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季节的更迭是没有痕迹的,春天仅一步就抵达了夏日的岸边。雨停风过之后桃花也落了,油菜花灿烂的金黄也淡成绿茵一片。天虽然放晴,但人的心更郁闷了,好似失落了什么。
不是成心要将自己跌入一种无状的忧伤。那些花儿凋零之后阳光会送给它们成熟的果实。在它们的眼里,无所谓光阴的流逝,无所谓青春的挥霍,就那样灿烂自己的一生,返青、开花、结果。若要让自己美丽成群,它们甚至可以将自己的果实酿制成种子,另外开辟新的天地。虽然它们以后的生命中也将遇见雨雪风霜,但我还是羡慕它们追赶季节的蓬勃精神。
按理说看见落花不应有太多的伤感。其实很多的伤感都是源于古人的诗词,书读多了,连思维方式也与其他人不太一样了。但我们还是孜孜不倦地读着,写着,明知道前面淌着无形的伤感,还是愿意让自己陷入某些情绪,甚至不愿意自拔。
时常想:花的一生与人有着怎样的联系?女人如花,因为花似梦。花开逢春,花落葬春。那么女人花呢?女人花为谁而开?女人花又为谁而落泪?
我是生于70年代初的人,按我们这里的习俗,今年应该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本命年。女人过了36岁,就好比花朵凋零,芬芳纷纷离开枝头,落得满地憔悴。花落是为了结果,而女人的青春逝去是了什么?
我始终没能达到禅意的境界,虽然我知道我的衰老是为了儿女的茁壮成长,但面对镜中的容颜和生理发生的变化还是会落得一声叹息。没有什么比失去青春失去青葱岁月失去红颜更为忧伤,没有谁能坦然面对瞬间的苍老和凄凉。谁都愿意过着一种坦然自若,安逸悠闲的生活。那样的世界我不知道是不是古人说的“世外桃园”,是不是理想中的精神家园。虽然理想很有可能是梦想的坚定和固执,但我还是宁愿相信这个世间是有安乐窝存在的,人是可以做神仙的。
惠还是一样的貌美,成熟火辣的身材,象一朵熟透了的美人蕉。但不能贴近眉眼看她的笑容,那些被掩饰得很巧妙的鱼尾皱还是会出卖女人的年龄和心理状态。她是离过一次婚的女子,婚前轰轰烈烈地恋爱,婚后沸沸腾腾里分手。孩子8岁的时候她爱上了一个已婚的男人,几年的纠缠他们各自抛弃家庭走在一起,但我找不到原始婚姻的默契。男人贪恋的可能是惠的时常和貌美,我很想说那男人喜欢的是惠的年轻,但岁月不扰人,36岁的女人纵然美丽,但真的失去了娇媚的资本。美容可以去掉或者遮掩一些痕迹,但眼神却不能经过任何高超技术或者仪器更替清澈年轻。心态或者能让女人的青春延缓,但岁月经不起风霜啊,光阴经不起情感的折腾,花朵经不住风雨的侵蚀。但以后越来越来的岁月里,惟有祝福惠好毛把握现在的爱情,让爱情之花开得长久一些,让凋零的时节来得迟缓一些。
因自己不再年轻,父母也老了,孩子也再逐渐成长了,作为女人,这个年龄段无非是赡养老人,监护子女,扶持夫君,体携姊妹,帮助朋友,自己倒好像被人遗忘,但内心却是多么渴望人的呵护,最好是男人的疼爱。常与梅子提及自己的心事。我说我不愿意看见自己衰老,所以我真的渴望能有一个至少大我十岁的男人疼爱我,关心我。那种关爱或者是一种爱情,或许是一种精神依托。
琴声是一个阳光的男人。我不说他是男子,在我的字典里男人和男子是有本质意义的区别的。若将男性也比做花朵,那么男子就是花朵盛开的全部过程,有着蜜一样的诱惑和水一样柔美的质地,而男人就是花朵盛开之后的辉煌和壮观。我喜欢站在阳光下,临水看风。是的,我喜欢看风的声音。风是有色彩的,要用心灵的眼睛去看的。风中有朵爱情做的花,我喜欢花朵盛开之后的壮观,那是一种令人心醉甘愿吞下的毒药,连死,都是辉煌的。
这不是个与誓言纠缠的时代,爱情在这个时代越来越苍白,尽管我心中有梦,也许前方有着美好的将来,但未来太遥远,太遥远。思念是把不能轻易触及的琴,会因时间、空间的因素失去颜色,直到黯然无光。但我还是希望,还是渴望,渴望能有双温暖的大手,将我呵在掌心,我愿意是开在他掌心的花朵。
那个唱歌的小眼睛男人我最近是越来越喜爱了。还有那个与他一起唱《千里之外》的费玉清,他的声音怎么感觉都象女人的情怀,我喜欢男人将女人的情怀理解演绎得淋漓尽致。黄昏的时候雨又要落下来,枝头的最后一片花瓣可能也要坠落。行走的陌生男子在风中唱着“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我还是感觉到了他唱歌的投入和专注。其实唱歌不一定要在特定的舞台或者有气氛的境地,有了感觉想唱就唱了。就好比遇见一段爱情,没有预兆,没有预谋,如风一样,如手触琴弦一样,自然而然,落弦就会扬起佩环的声音。歌声或许不是专业的悠扬,但我还迎合了风中的声音唱着“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我不知道这个春天过后心中盼望的阳光会不会持续覆盖在我的天空。那个穿着红色西装有着玫瑰花一样灿烂笑脸的男人会不会将我捧在手心更长久一些。我要的是长久,不敢奢望永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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