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桂花生在一个偏远贫穷的小山村。那里交通不便。人均收入每年约一千元左右,过着十分贫困的生活。她的父亲是一个性格古怪内向,而脾气又十分粗暴的男人。母亲是方圆几里出了名的漂亮姑娘,有很多年轻的小伙子都想娶到她,可不知为什么,她竞鬼使神差地爱上了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婚后,他也着实对她温柔敦厚,一年后,他们的女儿出生了,取名桂花。这桂花长得和娘一个模样,水灵灵的,很是招人喜欢的。父亲很高兴,他对她说“明年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啊。”可事与愿违,老天有时就是不尽人意啊;接下来,母亲连接又生下两个女儿。取名,杏花,梅花。从此,父亲变得闷闷不乐起来。他对她吼道“花,花,满屋子的花;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一个果也没有给我结啊,这不是断了我于家的香火吗?”后来,也由于家里太穷,一气之下,父亲说出去打工,可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母亲拖着她们姐妹三个吃尽了苦头,备尝辛酸,终因积劳成疾忧郁过度得了肺病。由于无钱医治,病情越来越严重,不久便去世了。
这一年,于桂花十八岁。为了照顾两个年幼的妹妹,桂花辍学了。小小年纪的她,开始挑起这生活的重担。偶尔,舅舅会过来看看,帮着做一些重一点的活儿。同村的小伙春生见桂花一人干活吃力,有时常来帮她,天长日久,两人有了感情,可舅舅说,他家太穷了,坚决反对。年轻气盛的春生发誓说“桂花,等着我,等我有了钱,就回来娶你。”春生到深圳打工去了。
又过了两年,一天桂花从地里回来舅舅过来说:村里王妈的侄儿从武汉来了,想找一个女朋友;只要人老实贤惠就行。听王妈说,人家可是在煤气公司工作,条件又好,现又买了房子;因为城里的姑娘心眼太空,所以想找个农村的漂亮姑娘。
桂花心想,春生一去音讯全无。家里实在太穷。为了让两个妹妹能继续上学,过得好一点,她随舅舅来到王妈家。
王妈一见桂花便笑眯眯地对他的侄儿说“强强啊,这是我们村里长得最漂亮的姑娘了,来,桂花,快坐,屋里坐。”
坐定后桂花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位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他长得牛高马大的,模样嘛,还算周正。见桂花不停地打量着他,于是他站起来说道“我叫武强,在武汉煤气公司工作,房子已买了。如果你觉得还可以,我们先做朋友吧。”说完,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钱递给舅舅说“她爸妈都不在,你老就算是上人了,这三千元钱,你先拿着,就算是见面礼吧。”舅舅一边数着钱,一边笑眯眯地说“可以,可以,能够找上你,是桂花的福气了。”
第二天清早,武强便来到桂花家,说要带桂花去武汉玩玩,帮她买一些衣服;桂花脑海里一片空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随这个男人来到了武汉。
2>
来到武强家,这是一栋老式的五层楼的宿舍;两室一厅的房子里,除他的爹妈外,还住着他的哥哥,嫂子,和一个两三岁的儿子。当晚,桂花被安排和他嫂子睡在一起,她是一个肥胖而冷寞的女人;她对桂花是满脸的不屑。
次日,武强带桂花来到理发店绞去了她的两根长辫子,炀了一个大爆炸头,然后,又带她去商场买了几件衣服,皮鞋和一些简单的日用品。
从商场出来,武强两眼死死的盯着桂花,他忍不住在她的脸上拧了一把;喃喃地说“她妈的,真美啊,比城里女人还美啊。”
今天,天很热。武强说休息,说爸爸买了房子,要桂花和他一起去看房子。
这是刚竣工的小区宿舍,零散地搬来几户人家,桂花随武强来到7栋6楼1号,他打开房门,桂花一见宽敞明亮的房间转角阳台;想着今后的生活,她闭上眼陶醉了。突然,武强一把把她拖进怀里,用力扯下她的衣裙。她惊呆了,拚命的挣扎,尖利的指甲划破了武强的脸。此刻,他完全丧失了人性,只有一个目的,占有。面对拚命挣扎的桂花,他重重一拳,她只觉得头‘嗡’地一响,眼冒金星,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她醒来时,见武强坐在地上正悠闲自得地吸着烟,见她醒来,他淫荡地笑着说“怎么样,舒服吧。”
桂花迅速穿上衣裙,一把推开武强,疯了似的冲向阳台,武强忙把她从阳台栏杆上拉了下来。
看着披头散发的桂花,武强心中残留的一点人性慢慢浸了出来。他把桂花拉进怀里,轻声的说道“别想不开啊,我不会亏待你的。”可桂花两眼失神的看着武强,突然,她推开武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的笑着。再后来,又嘶心裂肺地号啕大哭起来。
桂花和武强结婚了。一切手续都是他去办的,就那么“简单”,她成了他的女人。
原来这房子是武强的父亲买的。他哥哥嫂子和侄子住在里间,武强和桂花住一间,公公和婆婆睡在客厅里,这是一个复杂的组合大家庭。
