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我对北苑餐厅的烩面情有独钟,在十四号楼上课或自习之后,我总是从那条笔直的道去北苑。因为在那条路上,可以听到教科院楼上飘来的琴声,那些声音多半杂乱无章,间或有清脆悦耳的,经常引起我无限美好的遐想。
知道那里有琴声是在大一上的时候,在我关于钢琴的根深蒂固的记忆里,那既算得上是一些摇不可及的浪漫的音乐,又是充满着优雅而望尘莫及的享有。那时候,我认识一个叫平的姑娘,我在她的日志上看到她写的每天要去那个楼上练会儿琴,我便她把当作偶像而膜拜,我总认为艺术的世界才是最美的,尽管自己也是一粒有着无端情怀的艺术的种子,但那些高雅的艺术似乎永远也不属于我。他们不懂写字的脆弱,一个人的孤单夹着无边无际的忧伤,我的恋情因琴声而起,也因之而伤,你越是想要诚恳,其实越残忍,泪落下来,就打在了心坎上。
想起那里的琴声,早已习惯。路过那里听到琴声,还会好奇,弹琴的人会是谁呢?那琴声其实是心情的流露。某天的某时,听到了,也和着一起喜忧。
有一次,我偷偷地去过那里,爬到四楼,钻进一个半圆的走廊,每个琴房都传出琴声。当时,我的心跳得好厉害,却依然抵挡不了铺面而来的好奇。
我终于在拉开又一个门的时候,看到了熟人。我强烈地要求她为我弹个曲子。一曲终了,不是很满意。她说,去叫你师傅吧,她弹得好,我才知道师傅弹得手好琴,可是,那天她却不在。我终于完全地了解了琴房,那些弹琴的人,那个驻足目视的地方。我曾经的好奇和着诗意的守望几乎丧失了,我的写作也在这种情怀的丧失下迅速蜕化,我曾经是那么的痛苦,失去了写作的激情,我要找回来!我对自己说。
直到收到师傅的信,没想到隔了那么久,师傅还留着我的信箱。我相信,我和师傅都是那种有着很严重自卑心理的人,为了生活没完没了的探索和挣扎。她的那封信里引用了泰戈尔的诗:
别让我祈求我能幸免于遭遇危险,而祈求能面对危险而无所畏惧。
别让我要求把我的痛苦止息,而要求一颗能战胜痛苦的心。
别让我在人生的战场上寻求盟友,而寻求我自己的力量。
别让我在忐忑不安的恐惧中渴望得救,而希求能赢的我的自由的坚韧。
姑且承认我也许不是一个懦夫,在我欣喜于自己的成功之际,让我独自感受你的仁慈;但在我遭遇失败的时候,让我能找到你的手紧握。
……
现在,我又有了心愿,听我师傅弹琴。师傅是我的朋友,也是知己。我在心里想:朋友一生一起走。如果那楼上飘来琴声,我会去猜测——最美的那道琴声肯定是从师傅的手指下敲出来的。
本文已被编辑[傲雪迎风]于2007-4-6 22:32:36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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