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玉儿
“雨，又在下了，看外面又湿了，我一直在等着。让屋里灯都亮着。这样伤心地睡了，这样压抑的醒了，想着你就要来了，可该变的都已经变了。”
黑暗里，飘来那首歌:“我不要再想了，我已经倦了。我不想再唱了，我已经哭了。” 题记
三点，阿健醒来了，抬头望向天色亮起来的窗外。健睁开惺忪的睡眼慢慢起身，慢慢看着。天边慢慢亮起来了。那一夜,玉儿没有回来。他就这样趴在桌子上，梦了一晚上，那首歌就在健的身边徘徊了一夜，低落了一夜，明白了一夜。醒来的时候，雨又在下了。
雨，是玉儿喜欢的。
有着蒙蒙细雨的夜晚，玉总是撇开生意，端着自己最喜欢的咖啡，坐在“啡之梦”的一隅，安静得可以整晚不说一句话。如果不是有熟客，所有的人绝对不会想到玉儿就是传说中“啡之梦”那风情万种妩媚妖娆的老板娘。
据说那“啡之梦”就是因此而生意兴隆，名声大噪的。
健第一次和玉儿聊天的时候，也同样不知道她是“啡之梦”的老板娘。
那天，二十八岁的健，莫名其妙地被头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通。
健从山区考上一所名牌大学，然后通过层层关卡，进了公务员的编制。顺利地到了这个局里。
进了这个局里，这个山里孩子才发现，局里很少象他这样是硬挤进来的，里面的关系网一层又一层，错综复杂。而那些千金，公主看着他的时候，就是这样斜睨着的。
那天，头为了健的一份可行性报告中的一个数据，大发雷霆。健依然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站在一旁领会首长的旨意。当领导最后说完:健，明天是周末，我那小丫头请你去我家玩呢。再请不动你，我那丫头就饶不了我了……天空已经缀满繁星。健点点头，答应了，健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办公室，离开这个大院。
走在霓虹闪烁的大街，健的眼泪就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健，你是好样的，健，你是最棒的，健,你是了不起的。你当年考上名牌大学的时候，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颤颤地来送你这个金凤凰呢。健，你是最出色的，全年级就你一人凭实力考上公务员。健，你是……可是想着想着，健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身边的路人禁不住停下脚步，望着这个有点怪异的年轻男人。
“没有玩具的孩子最落寞，没有梦想的男人是动物，可没有爱的男人是什么?”
健这样一遍又一遍反问对他张望的路人，然后那一个又一个的路人，被吓得慌慌的跑掉。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健就开始笑。
笑到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也想不起来了，总之，天上开始下起雨是真的，是极细极密的那种。也是健喜欢的那种。
健走出霓虹投下的阴影，走上快车道。车，飞速地从踉跄而行的健身边窜过。
健伸出双手，他想接住那柔软的温润的东西，是的，就是雨丝。在这个举目无亲的没有温情的城市，这是唯一给健带来雀跃之感的东西。
是的，是雀跃。健突然的就想真正地雀一次，跃一次。
湖滨路新开张了酒吧一条街。领导那唤做丫头的千金也邀请过几次，但健总是提不起劲来。不知道是对那丫头，还是对酒，抑或是咖啡?
踉踉跄跄地走，断断续续地哼着不着调的歌，健是不知觉的就进了那条酒吧街，停下脚步的时候，就正好是“啡之梦”的门口。
门关着，把手上有牌，温馨地提示:有梦请进。
“嘻嘻，有梦才能进?真是希奇。”健这样想着，禁不住就推了门，一路走到吧台:我没有梦，可以来喝咖啡吗?
