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峦峰
我刚走进办公室,桌上就响起了急促的电话铃声。是政府办通知我下午到县政府参加新县长到任的见面会,看在会议重要我也不好借故派副手参加。
今天的会议室真是一反常态,与会者都先我而提前到达,准时到会的我倒成了个迟到者。我刚落座新县长由一大班人相拥,健步走进了会议室,登时会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县委书记首先介绍新县长的情况,落俗地说了许多客套话后,就请新县长作见面演讲。新县长从谦让的客套到深入乡村、基层的感受,讲得既简明又得体,给人一种轻松和随和的感觉。新县长话锋一转抛出了六个不准的禁令,“年内不准新建办公楼、年内不准公费购买小车、不准以任何名义公费旅游、不准上高档酒店陪客消费、招待客人不准上高档酒水、来客不准发整包烟。”对违禁者各级财政不得列支,有关部门要对主要责任人追究责任。见面会上新县长抛禁令,让与会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就连例行的拍巴掌大家都忘的一干二净。而此时漫不经心的我却一反常态地带头拍响了手掌,我那孤独的掌声似乎提醒了与会的同仁们,于是会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说实在话,不是说人家都是腐败分子而唯我独自清高,只是我对那烟之危害认识得更深刻一些而已。从表面上看似乎吸烟者口中吐出的都是青烟,而那烟的本质价值却相差得离奇。大山里的老农抽的是纸糊喇叭筒土烟,冒的是青烟;手上刚有余钱的农民抽的是几毛钱一包的烟卷,冒出的也是青烟;刚下岗的工人抽的是几元钱一包的香烟,冒出的同样是青烟;退居二线的公务员抽的是十几元钱一包的香烟,冒出的还是青烟;正在舞台上的当政者抽的是几十元、上百元,甚至是超百元一包的精品香烟,冒出的绝对还是青烟。
吸烟者吞云吐雾的都是有害的青烟,但由于人的地位不同,其烧掉的价值却有十倍、百倍、甚至千倍之悬殊。这真是人有地位之别、烟有价值之殊啊。大山里的老农、农民、工人,还有那些退居二线的公务员等普通烟民,他们吸烟除了有伤身体外,也许无可非议。而那些自称为人民公仆的特殊烟民恐怕就不止是伤害自己的肌体吧。
如果一个人一天抽1——2包25元/包的中挡烟,一个月烧掉的就是750——1500元,也就是他们正常工资的50%——100%。
如果一个人一天抽1——2包80元/包的精品烟,一个月烧掉的就是2400——4800元,也就是他们正常工资的1、7——3、4倍。
如果一个人一天抽1——2包100元/包的高档烟,一个月烧掉的就是3000——6000元,也就是他们正常工资的2——4倍。
一目了然的经济帐,只是一个人的一天、一个月而已,我们可以试想如果是x个人的一年、一个任期、十年、甚至几十年,那烧掉的财富之具可谓是触目惊心。与其工资之比更是耐人寻味。
红土地上流下了吸旱烟者的脚印和汗水,烟摊前流下了普通烟民的身影,而那些道貌岸然的特殊烟民又有几人自己掏腰包购过烟。他们只知道烟的档次,根本就说不出烟的价钱和买处,他们的烟来源于收礼和公款招待发整包烟。
如果我们从普遍规律上认识了大凡烟民都有伤害身心健康之嫌的话,那么我们从特殊烟民身上不难看出其危害就不止是那么简单了。他们一天烧掉的是老白姓用汗水换来的1——4担粮食,是一个小学生一个学期的学杂费用,他们少吸一天烟可以让一个贫困家庭过好一个春节。他们烧掉的是装表精致的香烟,不仅伤害了自己和他人的身心健康,更重要的是他们烧掉的是国家的财富、烧坏的是执政党的肌体、烧没的是纳税人的信心、烧伤的是老百姓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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