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远去的是---风一样轻飘的岁月；

留下的是---叶一样灿烂的记忆。

在每一个人的面前，并没有海；

潮起潮落，都不过是---因为心！

一　

“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繁华过眼如烟云。一个智慧的人，在人生最美的时刻，就该领悟到人生凄然的时刻。清明时节，草熏风暖，梨花如雪，这一刻固然是一年当中最美的，但是人生能有几度清明?身在石家庄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故乡。那“竹外桃花三两枝”的景象，只有放在梦的中央。心中总是缠绕着些许的莫名遗憾。

参与“您让座，我送花”的爱心行动，我很开心。化了淡妆，扎起马尾，黑色的韩版风衣罩住紫色白纱修饰的紧身毛衣，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装进单高腰皮鞋里。简洁的装束，尽量给人清爽干练的感觉。微笑，是从事服务行业的最基本素质，我最擅长。所以，每次微笑送上玫瑰时，都会收获有一句“谢谢！”这样的感觉真好，也真实地体会到，送给别人鲜花，首先是自己闻到香气的道理。　

在北国商城那一站，上车的男子，难以掩饰激动、难以克制情绪，嘴里含糊地说“小蝶，不，小陌，不，小蝶……”还摘下眼镜来辨认。

“欧一”我轻声叫，并扶住他，“戴着眼镜都看不清我，摘了，你的世界更加的模糊，会谁都看不清的。”

“我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真的是你。”欧一在我叫住他的名字后，显得平静了很多。他就那么一直、一直地站在我身边，等我手中的玫瑰一朵朵送出。　

“我完成任务，要下车了，你不和我一起下车吗？”我俏皮地拉还在发愣的欧一。

“小伙子，你真有福气！”旁边胖阿姨的话，让他显得失落不已。

走在人海如潮的中山路，尽收满目繁华。我和欧一谁都不说话，只是这样在人流中走。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复回，转眼已经是十年。

我和欧一不约而同地在雅致的西餐厅“碧云间”，停下了脚步。很早很早的时候，他对我说过，请我吃西餐的。

大厅里有一条幽蓝透亮的浮流，潺潺地流在高低错落之处，形成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的玻璃幕墙，灯红酒绿就呈现其中。

我从容、随意地点了菜，欧一还是那么地一言不发，也许他还没有从梦境醒来，一时无法适应现实。我不由就故意地笑问“你带的钱够买单吧？要不，我请你，反正主人公没有变！”

“请你吃饭的钱，我还是有的。你还是那么的霸气。”欧一最不喜欢的就是我的霸道，而我最精通的就是强悍，真是很有意思。

“我一直都是这样啊。”我盯着他看，不好意思的，反而是他。

“我又不臭美，还看什么。不象有的人，本来单眼皮就已经够大了，还受罪割成双的。”欧一竟然看出来了，“弄的，都不敢确认你是小蝶了。”

小蝶，他还是叫我小碟，可是我还是吗？我从紫色的挎包里，拿出精美钱包，把身份证在他眼前晃了又晃，骄傲地说“我是王紫陌！”

“小陌---”他叫得很生硬，脸上有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复杂表情。

“你和她在武汉还好吧？”我轻描淡写地问。

“都怪我没有坚持到最后。”欧一，本来是我的欧一，很伤感、很无助、很悲切……地说，“我们结婚了。”

“结婚了才正常，不结婚就不好了。”我凄惨地笑言，“你终于还是如愿地娶到了王紫蝶，可惜--此蝶非彼蝶。”我仿佛看见了那热闹的婚礼---属于陈欧一先生和王紫蝶小姐的婚礼。　

两个人都不知道吃了怎么样的一顿西餐。只是在夜风中，说了明天见。欧一住进了河北宾馆。　

二　

往事如潮水般侵袭而来，一个人的夜里，难以入睡。

爷爷是老游击队长，相当的神勇。三个儿子的他，一直盼望的孙子，却迟迟不来。而我们叔伯姐妹却有九个，个个都相当的清秀、俊美。

“天上有七个仙女，我们家还有两个预备的，多好啊！”这是我小时侯最爱抢白别人的话，也被传为笑谈。　

我和大我四岁的三姐姐---王紫陌最要好。据说她是被大娘生在乡间小路里了，所以得名“阡陌”的陌。我出生的时候呢，正好有一只蝴蝶飞落，那么我就叫做了“王紫蝶”。“子”是我们这一辈专用的，用来协调统一的。爷爷是严厉的族长，坚决地执行。因为我们是女孩，就被写作“紫”，还不准入家谱，因为长大了要出嫁的缘故。　

