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因商业而著名。自开埠以来,区区一百六十余年就拥有了如此响亮的名头,这也实在是一个异数。
最初上海是贫穷、落后的,与现在相比起来完全可以说是两个极端,但是,西方国家的“适时介入”为上海铺展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开始。上海作为外来商业与文化进入中国的第一道门户,毫无疑问地占尽了天时、地利的益处,这为后来的经济疾速发展提供了非常好的条件和基础。建国时,上海又被划分为经济特区,广招外资,这更是把上海推向世界繁华都市之列踏出了重要的一步。
文化对于上海来说,可以算作是因为某种特殊的源由而过早地“根深蒂固”,完全摆脱了像其它城市一样的慢慢渗入、慢慢喧扬、慢慢发展的系列过程,这种超出常规的速度在上海这座城市竟奇异地变得合情合理起来,倒看不出一丝的应接不暇或急促踉伧。以至于到了后来,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世界,上海都是独特的,其独特之处在于,上海的文化身份及其自我认同是在其全球化的过程中确立的。在这种浪潮里,上海的文化没有失落只有获取,没有焦虑只有欢乐。
在上世纪20年代的中国,上海的先进程度不言而喻。只有在上海,有钱人才能穿上最时髦的服装,过上最讲究的生活,和咖啡跟可乐,谈艺术与政治,这就是上海人“优雅”以及“骄傲”的来源。
上海人是精于算计的,同时也是步履匆匆的。他们的精明与这座城市的状态之间有着巨大的矛盾差异,因为在如此发达的城市里,个人的经济收入似乎永远都会高于支出的很多,这两种价值根本就不会划上等号,“精明”也只能算作是个人闲暇之时过于思考所产生的偏差词。上海人的匆忙,主要就是为了应负城市的发展状况,城市经济的不断增长,更是加快了上海人本就快人一等的行走速度,如此的循环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加与众不同,或许还会让人担心是否会脱离了常规发展的轨道。
对流逝的时间的挽留,专注自我存在的每一时刻,感受这每分钟的自我,或许就意味着商业社会里人们生活的意义。“在1960年4月16日的下午3点前的一分钟,我们曾经在一起,我会记得这一分钟,我们就是这一分钟的朋友,这是你无法否认的事实,因为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你是无法否认的。”这是王家卫第一次对时间的描述,轻而易局举的一句话就让时间有了诗意的韵调。这诗意是否来源于上海的浸染呢?
香港作为和上海一样著名的商业都市,却缺少上海那“与生俱来”的文化素养。也许对于香港人来说,谈“文化”真的是好笑的,因为他们的上一代都是白手起家,做的事情也主要是经商,如果从另一角度来评价的话,香港的经济似乎比上海发展得更快一些,所以。香港就是一个铺满黄金的“文化沙漠”。
石库门、百乐门、旗袍,精致、品位、情调,如今人们对老上海的印象只剩下一些美丽的碎片,香港文化是对上海文化的模仿和复制——香港可以一样摩登繁华,却无法复制那种从容与细腻。
无论是孤寂的大漠还是喧嚣的都会,都是让人情绪躁动且漂泊不安的封闭空间。自己的步伐跟不上城市的发展,让人性化与商业化之间滋生了一条显而易见的隔阂,等级观念的快速形成让个人的空间变得越来越逼仄——不管是生活在商气逼人的上海还是人文犹存的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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