一日,桂花和武强去超市买东西,一光头“飞哥”拍着桂花的肩膀说“美女,陪哥哥走一下好吗?”桂花吓得大叫“武强,武强”“飞哥”见牛高马大的武强,悻悻地离去了。回到家里,武强铁青着脸,两只死鱼一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桂花,突然,他一把揪住桂花的头发,左右开弓地扇了桂花两记耳光。“你这个溅女人,老子叫你勾引男人。”他口里骂着,转身又拿起一个木衣架劈头盖脸地朝她身上乱抽。她用双手捂着头,凄惨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抽着,抽着,突然,武强象一根木桩似的倒了下去,他两眼翻着白眼,嘴角吐着唾沫,手脚不停的痉挛着。公公,婆婆连忙过来扶起武强。婆婆指着桂花的脸说道“你这个扫帚星,害我儿子又犯病了。”
原来,他们一直没告诉桂花,武强患有间歇性的癫痫病和心脏病。桂花听罢,有如跌入万丈深渊。她痴呆地站在那儿,半天没回过神来。
婆婆推了她一把,“死女人,还不快帮忙把你男人扶到床上去啊。”她机械的帮公公婆婆把武强扶到床上。
那天晚上,桂花睡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想自已的命也真够苦的;刚二十几岁,正值青春韶华年月,却要遭受如此的折磨。不觉悲从心来,潸然泪下。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和他离婚,离开这个鬼地方。
3>
就在桂花决定想办法和武强离婚时,她发现自已怀孕了。她害喜害得很厉害,吃什么东西都吐,浑身软绵绵的躺在床上,没了一丝力气,就象得了大病一样。
这年年底她给武强生下了一个女儿。武强是满脸的不高兴。“他妈的真没用,给老子生了个丫头,这下大哥就更长脸了。”从此,他们家就没安静过,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闹,弄得左邻右舍不得安宁。人们对此议论纷纷。
清晨,也许是饿了女儿不停地哭泣,由于没有奶水,桂花以一边哄着女儿“哦,小玉乖啊,妈妈给你冲牛奶啊”,一边忙披衣下床。可小玉却哭得更厉害了。武强冲过来一把抓起被子盖住小玉“吵死老子了,叫你哭,闷死你。”桂花见状连忙扯下被子,大声骂道:“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武强跳下床,操起一个小木凳子,飞掷过去,顿时桂花额头血流如柱,她踉跄着打开房门,邻居们见状纷纷谴责武强的暴行,并连忙把她送到了医院。
出院后,桂花和武强离婚了,回到了老家。
转眼已快一年了,一日,桂花从地里干完活回来,见武强坐在屋里,桂花见状说道:“你还来做什么?”武强噗嗵一下跪在地上说:“哥买了房子搬走了,妈脑溢血去世了,爸爸又中风了,小玉没人管啊”,一提到女儿,桂花泪流满面,在武强死缠滥打下,想到可怜的女儿,桂花又随武强回到了武汉。
武强的父亲被他姐姐接去了。这屋里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了,也俨然象一个三口之家;这也许是桂花最平静的一段日子吧。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她每天买菜,做饭,带孩子,也象一般的家庭主妇那样。她的脸上有时候也有了笑容。
一日,桂花和女儿吃完晚饭,等到很晚也没见了武强回来,便带着女儿先睡了。午夜时,武强喝得醉熏熏地回来了。桂花看着熟睡的女儿说道:“你自己打水洗了,睡吧。”
第二天清晨,桂花把女儿小玉送到学校,来到武强的床前,:“武强,不早了,起来啊,武强,武强”,桂花惊呆了,她仔细一看,武强浑身冰凉的,已气绝身亡。
桂花一边哭,一边给武强的哥哥姐姐打电话。不一会儿,他们陆续赶来。武强的父亲见儿子死去,他颤抖地走到桂花跟前,狠狠地给了桂花一巴掌,“你这个扫帚星,是你克死了我的儿子。”由于过分悲愤,他昏过去了。顿时,全家人乱成一团。
处理完武强的后事,不久他父亲也终于因伤心过度,也去世了。
这天,桂花和女儿小玉刚吃完饭,武强的哥哥,姐姐来了。她姐姐对桂花说:“现在弟弟和父亲都去了,父亲临死留下遗嘱,小玉毕竟是我们武家的骨肉,这房子已经过户到我的名下,我是小花的监护人,而你和弟弟已经离婚了,也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请你收拾你的东西,立刻从这个房间里消失。”
可怜桂花这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收拾她简单的行李,可以说是净身出户。身后传来女儿那悲惨的哭叫声:“妈妈,我要妈妈。”
邻居们议论纷纷,人们悲叹着,哀其不幸,叹其愚浅。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古训:“自古红颜多薄命?”
本文已被编辑[一把锁]于2007-3-30 13:45:57修改过
-全文完-
▷ 进入妙歌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