爸爸一直都工作在美丽的天津，他带回来最多的是可口可乐。我自然地，也就非常的迷恋上了可乐的味道。爸爸总是说我：一个女孩子，却多的是男孩子气。我就说，因为他给我喝的可乐太多了，所以“气”大。妈妈就在一旁笑。我是我们村里，唯一叫爸爸妈妈的时髦女孩。

紫陌也很喜欢二叔，她也就过来和我们一家一起吃饭。大伯有五个女儿，一点也不关爱紫陌，文静的她更加喜欢在我家，和我玩。

我是爷爷最宠爱的，因为我的调皮，象极了男孩子。爷爷最爱叹口气说：“紫蝶，如果你真的是男孩子就好了。”

“那我就可以写做‘子碟’了，飞碟的碟。”我调侃的话，让爷爷那满脸的皱纹，都绽开了。

作为女孩子的我会骑马、会上树、会游泳……这是爷爷特许的。　

紫陌她们都只学女工，刺绣啊，织毛衣什么的。我有时候会悄悄带上她，爷爷总是说她太文弱。我就笑，因为我爱爷爷的偏心，我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紫陌从来都不与我计较，因为我是“骄傲的公主”。

成为初中生的那个秋天，我认识了陈欧一----紫陌的同班同学，一个清瘦而俊朗的小男生。他们已经是高二了。

王紫陌是以全县第二的身份进入的初中，我王紫蝶也是。所以，我们这姊妹花一时成为佳话。我是二班的第一名，所以，我坚持要当班长。

班主任张老师笑言，一个小小女孩怎么管理班级？

我说我有我的方法，张老师不相信一个小丫头的话，也不想我把班里弄的乱七八糟，硬是不接受我的毛遂自荐。我就生了气，一个人顺着学校后面的小河一直走向下游。　

全学校的师生都出动了，我不解地看着追来的他们说，“我只是想走走而已！难道我会轻生吗？”

“紫陌，文静的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这是欧一说的。

“我怎么啦？都文静了，怎么显得紫陌好？”我怒目而视，并记下了这个已经戴上眼镜的瘦弱男生。

因为我的调皮，经常被罚站。在外面百无聊赖的时候，一般我都会悄悄去找自习的紫陌。我不喜欢叫她姐姐，一直都叫她“紫陌”，我觉得亲切和平等，因为她喊我“紫蝶”。

我常常捉弄那些大孩子，谁若给谁写了纸条，我知道后，会大肆地渲染。谁若对紫陌好那么一点点，我就会仿照紫陌的笔记，将那些傻孩子约至某个地方---一直一直地等下去。　

一个无聊的中午，我悄悄换了紫陌的衣服，溜进教室。一本正经的我，还真的蒙混过关了。身为副班长的欧一走过来说，我和你出去说点事。

我就按暗自得意地想，又有一个傻小子找挨整了。

“小蝶，你怎么冒充你姐姐？想干吗？”走到僻静处，欧一一半责备一半关爱地说，他居然认出了我。

“我能干吗，我想学学你们怎么写情书。”我将他一军。

“你……”他竟然红了脸，“你一个小丫头学什么不好，你不会有意中人了吧？”

听见意中人三个字，我也莫名就红了脸，“什么话，本姑娘怎么会看上男孩子，我喜欢和紫陌在一起。”仍下这句话，就赶紧地跑了。

欧一经常和紫陌讨论另人厌烦的数学题，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就说，“以后，可不可以读课文啊？”

紫陌总是那么的好脾气，总是尽可能的早点和欧一解决完，再陪我。

那是一个春日的清晨，鸟儿在叫，白杨在笑，我正在感觉朝阳的美好时，却发现欧一就躲在不远处。平生最见不得拖沓，就走过去，得意地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在我意识里，欧一一定是想约会紫陌。

