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会听到这首歌,在夜深人静的电台,在悠闲无人的照相馆,甚至在灯光通亮的商场,随着那山涧潺潺流水声和清脆的鸟鸣声,幽幽柔婉的女声就这么不经意地弥漫开来,让你一颤:现代化的高楼大厦里真的长得出“绛珠草”来吗?
“我爱上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就这几句歌词就形象地讲述了蒲松龄小说的梗概。故事中的她们不沾凡尘,美若天仙,至纯至性,知情识趣,为了她们,中国的文人小心翼翼地避开“妖精”这个词,甚至创造出“狐仙”这个不妖不仙的称呼赠送她们,也就是说,在他们眼里,她们是几近于仙女了,而“狐狸精”这个词反倒是用在世间的女人多一些,而且常常是被男男女女的卫道士用来痛骂那些“作风不正”的女人,称她们“狐媚”,有勾引男人的“媚功”。
自古以来,中国的书生好像与“狐狸精”特别有缘,有了她们陪伴,单调的生活有了亮色,“红袖添香夜读书”嘛,在未接触到权力、金钱等诱惑或理想时此生最惬意的事莫过于此。还有一点,这些善良的“狐狸精”们勇于牺牲,乐于奉献,自荐枕席不讲,她们还常常帮助书生化险为夷,甚至有的还帮他们羸得如花美眷,才幽幽离去。“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要求如此之低,自可大满足男性的虚荣心,你想呀,大小登科不说,就连这被辜负的“人儿”都还对自己恋恋不舍,难保哪个在听这首歌时不把自己幻想成这幸运的书生。
女性喜欢这首歌,并不是因为想成为一个“狐狸精”(这词儿的贬意太重了),她们喜欢大多是因为一种心灵共鸣——自我牺牲所产生的自恋与满足。不要以为牺牲就是吃亏,就是受委屈,有时吃亏也是种极大的愉悦,当你感到你被别人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所需要,你的牺牲成全了别人,别人从此欠着你,并因为欠着你而不得不永远记得你时,自会产生一种债主般的优越感和满足感。鉴于此,我一般不喜欢欠别人情,也不喜欢别人欠我情,尤其是不熟悉的人之间。如果欠别人的,我马上还;如果别人欠我的,我就找机会让他(她)还,免得让双方都惦记着,“君子之交淡如水”就是我的处世原则。
狐狸在我们的意念中是个狡猾的动物,而白狐一身纯白色的毛,狭长柔和的眼睛细眯着,除了温柔,让人感到更多的还应该有它的灵性,只是《白狐》却让人感到幽怨有余,灵气不足。而且,我不喜欢“红袖添香夜读书”这意境,可能因为本人不是男性,体会不到他们的心境。在我看来,读书时有人在旁边不是续茶添水,就是挥扇驱蚊的,挺烦人的,这书如何还读得下去?要读就各读各的,要么就辩论,但不要做附属或装饰。总之,要成为一个独立的角色,也不枉女性为独立奋斗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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