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看雪舞,只记得要看月食的。“人有悲欢离和,月有阴晴圆缺”在个特定的时间内,品位月的阴晴圆缺岂不是一番美事?遂,启明星不该出现的时辰,就已梳洗完毕,等待多年不遇的盛景。
想象中是“皎皎空中孤月轮”。不想,看到的却是似饮了琼浆的的夜色,白吁吁,雾绰绰,乌蒙蒙。看漫天飞雪踏着悠扬的舞曲,大片大片的划着优美的曲线,翩翩跹跹的,不禁想起一句诗来:“燕山雪花大如席”。这里不是燕山,却也在燕山山脉的掩映之下,舍去诗人的夸张成分,燕山的雪花该也是今天这般模样吧?
今天的雪,完全没有小儿女惺惺作态模样,什么含羞,什么忸怩,什么琵琶遮面,在这里都派不上用场。今天的雪,肆意挥洒着的是春的消息,肆意演绎的是早春的绚烂,急急促促的成群结队的,让人的感受应该是关西大汉,执铁绰板,唱“大江东去”了。雪,今天的雪是真实的,绰约的风姿,挥挥洒洒,极至肆意的舞动自己如画的水袖,无所保留的展现着自己不变的欢颜。
冬将尽了,春刚刚涌出地面,一场初春的雪 ,应该给人更多的体会该是乍暖还寒吧?然,这里气温并不低,风清轻柔揉,雪扑扑簌簌。想将尽的那个冬季,雪一直犹豫着,迟疑着,观望着,今天,是不是感觉到冬将去的脚步了呢?“生如春花般绚烂”。今日春雪的绚烂,是那家桃李所能媲美的呢?
雪的终点,俨然白成片,白色迷茫了。无边无际延伸着,树梢上,楼顶上,车流中,远山上,堆积着不散,沉甸甸的。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天地万物被雪的赤诚,雪的热忱感染着,同化着,不管原来是彤红、是灰赫,是青紫,一概被白色所淹没,心甘情愿将主角的位置让给了雪。
行车人马过处,是深深的车辙与脚窝。春光正好,出行踏雪已有不忍,何须去为寻什么梅而忍将脚印车辙在雪上踏过?雪花绽开的日子,单是这般纤尘不然,已足慰吾心,何须什么点缀,什么衬托,什么掩映?雪便是一切。是尘世间的最美。想富士山的雪,喜马拉雅的雪,岂力马扎罗的雪,爱斯基摩的雪,天赐盛境美景,引来惊叹赞美无数,哪家需要梅花衬其左右,梅花又哪堪高寒高冷的寂廖落寞?雪是自由的精灵,无须人类的哺育,人类的栽培,更不会依人类的审美而改变。踏雪寻梅,看似一番雅兴,却是白白辜负了这天地的造化。洁白无暇,纤尘不染的雪,谁忍心为了人造景观的梅花而去践她踏她?那恐怕真是世上最极至的焚琴煮鹤了,雅又因何而起呢?
学生时代,听一收歌叫做“雪在烧”。具体歌词倒也记不起多少了,印象最深的是一直在唱雪在烧雪在烧雪在烧。雪在烧是怎样一种情形呢?不曾得见,应该是一个凄没美的爱情故事吧?阴柔极至的雪,阳刚极至的火,相遇,那该是怎样一种碰撞呢?如若心痛,该是怎样一种刻骨铭心呢?如若欣喜,那又该是怎样一种摄人魂魄呢?今天的雪不曾燃烧,只是一任天地日月轮回,在飞,在舞,在飘,看雪的人热情在燃烧……
(写在07上元日)
本文已被编辑[那片红帆]于2007-3-22 12:48:3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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