“我若说出求很不容易，你也未必答应的轻易。”欧一热烈的目光象朝阳。

“知道就好，要追到紫陌，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先过我这一关”继续我的得意。

“不是追紫陌，是----”欧一欲言又止，“小丫头，你快快长大吧！”说完莫名其妙的话，欧一就急急地离开了。

转眼就是一年，又是秋天。我十五岁了，又长高了一点，长大了一岁。十九岁的紫陌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她很惹眼，我更加愿意和她一起了，而且非常渴望和她一样早点不被叫做小丫头。

欧一也长到一米七多了，他还是那么清瘦，却多了几分精神。升入高三了，他却并没有什么紧张，相反很开心，他总是时不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那年的中秋节，爸爸没有回来。妈妈就喃喃地问我，妈妈是不是老了？

我都长大了，妈妈自然老了。我并没有明白妈妈的意思。

雪花飘舞的季节里，青春在飞扬。春节的时候，一大家都团圆时，爷爷再次感叹“如果有个继承香火的就好了。”爸爸的眼神里，闪耀了一下什么光辉，并和爷爷去小声说了些什么。

春天真是一个好季节，我的爸爸，竟然奇迹般抱回一个男丁，他虽然那么小，却被爷爷那般的重视，作为族长的他竟然同意爸爸的儿子，我的弟弟，妈妈的耻辱，入祠堂，续家谱。　

我记得那天，那天我高兴地放学回家，却知道了那可笑的内情。妈妈还是平和的样子，她被爷爷开导了一下午，很疲惫地躺在炕上。

十六岁的我无法感受妈妈的心情，我只是插了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我的家。　

那一夜成为我后悔的恶梦。妈妈，我善良的母亲，上吊自杀了。而我还香香地睡在妈妈的唠叨里，等我被叫醒的时候，破门而入的亲人们都在哭，我晕厥过去。

“你杀了我妈妈，你是凶手。”我从此再不认那个给我生命，却逼死我妈妈的男人。

我不肯去上学了，我无法面对这现实。我怎么忽然就有了弟弟，我怎么突然失去了妈妈，我怎么一下子就从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成为了没有妈妈的野草……

欧一被紫陌带来见我，我就笑，“看我多可怜，我再也不会去捉弄别人和取笑别人了，我自己就是一个大笑话。”

欧一在紫陌和大娘的面前就来摇着我说：“小蝶，你要醒醒，你要振作，你要好好的学习……你和我说过，一起考入清华园的。”

“我妈妈死了，被人逼死了，我要报仇！”我声嘶力竭地喊，我想我快要疯了。大娘和婶婶轮流地看护我。

爷爷来看我，只是沉默。我就那么冷冷地盯着他说：“孙子有了，你感觉好吗？你失去了一个贤淑、端庄、孝顺的儿媳妇，一个调皮却带给你很多快乐的孙女。“

那个男人一来，我就暴跳如雷地喊：“你有了儿子，那么就注定失去女儿！”

渐渐地我平息了怨气，我还是想念校园的。但是，我再也难以心静。成绩是一落千丈，我开始害怕考试，也学习不下去了。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欧一总是悄悄地尾随我，我感觉得出，他很牵挂我。我那天故意地在河边不停地走，我叠了纸船，俯下身放的时候，他吓地跑出来。我就笑，我要比任何人都生活的好，我才不会死呢，我要幸福、要快乐！　

那天，欧一又等我下学。紫陌被他支走了。“小蝶，你要振作！”欧一心疼地说。

“我失去了妈妈，又有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弟弟夺走了我爷爷的宠爱，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竟然哭了。

