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能带着快乐的心情和片刻不离身的萧上路,一个人,一个背包,一只大狼狗。
漫步目的的走,从温暖的南海边走到冰冷的西域。一步一步的丈量着脚下的土地。
在某一个明媚的午后,庸懒的坐在某个地图上也没有标注的小的不能再小村庄里,喝着粗瓷碗里的凛冽井水,坐在窗前挂满玉米和辣椒的农家小院,看着风吹过树影留下的满地斑驳。等着太阳在某一个时刻落入黑暗。
在早晨没有散去的晨雾中,伴着炊烟袅袅的再走入下一个相同而不相同的终点。听着在城市里早已消失的清亢的鸟鸣。看着露珠湿漉漉的留恋在腿边。
会停留在某一个山寨,在夜晚的篝火中。看着节日里载歌载舞的被火印红了的笑魇,听着透明的笑声伴着真假打闹声的无忧。一同和他们手拉手让歌声撕裂幽蓝的星空。
会驻足在城市的边缘,深吸一口气后,拿出紫红色的萧,旁若无人地吹出天籁,等着懂或不懂的人群往地下扔钱。一张一张的抚平,找到文明人类的暂借的屋檐下,洗去尘满面,看着鬓如霜。
再在某一个月朗星稀的凌晨,毫无留恋的背着喷薄欲出的太阳,出发。
听着自己脚步的沙沙声,对着唯一的伙伴的自语声。等者狼狗似懂非懂的回吠声。看着红尘里千年不变的沧海桑田。
一直这样走过:雨城雅安,穿二郎山遂道。越川藏交通要道和汹涌险峻的泸定桥,看跑马溜溜的古城康定,翻折多山,进入康藏高原!
一直这样流浪到冰雪覆盖的稻城。仰视骑在马上稻城男儿扎于头上的丝穗英雄结,明亮无邪的目光,彪悍磊落的粲然一笑,勒住马头,将人轻飘飘的提到马后,狂飙进时空的隧道。
穿上深绛色的有孔雀开展的丝缎裙衣,脖颈被柔软,细密的水濑围绕,腰间束一条七彩彩带,腰前围一面彩色围腰。用珊瑚来装饰缎袍。
对镜戴上宝石项链,在胸前流光异彩的被体温晤的温暖,再将玉镯轻轻地套在腕上,等着那冰丝丝一样的冷渗透到心的某一个地方,
将长发和入彩虹丝线,细细的编成串珠吊玉的无数发辫,额前发间顶着密腊珠宝,随着阳光明灭的闪光。
配上镶满黄金珠宝、小巧的藏刀。
蹬上长及至膝的白色马靴,
骑着马,和着风,进入丝茶古道。
等着商纣王朝西伯昌派来的使者散宜生带黄金千镒到大戎氏买奇马,到西海买银狐。
忧着武王伐纣,周师为首的九族联军,打败羌人,芜人拖儿带女,苍苍惶惶远迁青藏。
听着张骞出使西域驼队的悠扬驼铃,在晚风中踏着扬尘绵延而去。
看着战国楚国将军庄跷坐在马帐内穿越茶马成为滇王。蚁鼻钱沿途漏漏洒洒,是曾经生活过的中原啊,唯一留存的证据。
恍惚“茶马互市”进入全盛时期,以茶易马,人声鼎沸,攘攘熙熙,汉藏相融。
荣耀吐番盛时,松藏干布的使者臣服在天子脚下,接进在此路走过三个春夏秋冬,穿越四省,梳着精致的坠马髻。穿着宫内最好的绣女绣的如纱罗裙的文成公主,还有紧随其后的金城公主。路上遗落下中原少女细腻如瓷的肌肤,定格了一直遥望故乡,无奈委屈、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乡愁。
还有那弯弓射雕的成吉思汗,沿着金沙江进军康藏。马鞭一挥,气吞山河牢固地将国土固定在版图上。
更看见英军入藏,烧杀抢掠,被剽悍的胯有战马,挥舞藏刀的无名英雄血染战袍,死而无畏的将入侵者狼狈地驱逐与国土之东!
……
残阳如血。
世世代代的幽灵在海市蜃楼里印象,永永生生的灵魂在渺若烟海中流淌。
某一个黎明,某一个黄昏,某一个角落,某一个女子来过,做着梦,飞越星辰。迎着风,看尽来路。等着有一天,用心中的笔,用脚下的路,琐琐碎碎记录。直到有一天,在某一个不知名的旷美绝世里含着笑,悄无声息的快乐的死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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