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
作为年轻的他已经结束
作为诗人的他,也已经不剩任何饰物
他唯一能做的是
——用双脚踟躇世界的某个部分,与土地保持联系
——用目光做一根毒刺,掏空所有的白
他说在这之前:
遇见的讲真话和讲假话的人都那么虚弱
那么瘦小。就像现在他那样,之后慢慢迟钝
他还说:他与土地的黑暗不谋而合
活着,像极了青蛙失忆地冬眠
他分不清——哪些是他喜欢的植物和动物
哪些不是。他说自己就这样慢慢失去知觉
慢慢迟钝的……每当他阐释到这里
他就若有所思地停顿
——然后接着说
庆幸,我的血液至今还流动着
《想象•海》
我没有见过海,我还在拼命地想象海:
——那位船长被你吃掉
你用你不断完美的曲线吃掉他
和他的船。从此,没有谁不相信的你的力量
你可以将你的心窝快速旋动
并竭力地铺天盖地
你企图让所有的水手,找不到方向
找不能够着陆的地方。你永远这样深不可测
这样不可名状。你永远这样咆哮
只会咆哮。将黑一直空白着
《可能的话,就远离春天》
秋天长着很多童话
我们经常把它们挂在嘴边,
现在,我们应该适当地回想一些秋天
——回想你怎样走出茅屋,并将门仔细锁上
——回想我们把鸟鸣送给土生土长的草原人
他们欢快的样子多像奔跑的马
——回想,我们的麦草到底有没有扬花
有没有吐出我们期待的谷穗。这些会不会让我们再次
惊呆。再次面临一场心底的动荡
就像春天成为我们的对手那样,杂草丛生
我们无所适从,不能再次对过往的人暧昧
不能将我们的对白完成,不能为此动容
不能继续谋划
——如果可能,我们远离春天
《我不能理解,天说黑就黑了》
我不能理解,天说黑就黑了
这像多年一个大锅盖罩住的男人一样
他也找不到理由
而我不能像他那样流失一场爱情,流失一场盛大的
所谓的劫难。可能因此我会暗淡与清瘦
我不能理解,天说白就白了
我惊奇这个有点诡异的想法和举动
这些不像大地忽略的我们的眼睛。不像我们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的
我们受伤的声音
不像我们的血液渐渐淡忘的滴答
我不能理解,天怎么忽然黑里裹着白
白里透着黑。这很像儿子的皱纹比父亲多一样
我们不能这样专注,专注一些目光之外的欲望和距离
我们必须选择逃离
像猫一样生活,永不做梦
《木偶人》
捂住眼睛和嘴巴,让心在一盏油灯下旋转
(二十三岁,
一半以上是在油灯下面长大的。)这样像庄稼里的稻草人一样
一辈子都矗在田间地头
企图,把所有的鸟雀胆吓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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