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先生在《风》一文中,从卷着黄沙的怪风、屋外的狂风、屋内的腥风和风去风来的情景等方面细致地描述了旧北京的春风,展现了旧北京破落衰败的景象。但结尾一段廖廖数笔,就使人们在那种提心掉胆的境界中看到了春天,看到了希望,不失为大家的一处妙笔。
作者并没有把着眼点放在对春天的详细描述上,也没有说春天来了,而是通过两件事物进行侧面烘托,启发人们的想象,鼓起人们的信心。我们不妨看一看——
“我满月的那一天,不但没有风,而且青天上来了北归较早的大雁。”大雁北归,是春天到来的象征,“虽然是不多的几只”,但对于在狂风震慑下只有哀怨的人们来说,是足以欣慰的了。听见大雁“清亮的鸣声”,便争先恐后跑到院中,“抬着头”观看这春天的使者,充满了无限的欢欣,无限的希望,“并念叨着:‘七九河开,八九雁来。’虽然大雁不多,但毕竟看到了,怎不叫人“兴奋”呢?
更为绝妙的是,“台阶的砖缝里露出一小丛嫩绿的香蒿叶儿来。”我们试想,被大风刮得乱七八糟的院子里,有的是鸡毛蒜皮、枯枝败叶,哪里还有一点生机?但就偏偏在如此衰败的“台阶的砖缝里” 露出了嫩绿的香蒿叶儿,是多么令人欣喜啊!“绿草”也是春的象征,它们是“春风吹又生”的,现在这香蒿叶儿“又生”了,怎不令人感受到春天的来到呢!我们试想,这些被“雁鸣”引出院中的人们看到这丛蒿叶儿,一定仿佛闻到了春的气息,仿佛看到了绿油油的一片,感觉到了春满人间——大风不会刮多久了。
虽然蒿叶儿只有一丛,但毕竟已经看到了,怎不令人“兴奋”呢?
就是这几只大雁,一丛蒿叶儿,在人们眼前展示了一个蓬蓬勃勃的春天,它告诉人们:大风虽然狂暴,但春天的步伐是不可阻挡的。就在这狂风怒号的日子里,春天已经悄悄的来到了人间。“几只大雁”的鸣叫,将唤醒沉睡一冬的万物;“一丛蒿叶儿”的“又生”,将带来大风后的万木争荣,百花斗艳,春色满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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