“傻丫头，你还有我啊！”腼腆的欧一竟然这样说。

“那你带我走吧，我要离开这里！”我对现实失望极了，一心就想着离开，哪怕是私奔也好。“明天中午小河边见。”眼见紫陌回来，我急急地相约。

欧一果然来了，他忽然就高大起来。小河的水流声是那么的好听，我仿佛看见蝴蝶飞舞，海鸥飞翔的画面。

“问一声那海鸥，你飞来飞去有何求？问一声那彩云，你飘来飘去多烦忧……”我高兴地唱起来。

“我们不能走----”欧一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我想要的。

我没有回话，因为我看见紫陌跟在不远处。紫陌也是王家的人，也是看管我的。我在那一刻绝望极了，所有的人，都不和我同一条战线，包括欧一，包括紫陌，忽然就大笑起来。

“我竟然忽略了你们才是般配的一对！”我一边跑一边笑一边喊，泪水淹没了心。

家人都不放心我，彻夜地守护。我一反常态地乖了。

在一个月圆之夜，我带上紫陌的身份证，悄悄地骑上爷爷的枣红大马，趁着月色离开了家乡。　

三　

我和单位请了假，忍不住来找欧一。其实，我一直相信也确定欧一一直喜欢的是我。那是青春的爱恋，清纯而美好。　

欧一稳稳地坐在652房间的沙发上，他似乎知道我一定会来。

“你为什么那么任性地拿了紫陌的身份证离开？”他显得很疲惫，一夜未眠的样子。

“我只拿了她的身份证，却把你大方地留给她，怎么啦？！”我并未显出憔悴，因为我想明白了。

“我们有了女儿，叫做梦菲。”他答非所问。

梦菲，蝴蝶梦里飞。我知道他是在说他一直都想念我，一直、一直……

“我带你去看看石家庄吧，虽说只是火车拉来的新城市，却十分可爱？就算比不了美丽的大武汉，却也固有属于她自己的特有美丽。”我不想纠缠于旧事之中，如当年一般，拉了他的手，去带他游玩。我们穿越大街和小巷，品尝很多的小吃，看很多石家庄特有的景致……

一天很快过去，夜色悄悄来临，最后一站是酒吧。象往常一样，坐在吧台前，一杯一杯地喝红酒，耳边是那小小舞台上一个歌手的沧桑演唱。仿佛欧一并不存在，欧一也象豁出去一般，开始要烈性的酒。

酒是一种催化剂，它会放大人的胆量、渲染人的情绪、增强暧昧的成分……我的失落就被迅速地扩散到极致。欧一也一样，被酒弄得扭曲了形象。我们在喝下燃着烈火的“激情燃烧”后，相互依偎着离开酒吧。

我们摇晃在午夜的街头，我大声地唱起了“小白菜呀，地里黄啊，三两岁呀，没了娘呀。亲娘呀，亲娘呀……”

四　

被刺眼的阳光照得醒过来。我头疼欲裂，用手遮了眼睛，发现坐在椅子上的欧一趴在床边睡呢。淡紫色的窗纬随风摇曳，我竟然把欧一带回来了。

“小陌，你醒了？”欧一叫我小陌，叫得很平静。

“欧一，谢谢你！”疲惫的欧一，一脸的倦怠，我知道他一定度过了辛苦的一夜。而且他已经下了决心，因为他开始叫我小陌。换句话说，他的小蝶在武汉。

我沉默地开始梳洗，欧一的目光就一直跟随着我移动。

“这样看小陌姐，不好吧？”以调侃来打破这压抑与沉闷。

“小陌姐。就你---”欧一大笑不止，他都不顾及我故意严肃的表情，“你一直都这样骗人吧，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

“既然你知道我是王紫陌就好！好好对小蝶”酸酸的感觉隐约涌上心头。

欧一蓦然就紧紧、紧紧地抱住我，悠远的声音仿佛从天外飘来“我爱小蝶，永远、永远！”

我乖乖地任由他抱着，好想这一刻成为永远，可惜----任何事情都没有永远，也别问怎样才能够永远。红尘中有太多的无奈，所以，只好宽慰自己，面对现实，善待生活。　

五　

培根在《论报复》中说：其实，报复的目的，无非只是为了同冒犯你的人扯平。然而，如果你有肚量宽谅别人的冒犯，就使你比冒犯者的品质更好。平静下来的欧一坐在我对面，悠然地说。

