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闷,泡了几朵杭白菊,上个星期刚刚买的。风干的菊花,装在袋里,乖乖地紧贴在一起,像是躲避料峭的春寒,又像拥抱着窃窃地私语。放入紫砂,加入九十多度的纯净水,忽地绽开,瞬间飘摇、舒展,瓣儿柔柔,旖旎有趣。
而喝一口,却有点涩涩的苦。难道,是将委屈了的心,倾洒入盈动的水面?或是将秋天的凄美牢牢地捡拾?菊开在秋季,免不了多了秋的萧零与冷漠,还有丝丝的恼怨。即使放入春朝,辅之以滚烫的热情,仍改变不了它天生的况味。
而这滋味,其实又有何不好呢?或许应该加块冰糖,可那又破坏了原始的美意。如同原始的咖啡,英文名black coffee(黑咖啡?),只适合在深夜橘红的灯光前,一颗疲惫了的灵魂细细地品尝。那忧愁,那哀伤,全叹入缓缓搅动细长的柄勺,溶入黑夜欲哭欲笑默默流泪的心。
在这不着边际的长河里,我亦如那无根的萍,空载一颗爱你的心。与卵石悄悄地低语,在前方轻轻地呼唤,却只见愈加湍急的流水和愈不可支配的生命。
黄巢评菊:“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而菊已然握住这秋的脉,丝丝瓣里流淌着秋的魂,在与桃李争春的日子里,恐怕也是不着蜂蝶,甘于清寂。
菊,其实是最充满哲学的一种生物。泥土深埋的种子,经过春夏的酝酿、成长,至秋,已是累累的收获。而菊之所以选择在万木凋零的季节绽放自己,恐怕也是一种最为灿烂的执着吧?
菊,仍在轻轻的飘摇,带着涩涩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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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烈酒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