健记不得自己是怎样走到这靠窗的座位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对面来了这位有着精致五官的女子。
这个同样沉默的女子，就这样用着那双迷一样的眼睛，默默地看着健。看啊，看，仿佛要把健的心都要看穿。
是的，那眼是迷一样的。(直到现在，健还是喜欢这样形容他的玉儿。)也深得象海~
(二)
五分钟后，健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看前面这个女人，目光相接的一刹那，健几乎惊厥，天哪，多么精致的一张脸。看似平常的五官组合在这样的小脸上，竟是如此的协调与完美。
女子不说话，依然这样深沉的看着健。健后来才知道，其实那一刻，玉儿就莫名的喜欢上了自己。也是后来，健才相信爱上一个人可能只要一秒钟的时间。
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健端过自己的咖啡，慌慌的放到嘴边。
这时候，对面伸过来一只白皙的手，捏住了健的咖啡杯。两只手不经意地触到一起，健惊奇地发现那手颤抖了一下，而自己也惊讶于那只手的温润和柔软。
“不，咖啡不是这样喝。”
女子优雅地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慢慢地靠近唇边，然后那晶莹的唇，轻轻的啜成一个小o，接着，杯子被那白皙的小手倾斜成45度，透过昏暗的灯光，健发现那褐色的液体，用一种同样不可思议的速度，进入女子的樱桃小嘴。整个过程自然流畅,毫无矫柔造作之感·
那一刻，健第一次发觉，女人其实不是那么讨厌，至少眼前这个女人不是。
住惯了单身宿舍，习惯了三点一线的生活，在无数繁星点点的夜晚，健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对女人没有兴趣，甚至已经是无能了。但是此刻，这个三十出头的莫名其妙的女人，却莫名其妙的叫健有了一种冲动。那是一种久违了的冲动，一种作为成熟男人的正常冲动。
健这样想着就忍不住伸过自己的手，轻轻的压在了女人那柔软无骨的手背上。
女人抽回了手，抬起头，又开始那样默默的看着健，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象极了一个无辜的孩子。而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又象是一个唇语在绽放。
后来健才明白自己也是在那一夜，醉倒在玉儿的唇语里，一发而不可收了。
记不清那一夜，说了多少话，又说了些什么，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分的手，只知道，说完再见已经天亮了。
后来健才知道，这是冥冥中的注定，以后的每一天，分手再见都已经天亮。
但是从那一夜起，健突然就爱上了喝咖啡，办公室和宿舍里也是常常备有整罐头的咖啡，以前总搞不清楚速融和咖啡豆研磨后冲泡的区别。更喜欢在下班以后慢慢的走到本来就不远的酒吧街，坐在第一次遇见玉儿的位置，而那位置总是很巧的空着。其实后来才知道那是他的玉儿为他留的。
健就这样无声地坐着，看着玉儿不停地忙前忙后。在客人面前，玉是热情而妩媚的，而一旦坐到了健面前，玉就是沉默的。健刚开始非常奇怪，慢慢地就发觉，这个传说中的风尘女子实在是个非常内敛的女人。话不多，心很苦。三十五的人了，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孤独地支撑着，知道这个女子的故事后，健着实吃了一惊，怎么的也无法把这个女人和传说中的“啡之梦”的老板娘联系起来。
“很奇怪，是吗？”终于，在一个和初次相识一样，飘着蒙蒙细雨的夜晚，坐在健身边的玉儿这样发问了。
我很早以前也是和丈夫从山区来一座城市打工，刚开始，我们两个就在一家酒店作服务生，酒店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早年丧妻，知道我们是因为家中无钱而逃婚出来，对我们很是照顾，只是到了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样的关照是别具用心的·但是当时他对我们,特别是对我丈夫，甚是厚爱，不但手把手教授烧菜手艺，慢慢地把整个厨房交给了他管理，每月我们两个人的工资也总是比别人多了一截。没有生意的晚上，老板常常到他为我们夫妻两个人租的房子里来喝酒，喝到兴起时，他就流泪，感叹自己膝下无子。羡慕我们年轻有劲。而我们也只能陪着说些好话，渐渐的他来我们那儿的次数越来越多，酒也越喝越多。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他也会找我喝酒，慢慢的我丈夫值夜班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来得也越来越勤，我心里的恐慌也越来越多，但每次和我丈夫说了，他总是责备我是小心眼。终于，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我……
等我疯了了似的打开房门，冲出院子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我的丈夫蹲在院门外发抖，我没有停下脚步，我只想奔跑，奔跑。跑向马路，跑向未知。我不知道丈夫什么时候开始在我后面追，也不知道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代表什么，等我反应过来时，我的丈夫已经躺在了血泊中……
处理好丈夫的后事，我一个人离开了那座城市，来到了这里。八个月后我生下了女儿小雨。我早听说过，上帝在关上一扇窗户的时候，一定会打开另一扇窗。我不知道小雨是谁的孩子，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是上帝送我的一个天使。我爱她，我要给她所有我所能给予的。我利用自己的经验，先是开了家小小的快餐店，等积累了一定资金后，我开始了“啡之梦”……
