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你注定要路过我的梦,就象我潜意识里的思念,一圈一圈漫溢。
窗外依旧灰暗,回头看看闹钟,6点05分,三月的清晨还在梦里,而我,已从梦中醒来。梦里的相聚还不曾尽兴,醒时的孤寂与失落更是无法言说。
晓兰,这个如兰花般优雅娴静的女子就这么款款的在梦里梦外走了个来回。还是一样的清秀、灵动,只是眉间却结了些许轻愁。这一缕剪不断的轻愁更把思念扯的生痛。
轻轻的起身,把锁在抽屉里最底层的纪念册和一大叠码好的信件小心的取出来,这,就是我完整的青葱岁月。
细细的翻读,把几案前的光阴倒了一圈又一圈,那时的我们,正是豆蔻华年,不识愁滋味。在那个异乡的校园里,三年的时光,足够滋长我们纯纯的友谊。
“我姓张,名晓兰,拂晓的幽兰”第一天的班会上,白衣蓝裙,长发飘飘的晓兰便轻轻的入了心。而同样的乡音,更让我不自觉的靠近这一朵深谷里的幽兰。
于是,晚自习后的操场便有了我们一圈圈欢快的足迹,在那些繁星闪耀的夜晚,我知道了那个大山深处的家,虽然不是很富裕却充满着爱与关怀,知道了那个远离城市喧嚣的乡村人的朴实,还有,晓兰一说起村里人家放着鞭炮送她出山时,眼里总是一闪一闪的,就象九月夜空里的星子,特别的醒目……
寒假回家,她的家离市区还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而我们下火车也几乎都是晚上9、10点了,早就没有去她家的班车了,我喜欢留她在我家住一晚,只能一晚,不管我怎样的央求,家乡早就把她的心牵的紧紧的了。
那一年的假期放的比往年早,晚上照例住我家,不过这次我没有说动她留下却随着她去了大山深处的家。
4个多小时的颠簸,才到镇上,而镇上离家还有10里的路,10里对于那时的我没有太多的概念,我们骑着一辆单车就出发了,从这座山穿到那座山,沿途的绿色压的我透不过气来,各种形态的小山丘,在她的描述下都是一个个美丽的传奇。等到快到村头时,眼前突然就开阔起来,刚刚还高耸的山峰就在眼前全撤到了天空的边缘,取而代之的是平整的稻田,那些白墙红瓦就象镶在山脚、山坡上的大片大片的花,听说要是在六月穿行其间,风景会更加的漂亮。
到家的次日,偶尔听到伯母说起时新的野菜刚冒尖,兰便说要用最纯正的野味招待我,于是,我们在绿意初泛的田埂边采一种叫做“羌”的野菜,放到光洁的夯里打起了羌粑粑,鲜嫩的绿汁一点点的渗进糯糯的米里,待到糯米都染上翠色后,再用手撮出一个个圆圆的粑粑,我们的欢快也随着蒸笼里的阵阵清香浓郁起来。那是我从未享用过的美味。一种最朴实、最纯正的美味。即使事隔多年,这种清清的香甜依旧回味无穷……
转眼,同窗共读的时代就这么悄然而逝,合上所有的过往,心里的牵念依旧系着这朵拂晓的幽兰。
这一夜,你注定要路过我的梦,就象我潜意识里的思念,一圈一圈漫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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