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为心是往事的坟冢,能将所有心事埋葬;曾以为走得义无反顾,就能获得自由;曾以为撑过那片黑暗,就能得到阳光;曾以为冷若冰霜,就能得到怜悯的目光;曾以为擦干了泪,就不用回头。
抚着自己致命的伤口,安慰着别人说:“我很好,你要好好过。”心中留下一片阴影,还要撑起一片晴空,等待别人来欣赏朝阳。以为高呼“我是文盲我怕谁”,就能逃脱。望着朝阳,曾想怒吼,只因感觉身在黎明前的黑暗,只因抬起头就会看到期待的目光;望着落日,曾想哀求,只因感觉肩膀如此脆弱,提不起载不动诸多期盼。曾对着落英流泪,曾跟着雨水淌泪,曾望着夕阳抹泪,曾想着前程吞泪,以为吞下所有的无奈和失望就能放下所有负载。那一天,被追问,才知道要逃;那一夜,被冷落,才知道要努力。只有埋下头才能闯过去。曾经的被迫压得心弦已断,还要劝着自己去习惯,明明就心不甘情不愿,还要鼓励自己一定要坚强。我不愿赌。又叫我怎么服输?望着点点星空,如此凄凉,冷风从袖口进入冻了全身,还要咬着牙说:“明天就会有阳光。”
以为找到了生命了出口,以为看到了光明,以为终于有人正眼相看,以为肩膀已经厚实,以为说了就有人共鸣,以为做了就无悔,以为尽了力就无遗憾,以为前途一片光明。直到认清所有,才知道什么都不能如愿以偿,原来“最惨痛的伤口总是难以拿来示人”。压抑着心,呼吸如此沉重,却还故意声称是胃痛,忧郁的双眼望着远方,充满着泪还要微笑着说:“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结果,即使自己不满意。”
“艰难的一段日子,对恐惧和压力我的神情冷淡,心里却一刻也不曾停止,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挺住再挺住。作为一个女孩,我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我在做一个与生活冒险的游戏,生活要我付出的代价,会比想象的更多。可是我无法停止,生活的停顿与死亡并无区别,与停顿生活抗衡的同时,也在和死亡游戏,一再的感觉无路可走,所以一再的前行。”
那一刻,我好恨,曾经痛诉:“你们不知道我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不知道我的路有多坎坷,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不知道我在‘前线’有多危险。”那又怎样?还是要承受,明明已经颤抖,却还是要扛下所有,以为自己有多坚强,再大的压力也愿意付出所有去抵抗。那段日子成了心里的黑洞,时时灌风,时时想起,时时毛骨悚然。以为烧掉日记会重新来过,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忘却,因为那已经是无法愈合的伤口。曾埋着头,走过了黑暗,以为走出来就已解脱;以为与世界失去联系,就可以进入另一片天地;以为那个结果会让自己紧张;以为生命中会有朋友欢聚,对酒高歌的一幕;以为会有鼓鸣炮响的一天;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那次,没有笑,也没有哭。有人说:“也许我们都已经麻木,早已唤不醒。”那么平常而自然,所以放弃了想要的欢欣。可是上天跟我开了一个太大的玩笑,我所有的防线崩溃。那一刻,我才知道如何诠释绝望;那一秒,天已塌陷,生活就此打乱,精神如此折断,即使挽回了结局,也改不了结果。视网膜上涂满了苦水,是浓烈的绿,苦遍全身。以为两个月会修好战壕,重新开始,告诉自己:“我要好好活着,我要报复。”
那个沉闷的早上,走得义无反顾,以为自己已脱胎,以为会重新生活,以为会活得精彩。站在历史的高墙,以为越过高山就能达到彼岸;握着剑柄,以为搏杀几场便可以重生;喝着水酒,以为彻底醉过会化解所有的愁,醒来才知道:有了钱你才会自由,你才可以决定不做什么。那个时候,迷茫;那段日子,无助;那个地方,黑暗;那个清晨,无光。那个人站在风港,眺望远方,滔天巨浪,是该前进还是回头,目标又在何方。
后记,生活会重新开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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