玉就这样向健坦白了身世，健一下子就不知所措了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曾经有一阵，我整天埋在烟酒里，麻醉自己，我几乎忘记自己还活着。我……”
玉哽咽起来，眼看着眼泪就要落下来了，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手一下拂过了她的脸，健说：不哭，玉儿。
玉儿抓住了健的手，她让他的手放在她的脸上。他们就让这个姿势保留了一会，只一会，玉便轻轻地靠在了健的怀里。
健让她靠着，他想做点什么，但是却又象不能确定做什么似的。直到玉的电话响起……玉没有接，可是她离开了他的怀抱，走向了吧台。
健知道是又有熟客要见玉。见他的玉。
健于是莫名的就来了点火。起身就往外走。
玉急急地追出来，拉住了健，柔声说：明天周末，我们一起带小雨去公园玩，好吗？
健没有做声，依旧往前走。回到宿舍，疲惫地倒在床上，心里莫名奇妙的烦躁。闭上眼，也全是玉儿的温柔的笑容，浮现的一幕幕镜头也没有例外的是，玉轻轻地把手放在健的额头，探试他的体温，然后是温婉的笑：哦，好了好了。
是的，是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就这样好了起来，虽然彼此没有表白，但是心似乎早在了一起。可是，玉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呢？健，你是怎么了？你怎么会爱上这样复杂的一个女人呢？健，你是疯了吗？
这样想着，郁闷着，就沉沉的睡去了。
健一觉醒来，已经日上树梢了，健伸个懒腰，刚打开宿舍大门准备洗脸时，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
黑色的衣裙，黑黑的长发，白皙的肌肤，“玉！”
健刚想叫出声，，却见玉的身子摇了一下，就急急的要倒下。
健丢了脸盆，迅速扶住了玉。
“哦，没事，我打佯了，就在这里等等你，我们还去公园吗？”
天哪，你就在这里等了半夜？健这样想着忍不住伸手抚了一下玉的额头，健想说：玉，你不要感冒了哦。可是他没有说出来，因为玉倒在了他的怀里，而健也忍不住用嘴堵住了玉。
就这样笨笨地吻在一起。
健在寻找在摸索，健找不到方向，健说：玉，帮帮我。
玉儿默默的配合他，给了他。
最后健快乐的哭了，就伏在她的胸口上哭了，一句话也不说的哭。
玉也不说话，她再一次引导他走向亲爱，走向密密缝合。
玉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玉说：健，说你爱我你爱我你爱我，说啊。
健不说。健的注意力很集中，很专注的做着一件事，他的嘴巴在此时只做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呼吸，就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那样豪迈的呼吸。
玉问：你好吗？
许久，健说：好，我的天堂！说着又吻在了一起。
还是玉最后说的：哎呀，小雨在等我们。
健才笨笨的给玉穿上衣服：不好意思，我没恋爱过。
玉说：我爱你。
健问：会不会怀孕？
玉心里一惊：要是怀孕了呢？
玉知道，男人不怕女人说滚蛋，只怕女人说：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们结婚吧，那时男人会真的滚了蛋。
事情来得太快了，玉可以拒绝，可她没有，她可以不引导他，可她也没有，她可以羞涩点，可她也没有。玉知道，男人看不起约会了三次就和他上床的女人，玉不知道健怎么看她。但是玉就是爱他，爱得心疼，爱得自己也惊讶。
三
恋爱的日子，总是云淡风清，风含情，水带笑。
健越来越喜欢呆在“啡之梦”，玉也越来越喜欢抛下生意陪健。周末的时候，他们便带上小雨去公园。健和玉齐齐躺在草地上，看着那个上帝送来的不知来自何处的小天使奔跑嬉戏。兴起之时，他们便会和她一起追赶蝴蝶蜻蜓，而每每在触手可及的时候，小雨总会抓住健的手，小嘴微微一翘：蝴蝶穿着美丽的衣裳，还有飞翔的翅膀，他们是天使呀。
天使？好温暖的词语。在健的眼里，玉便是那可爱的天使，一个美丽善良，善解人意的瑶池仙子。
玉什么都好，玉好得找不到一点缺点。闭上眼睛，健就这样痴痴地想：除了总在天亮时候说再见，除了，除了什么呢？
在别人眼里，玉比自己大了许多，还结过婚，甚至有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健觉得那不重要。孩子？健很喜欢，小雨是谁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玉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一个和小雨一样可爱的小天使。只是不是现在，是在不久以后的将来，等健在这个城市有了立足之地，有了一官半职的时候。健在为着这个目标奋斗呢 ，虽然在这个上面健和玉有了分歧，但健始终相信玉会理解并支持自己，健相信，不出三年，自己就能实现目标，那时，玉也不过四十不到，而善解人意美丽温柔的玉也比局长的丫头更适合做我健的局长夫人。
这样想着，健的嘴角便微微扬起，心里便柔柔的漾起了蜜似的甜。
“呵呵，局长，局长夫人，天使”健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要让我心爱的女人过上最幸福的日子，我要穷尽我的一生来疼爱她”
健就这样和玉快快乐乐地过了一阵，如果不是周末晚上饭桌上小雨的一句话，健的甜蜜铁定还要延续好久好久。
那天小雨兴奋的爬上健的膝，附在他耳边：“我要做姐姐了，我就要有小弟弟了。”健惊讶的抬头看向玉，灯光下，玉白皙的脸上倏地串上了一层红晕。这个红晕在平时会让健意乱情迷，但是今天就让健证实了小雨的话。
