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一女孩说“陪陪我,好吗?”他还知道拒绝。知道有老婆的他不该去陪别的女孩。可那第一次,他又不得不去陪她。
她是跟某领导一起来的女孩,貌相美丽,身材适中。开始,他还纳闷,这领导怎么厚颜无耻到敢带小秘来谈事?听领导皮笑肉不笑的说,想办事,就去陪她,他才知这领导是老奸巨猾,拖他一起趟这浑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那会很爱老婆,与老婆发誓绝不跟别的女孩有啥感情瓜葛。为帮下岗呆家的老婆找个不会下岗的工作,他才人托人地找着了眼前这位说了就算的领导。中间人说一切的工作他都帮着做了,请顿饭送个红包就能了结之事领导非要他本人去做。中间人说着还拍着他肩膀信心满满地说红包不得少于一万,临走前,又加了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不是很理解这其中的奥妙,可他信中间人,按中间人的指点一步步走到今天,老婆的工作似乎有了眉目,可他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领导会给他出这么一道难题,心知这是领导要他沾那堕落的边,日后难咬贪污腐化的“吕洞宾”。瞅着眼前的领导正看着他;那红包在桌上安静地如那最后一道水果拼盘也在看他;而她,楚楚动人,眼睫毛一眨一眨地煽动着满屋的尴尬也在那羞涩地望着他,他知自己已没了退路。看她,他会想起跟老婆恋爱那会的幸福时光……正是为那幸福,为曾对老婆许下的诺言,他才会求眼前这位陌生的领导,会遇上这骑虎难下的两难事。领导是他三番五次请的,好不容易才请上桌,茅台喝着,海参吃着,红包递了过去,眼看事情办得还算顺利,可他没想推搡红包的领导会说:想办事,就去陪她。而真去陪她,他又怎么对得住老婆?犹豫着,时间滴滴嗒嗒地像似走过了一个世纪,最后,他还是没能抵挡住美女的诱惑,冲领导点了点头。那领导笑着,边用筷子蕺菜,边说都是为女人办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领导拾起了那红包,酒足饭饱地离开了他和她……
老婆的工作是解决了,可他再无拒绝别女孩的投怀送抱。
跟朋友一起喝花酒,听身边花钱卖来的陪酒女郎说:陪陪我,好吗?他已会淫笑着说:一会就去陪你。
独自一人郁闷,心烦,跟老婆为那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亦乐乎时,他就会离家,不自觉地去那被人唾弃的花街柳巷。找一小姐,跟人家说:陪陪我,好吗?等一切事如那过眼烟云漂浮出他的视线,瞅着空荡荡地世界,他也懊恼过自己,不该这般堕落。不该如吸食大麻般地迷醉在无数女人的石榴裙下。可这,已是无法遏止。他,已被恶魔缠身般地无法再救自己。
知他的朋友都说他没得救了。
甚至连她老婆,也知他没得救了。
开始,老婆并不知这事,对他心存感激。时间长了,女人的第六感敏感地让老婆嗅着了他身上浮躁着别的女人香,问他:你是不是跟别的女人一起了?他否认着,可他,又没啥理直气壮的理由反驳。再后来,他与别的女孩一起的事实被他老婆逮了个正着,一场疯狂不理智的争吵后,他同意了老婆提出的离婚诉求,一个人搬出了家。
好些年后的今天,当人们指着满大街疯疯癫癫衣不遮体的一疯子说那就是他时,我才知那疯子就是他。
见路过的女子,不管老少,都是那句:“陪陪我,好吗?”已是他唯一的记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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