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本来不寂寞,寂寞的本来是戴王冠的人。然而,王冠,诗歌的王冠却被尘封了数百年。
有人说,诗歌已成为了干涸的源泉;也有机器说,要诗人离人世远一点。于是,诗人开始难过。偶尔,也会擦干无奈的双眼。
不要难过呀,诗人最脆弱,禁不住一点无情的冷漠。在这么一个“诗人”的称谓是一种侮辱的时刻,我想说,本来不寂寞的王冠开始寂寞。
千百年来,诗仙的酒还在飘着香气,诗圣的灵魂也未曾飘离。可是,一颗颗诗心,总被诗人遗弃。现在,或者是将来,人们将对诗人充满敌意。
举杯却没有了邀明月的闲情,春风走过,已无绿江南的意境。不是不需要诗人,也不是不需要诗歌,只是因为这人世的爱,已被一场风波零落。零落的碎片,撑起的天空不再辽阔。
于是,某一处的某一个角落,或许还藏着一个心灵脆弱的诗人。或许在某一个清晨,看不见自己的青春。哭也哭过,高昂的心却不过是冰雪覆盖的昆仑——苦酿千年的温存,却触不到等待千年的恋人。
异乡的雾打湿早起的小飞虫倦飞的羽翼,看不见黄鹤楼的仙人已乘仙鹤远去。如若还来得及,与凤凰台上的凤凰亲昵,却也不能篝起一丛火,在长生殿里,掠贵妃一抹低泣。
其实,感动自己不难,难的是感动别人,感动一个时代。请你不要怕,来治疗这时代被铜臭烧伤的感情,——这感情曾伴着昭君出塞。
现在,我牵起你的手感受你的温柔,那是云中鹤心动的娇羞。纵使我没有达达的马蹄,也依然有着一个过客的忧愁。陪在我身边吧,不要王冠再寂寞,有你就足够。在雨后的小巷里,我拥有你初开的情窦。
只要蚂蚁不是百兽之王,只要老水车还纺着疲惫的梦想,我们就会在我们的图腾下面忠贞我们的守望。
即使腾王阁已写下了遗忘,我们也不会在沉醉中思量,思量栽菊人暗淡的光亮。纵使兰亭集会已被劣质的酒水勾兑,我们也不回在多情的泥潭面前后退。
我还记得大海的一个孩子,有一双黑色的眼睛,抛弃了自己最后一个黎明,就在某一个时空里,成为了永恒,——一个惹人回味的永恒。
然而,更容易使人回味的,大概是东坡肉吧。百花已经开了,他人却已经不在了。也不会再有人来回答:廉颇还没有老。
虽然,汨罗江冲积了一部模糊的《离骚》,但是,北方的月黑风高却不能在无限好的黄昏时节,那么的静悄悄。静悄悄地问着,睡不醒的扬州一梦呀,是否还记得铜雀春深锁着的大小乔?
我们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边了,在红尘滚滚的大潮中,也会两手空空;漠然站在人海里,时间也会变得空洞。方向在哪里?哪里有方向?我们不要再为这费尽思量,抬起头,看看天上那个忧愁的月亮。她的每一束光,都在指引我们走向远方。
一个君王是不会臣服这样的命运:在迷雾中继续踟躇,在糊涂中苦守孤独,在留恋中永远沉浮。
扎紧远航的帆,驾着载满星辉的小船,告诉你,我是一顶诗歌的王冠,在每一个无眠的夜里,有你相伴。于是,我的石碑上字迹斑斑,铭刻我的征途,——为自由而战还没有结束。
-----牟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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