明白这个道理很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宽容可以让人心胸宽阔，但是打开心灵的枷锁，需要太多的勇气。我摆弄着茶几上的精致玻璃杯回应。并加重语气回问：如果当初，我用一颗宽容的心来面对家庭的变故，是不是就可以改变所有一切？是不是我不那么任性地关上门，我妈妈就不会去天堂，至少不那么容易地离开。是不是如果我可以理智地面对现实，我就可以继续我的学业、我的朦胧爱情、我的美满……我说着说着就哭了，因为当时意气用事的我，固执地选择了极端----放弃了所有一切，走了一条辛苦之路。在惩罚别人的同时，也深深伤痛了自己。

就算很多人错了，紫陌有什么错，因为你迁走了她的户口，她不得不和你互换，她真的是个好女孩。欧一把头仰向沙发的靠背，别样的无奈。

客厅里，空间忽然就好象增大了很多，因为空气在沉默地流动。我和欧一仿佛凝固了一般。　

六　

欧一十一点的火车，我们提前一个小时来了车站，因为再呆下去，恐怕两个人，都难以承受那压抑了。一起坐进了车站的临时休息处，不知不觉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青春的不老记忆，那旷野、小鸟、花儿、树木……都清晰起来。

老公：我帮你请了假，不用着急回来，和她好好谈谈，劝她常回老家看看。她一直是你我关爱的小妹，也是全家人的牵挂。欧一让我看她适时地发来短信。姐姐真的是一个有心胸的成熟女子，想不幸福都难。“你我一直关爱的小妹。”这样一句话，让我和欧一想暧昧都暧昧不起来。她一直是一个理智的看客，而我和欧一不过是青春的懵懂之爱，她陪欧一一路走来，他们才是真爱。

火车启动了，泪水模糊了世界。我会把关于欧一的一切回忆统统都封闭，因为我知道：最于我和他而言，最好的思念就是---永远都不再念起对方，因为只有这样才是对爱最好的诠释。

放手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获得。放开了爱情的浓烈与苦涩，收获的是相伴一生一世的友谊和亲情。茫茫人海，寻找知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也！　

七　

展开欧一塞在我手里的信。

小陌：

幸福与伤痛相并而出；

开心与难过推挤而来。　

这是我遇见你那一刻的真实感受。拥有你一直都是我的梦想。

可是，面对沉沉酒醉的你，我心绪难平，并选择了放弃。我想我不够爱你，在你最需要爱的时候，我没有带你走。而你我再相遇，我已经选择了她，而你也有了归宿。

照片上帅气的男子，眉目间闪耀着豪气，适合你。他还把别墅按照你的意愿装饰，小陌你适合在你们的紫色世界里。经历了沧海桑田，你我已经改变，回不到从前。

法国总统希拉克说：情爱冒险在我的生命中，没有发挥决定性影响，我曾深爱一些女人，我尽可能地谨慎去爱。我也是男人，我认同他的观点，所以，我选择逃避。

心灵如果总是披着尘埃，就如同浸满水的蓑衣，湿沉、阴冷、深暗……那么就不如把水珠抖落，在朗朗清风中，晾干哀伤的往事，修复心灵的划痕，重新快乐起来！

早点走出心灵的桎酷吧，亲人们都在将你期盼！

欧一　即日

将撕碎的纸屑飘散风中，久久地无法平息思绪。　

八　

经历了一周冷静思考的宇轩，象一个犯错的孩子似的等在我单位的门前，走出来的我笑盈盈地问：“你想清楚了，不想改变我了？”

“我一直都很清楚，我也从没有想改变你，一直是你总是故意地挑剔我，可是我又无法割舍你。”宇轩很无奈的叹气。

“那是不是你错了？”我故意不讲理地问。

“是，我错了，错在不该认识你、爱上你……”他见我没有恼怒的意思，就凑上来了。

“我要你给我买一个一吨重的钻戒。”我刁蛮地说。

“那咱们满世界去找，好不好？！”宇轩拥住我，两个人开心地回温暖的紫色世界。

紫蝶、紫陌各自生活。武汉是你，石家庄是我！你有你的幸福，我有我的快乐！

本文已被编辑[晴茜绮梦]于2007-4-3 17:38:31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