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
杜牧的心理暗示对老天来说,不如一只蚂蚁把大象咬了一口。
雨不来凑热闹,这既不能把锤子打在上天上,更不能打在下地下。其实,我们应该有很大一部分责任。清明烧什么纸,挂什么青,摆什么供品,插什么鲜花……连《第一时间》的主持人马斌都说:心祭重于形式,向着家乡的方向,鞠几个躬,作几个缉,心里默默祝福一番,先人板板是不会记怪的。
媒体对清明,不是简单地淡而化之,而是想扼杀了。虽然有人大代表提出建议,把清明、中秋定为法定假日。可今年的人代会又偃旗息鼓了——我们要摆脱形式主义的束缚,走崭新的路。但地球上有那么多的路供我们开拓吗?一步下去,不小心就会踩到祖先的肩膀。
媒体为了尽自己的职责,总是旁观者清的报道:某市代人祭扫成为新职业;某地在上坟时,又引发了一场大火,三百亩经济林木付之于炬;某公墓的墓穴每平方米高达3万元——这可真实一块风水宝地,能让子子孙孙千秋万代。
时间就是金钱!
老祖宗并没有预言到时代的变迁会这么让人眼花缭乱。正如有人开玩笑说的,刘文彩这个大地主,不过吃了几只鹅掌,喝了几口人奶,现在的三岁小孩都比他更享受,更气派。
回家的脚步总是这么沉重,不是因为疏于管理的脚翻了几个坡像灌满了水银,也不是几个健在的老邻居的对比让自己自惭形秽,而是一种说不出的累在全身蔓延。
老祖宗被生活所迫,东坐一个,西坐一个,似乎不把老山湾的旮旮角角梳理一遍,你就别想脱身。
扯远了,说雨,怎么扯草草塞巴笼,还是回到正题上吧。
去年的干旱,让母亲心有余悸,不敢下深水了:包谷不敢点,小秧不敢洒,真有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架势:不动屋檐水,今年就不出种了。
雨,其实是有的。放眼天气预报:广州遭遇了暴雨的袭击,短短十几分钟,乌天黑地,下了60多毫米的雨;重庆也不甘示弱,来了一场建国以来4月份最大的一场雪;安徽的冰雹让母亲提心吊胆:这一季是可以种下去,上一季可就全泡汤了。
雨,总是与故乡打擦边球,面对母亲望眼欲穿的眼,就是不肯眷顾。东南西北都落到了,就剩下这中间的真空地带。
母亲的心很坦然,并不对雨说三道四。母亲的仁慈反而让雨娘娘过意不去了。4月7日,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是一个值得大书特书的日子,雨,终于转弯抹角,下到了老山湾的上空:清洗了日渐苍老的树木,清醒了日益萎缩的秧苗,清晰了日渐干枯的泥土……
母亲一早醒来,就开始准备劳动工具。
“雨还在下,等雨歇了出工也不迟,一身打得焦湿。”
“时间不等人呀,现在是那两天了。”
的确,往年的包谷开始抽节了,小秧也开始移栽了。而今年,还没出种呢!
“这点雨才湿三寸土,两个红火子太阳就晒干了。”
“比不下强多了,至少可以润半个月。”
母亲很能满足,可我,已不能像母亲这样,简单地生活了。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7-4-7 11:39:05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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