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是自由的,如同自由的我一样。
在远离武汉的另一座湖北城市读大学,每年寒、暑假往返与学校和家乡,武汉就成了必经之地。
今年暑假原本打算留在学校所在的城市,但是学生宿舍和食堂假期都封了,而且那边的天气很热,最后我还是决定回家。先前联系的外院老乡因放假时间不统一,这次我又是一个人,其实也无所谓。
6号下午4点在学校上的车,干净、清爽的豪华长途卧铺汽车里开着空调,满载的都是本校的学生。可能是持续近一月的期末考试刚结束吧,车厢里是安静的。
把简单的行李处理好,按车票上的铺号我就休息了。不想说,也不知道可以和谁说点什么。在车里感觉不到多大的颠,司机的技术应该不错的。车厢里一直很安静,只有空调一点清凉的声音。可能大家都盼着早点回家吧,也有半年家人没见到了。在铺上躺着,无所谓地看着车顶,想着一些同样无所谓的事情。很久,很久,我都是这样。只是在临时占据的一点空间里独享一份心情。其实我也想和谁聊聊,因为寂寞的行程真的很远。右铺是个看起来有点沉默的男生,手里拿着《雾都孤儿》的英文版,还是上车时无意中我看到的,现在他正侧着身子看着,很专注的样子。我想这位老兄还真有心情。
车子已开得很远,因为怕路上晕车,中午我没吃,现在倒感觉有点饿了。还好出发前在学校的超市买的饼干和一瓶“农夫山泉”。吃了几块饼干又觉得不太舒服,可能是车子里空气不太流通吧。“嘿,朋友,来一片吧。”是他,我的右铺,突然递给我一片口香糖“绿箭”的,当时分明我感到的是意外,“谢谢”我显得有点不自在,“看得出你也有点晕车,备一点这玩意儿,不错的。”他说。一路走来,竟是这片“绿箭”开始了两个陌生人的话题,那片薄荷味很不错。
“嘿,你是哪的?”
“安徽”
“是吗,那我们还是老乡。”
“哦,是这样啊”最后,他只是这样地应了一声。
“你是文学院的吧”他这样问我,“其实在学校里那次你作为院里的学生干部到我们班时,我见过你的。”“哦,是这样,那你怎不早说?”“其实你一上车我就认出你了,只是先前一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知道这些已经是7号早晨了,车子到了武汉市区,估计很快要进站了。因为我们在不同的城市,他还要乘火车,而我只需8小时的汽车就ok,下车的时候,我看到他笑了,是很真诚的那种。“再见,祝假期愉快。”“好的,谢谢,你也是。”分别后,我们都很快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陌生人谁能测出你我之间的距离?因为我们似乎永远也跨不进那个其实并不存在的饿门坎,即使是脚印重复了再重复,寂寞的行程也消除不了韧性的防线。所以我很庆幸有那份薄荷的饿清凉,我不后悔这次一个人的归程。其实两颗心也会奏响一曲无声的和弦,如果我们只是在交臂间走过,各走各的经过选择的道路,一切都没有开始就结束,那么我们只能注定是孤独的,匆匆的过客,没有一句交谈。要知道那两个思想的碰撞是可能的啊!曾经因为陌生,我们不可能恨不相逢,而这种恨几乎充满了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但是,这一次,不同。后来我与右铺的老乡成了很好的朋友。
让我们都自由一点,当你是一个人的行程时,就和你右铺的陌生人说说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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