼开始想念。痛在一点点增长,和时间成着正比。你不知道,这样的等待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他所说的等一下,竟象个无底洞,黑的、深的,不见有底,而你的心,在里面不停下坠、不停下坠。
渐渐的,人影稀疏。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借口,竟无你容身之处。等不到你要等的人,难道就这样直到天明?
你踟蹰着,彳亍前行,不停的回望,期待他的突然出现。然而除了失望,别无其他。
很偶然的,他的同事在昏暗的路灯下发现了你。甚感诧异。何以你今天会现在在这座城市?何以这么晚了还孤零零的徘徊于街口?你无语,任眼泪漫出眼眶。同事把你带回到那个曾经有你的影子的蜗居。象从街口捡回来一只受伤的小猫小狗似的。他还没回,也没回电话。空荡荡的房子里,到处充斥着他的气味。窗外景依旧,室内物依旧,只是不知是否人也依旧?你仍徘徊在等待里,突然在床上的被褥边,你发现了一件女式睡衣,你知道那不是你的。
过去的甜蜜和忧伤兀地出现,让你疲惫不堪。曾经一颗温柔的心,蓦地如斑驳的墙壁,片片剥落。你蹲在地上,抱着头,手指插进长发里。你开始醒悟:他的决定也许早已做出,只是不知如何告诉你。他所告诉你的等待,只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告诉你的时机,让你有时间接受这个事实。让他可以从容而无愧的转身离开。很多时候,如果有人决定离开了,原来是不需要等待的,也是不可以等待的。爱到痛之极了,自然是开始淡了。
于是,你转身。
不爱,就在转身的瞬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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