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群里又在讨论“出轨”。
没去参加,也不看讨论记录,内心里,抗拒着关于出轨的话题。
好多年前,曾经看过电视台类似的讨论,至今还记得讨论的是“精神出轨和身体出轨你会接受哪一个”。那样的命题里,“出轨”是毋需争辩的客观存在,就像白天和黑夜,存在得那样理所当然,不由你判定是非曲直,应不应该,你所要做的只是表明你的承受力,你所能接受的程度。依稀记得当时的自己,摈弃了两者均不选择的可能性之后,权衡之下接受的是“身体”,只是心里想着若是有一日换了自己,“出轨”的必定会是“精神”。
从来不是个爱理性思考的人,所以很清楚,自己说不出什么有理有据的论点,也不曾想过要说出让人信服的道理。权当自说自话,疯人呓语罢。
传统或者现代?保守抑或开放?我想已经无法那么明晰的将自己归于哪一类了。时间、环境、经历······会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一个人,这种改变,不由自主且无法抗拒。真的已经记不起来或者是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始模糊了曾经的道德价值的判定标准,恍然不知间竟已接受了那么多憎恶过、痛恨过、鞭笞过的人和事了。是象征着一种成熟或者是被生活的同化?何必细究。忽然想起昨天和人聊天时说的话“真糊涂比装糊涂好,装糊涂好过不糊涂。”真的,许多的事情,糊涂着远比清楚着让人无忧,还能装糊涂的时候总比无法不面对的时候快乐。“难得糊涂”的来处大概也就在此罢。蜗牛也好驼鸟也罢,自欺其实也是种难得的生存的本领。
“轨”在这里,可以沿用的意思大概就是“应遵循的规则”了。作为人,所需要“依循、遵循”的“轨”是纪律,是约束。只是不同的社会有不同的道德标准,于是,“轨”的界定也不是恒久不变或者四海皆准吧。有人说这是个道德沦丧的社会,也有人说这是个日渐彰显人性化的社会,我不想判定哪个更正确,存在即合理。呵,多年前学过辩证唯物主义,只是如今贩卖的不知是哪家言论。数学中有真假命题的概念,“如果题设成立,那么结论一定成立,这样的命题,叫做真命题;如果题设成立,结论不成立,这样的命题都是错误的命题,也就是假命题”。(我数学一直学的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在这里。不过讨论的既然不是什么严谨的学术问题,姑且滥用一次吧。)我想若“轨”是题设,“出轨”算作命题的话,既然题设都无法确定,那么命题自然是伪命题,对于一个伪命题如何讨论其是或者否呢?(可是我自己似乎在想说清楚点什么,呵,多矛盾。)
这里所说到的“出轨”,自然是关于有着婚姻关系的双方对于这种依法成立的关系,在情感或者肉体上甚至是情感与肉体上的双重背离。人类社会的进步,一夫一妻制的确立,要求婚姻的双方对对方、对婚姻及其所衍生的一系列附属“产品”保有忠诚。这种忠诚,是以道德和法律为轨,约束着当事人的,某种程度甚至很大程度上并不反映当事人的真实状况,也就是说,我们所看到的忠诚,或许只是种表象,与我们所要求的,推崇的那种忠贞不渝,有着莫大的距离。基督徒的婚礼上,神父总会询问新郎新娘“你愿意一生一世只爱他(她)一个吗?无论贫穷或者富裕,疾病或者健康。”被询问的人会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对方,毫不犹豫的说出“我愿意”。我相信,每一对因相爱而走进礼堂的人那时候说出的每一句誓言都是真诚的,他们当时也是根本不会想到“出轨”的。有人说,中国字最耐人寻味。象思、念、想等等都带着个“心”字。在现代解剖学中这是毫无科学道理可言的,因为这些事是用大脑在做的,跟心一点关系都没有。古人那时还不清楚大脑为何物、又是干什么用的,才会用心字。其实,细想古人的用法也有道理:思念、想念皆会令人心中一动或一痛,自然用“心”字再恰当不过了。而誓言、诺言——言由口出,言之凿凿,言说千句,却只见“言”和“口”,偏偏就少了“心”,变成“有口无心”了!古人其实早就看透了誓言易空的这个道理,那么,曾经的海誓山盟化作过眼云烟,也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出轨”,也并不是那么可声讨诅咒了罢?人毕竟是感情动物,理智能战胜感情的时候,旁人看到的是忠诚,反之则就表现出来脱轨了。谁又能保证永远呢?无论形式或者实质。
社会有社会的“轨”,家庭有家庭的“轨”,人作为社会中最小的单位,自然也会有自己的“轨”。三者可能有某种程度上的统一,可是,个性和共性之间必定存在更多的难以调和的差异。我想,危乎他人生命或者社会安定的“轨”,是不能出的,法律,毕竟是人类道德的底线。对于违反道德规范的某些“出轨”,或者,以理解、宽容的姿态去对待,是不是会更好呢?
“有人性没道德有道德没人性”,我不知道是在自我意识复苏的现代社会人们对人性要求的呐喊还是彷徨?我也但愿匆忙间写下的这些文字,不会被当作为“出轨”所作的诡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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