玉怀孕了，有了我健的孩子，玉怎么可以这样？玉怎么可以不考虑我的处境？玉怎么会不理解我？谁都可以不理解我健，但是玉，不可以，因为你是我健的玉，因为我是在为你奋斗，为我们的未来奋斗。
健这样迷糊的想着想着，根本没注意到玉的脸色从红晕变成苍白，也没有注意到玉一直就用着那深海似的眼盯着自己看。
健迷糊的站起来，起身往外走去。
健第一次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和玉道了晚安，说了再见，玉也是第一次没有例行的吻别。这一晚，是怎么过的，健想不起来了，只知道从那以后，一切好像变了。变了什么，为什么变了，健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四
一连几天，健总是在恍惚中度过，健在等待，等待玉的解释，健相信玉依然是那个善解人意的仙子，玉一定理解自己的想法，健要等自己当上局长后，才风风光光地迎娶他最美丽的新娘，而现在健要拼搏，健要赢得世界，健很累，健只要玉儿的体贴，健这样辛苦全是为了玉，为了能给玉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玉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呢？
理解有时候真的很难，而理解健，玉觉得一点也不难。
玉就这样劝慰自己，健还小，健会明白，健最终会知道无数个美好的现在才能堆砌出一个幸福的未来。健最终会理解自己。
这样想着玉就释然。
这天，玉牵了小雨的小手，在中山路上闲逛，小雨照例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像只蝴蝶似的，格外引人注目。
玉迷离的眼光越过人墙，飘荡在霓虹深处。
玉没想会在这里和健相遇，玉没想到几天没见健就这样憔悴，健没想到玉的脸上洒满落寞。
目光相接的刹那，健和玉就明白了自己心底的寂寞之花为谁盛开了，情不自禁的就彼此伸出了手，而小雨就在这相牵的手里钻来钻去。
玉突然想起了不知道谁说过的一句话：世界上牵手也是要缘分的，既然牵手就不会轻言分手。这样想着玉的心里稍稍有了些宽慰，右手忍不住悄悄抚摸着小腹，不知道那个可爱的小生命可曾感受到妈妈的幸福。，不然他如此手舞足蹈又是为何？
"健"玉刚张口，却惊奇的发现健的目光定了格，玉也看见了一个同样目光呆滞的女孩，有着卷卷发的女孩。
"嗨，这么巧？"健说："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玉，这是丫头。"玉轻轻的伸出手，可很快垂了下来，丫头的手插在牛仔裤，嘴里的口香糖丝毫没有影响它的清晰的发音。
"健，老爸的政审表给你了没？听说这几天就要交了，三选一哦。你要努力哟，可别让我失望啊！" 说完，斜睨了玉儿一眼，带着一丝狐疑离开了。
没想到这样的机会来得如此得快，健没想到自己离梦想已经只有一步之遥。更没想到头说的话是如此直截了当，三选一择优录取，关键时刻不能有丝毫差错。健知道差错的意思，但更清楚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离开玉，那是健从来没想过的问题，天涯海角，健只要玉一个。健听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没想到这样的矛盾发生在自己身上，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隐秘更像是一把锯齿，就这样在月黑风高的夜晚，痛苦的在健的心上锯割。
"理想，爱情？"宿舍里，对着那面空空的墙壁茫然的思索，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脑子一片空白。健努力的想分析什么，思考些什么，但是手和大脑一样不听使唤。
"喝，就这样喝个醉"健一杯接一杯，天什么时候开始黑的也不知道，桌子旁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也不知道。
"玉，来，陪我一起喝酒"朦胧中，"玉儿"无言的陪着健一杯又一杯。
"玉给我时间，等我好吗？"
"玉，我爱你，请你等着我功成名就后娶你，我要你做我最美丽的新娘，要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等那时，我们生一窝的小小玉。
"玉"
黑暗中，玉的身体在发抖，也异常沉默。一直到精疲力尽沉沉睡去，健也没听到玉儿一句话。
这一觉睡得真香，睡到日上树梢，宿舍的门打开了健还是睁不开眼睛。
只听见"玉"嘟哝了一声，健翻个身，眼前惊现一个人影，啊？玉怎么站在床前？健转身看过身边的女子，血便倏的冲上脑门。
啊？丫头？一丝不挂的丫头？……
健想说话，可健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他使劲摇摇头，怀疑这只是梦境里的一幕。头痛欲裂……
低头想了好久，健还是没想出所以然，抬头却已经不见玉儿。
健跳下床，光着脚追出门，可是楼道里已经空无一人。一丝不祥涌上心头。
一连几天健就被这样的恐惧笼罩着，他疯了似的到处找着他的玉儿，可是玉儿却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爱的小屋也是人去楼空，"啡之梦"也已经被玉转让。夜晚，健茫然的坐在他最爱的位置，一遍又一遍的听着刘若英的《后来》眼泪一点一点的往下掉。那是玉儿最爱的一首歌·
可是,玉儿，你在哪里？没有了你，我赢了世界又如何？
玉，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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