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日新雨晴,草芽菜甲一时生。
轻衫细马青年少,十字津头一字行。
——唐·白居易《二月二日》
今天是农历二月初二,在北方,叫龙抬头日,亦称春龙节。在南方叫踏青节,古称挑菜节。大约从唐朝开始,中国人就有了过“二月二”的习俗。东汉的许慎在《说文解字》记载:“龙,鳞中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长能短,春分登天,秋分而潜渊。”这就是“春龙节”习俗的最早记载。
天上人间,融为一体的民间传说故事很多。相传武则天称帝,玉帝大怒,遂命龙王三年不雨。龙王不忍生灵涂炭,偷降一场大雨。玉帝得知,将龙王压于大山之下。有诗写道:“龙王降雨犯天规,当受人间千秋罪;要想重登灵霄阁,除非金豆开花时。”百姓感激龙王降雨之恩,天天对天祈祷,最后感动了玉帝,于二月二将龙王释放,龙王又抬起头来耕云播雨,滋润万物,造福黎民。
“龙抬头”一说,最早见于明人刘侗《帝京景物略》:“二月二,龙抬头,蒸元旦,祭馀饼,熏床炕……”二月二,在民俗中也有许多习俗还在流传着。这天,我们这里的男人(孩子)们要剪头发,叫做剃龙头。成年男人期盼着新年能够龙飞凤舞,大展宏图。男孩子要剃头,传说这一天剃头,男孩不仅可得到龙王爷保佑,而且会有出息。所以,今天发廊的生意特别好,想在事业上腾飞的男人要剃头,望子成龙的人都想让儿子剃龙头。
这个北方小城,在普通人家,家庭主妇这一天要做猪头宴,什么凉拌口条、红油猪耳、五香头肉,一碟碟、一盘盘地端到桌上,看着家里的亲人饮酒吃饭,对于家庭主妇来说,是最欣慰的了。为了图个吉利,人们把今天吃的食品都加上了“龙”的头衔,如吃水饺叫吃“龙耳”;吃春饼叫吃“龙鳞”;吃面条叫吃“龙须”;吃米饭叫吃“龙子”;吃馄饨叫吃“龙眼”。
现在年轻一点的人,对这样的民俗节日看的不重。但老人都健在的家庭,就不一样了。我不想着这样的节日,父亲也会提醒我的。昨晚父亲就打电话,让我今天早晨给孩子做点迎时令的有象征意义的早饭。为了迎这个时令,今天早晨,我便比平时早起了半个小时,为女儿和爱人包了饺子,当然是昨天晚上都做好了准备工作。他们吃完早饭都走了,我连餐桌都来不及收拾,便把给父亲的包的饺子也送了过去。
我想,现在的生活并不困难,想吃饺子是很容易的事情,哪天都可以吃,干吗起个大早包饺子?转念一想,民俗节日,也许对年轻人来讲并不在意,可是对耄耋之年的老父亲来说,需要这种氛围中的情感。仔细想想,忙乎的不只是吃的饺子,更多的是亲情的成分在那热气腾腾饺子里散发着。也许自己的忙乎让老人多了一些欣慰,让孩子多了一些开心,忙点也值了。
此刻已是中午时分,一缕艳阳越过窗外的积雪闯进了房间,灰暗了一冬天的房间有了绚丽的色彩,有了温润暖和的感觉。窗台上那盆有灵性的、绿意盎然的文竹,与窗外的积雪相映衬,显得窗外的雪更白,室内的叶更绿,让人感觉香清溢远。望着高照的艳阳映射在翠绿摇曳的文竹上,我想起了晚唐诗人李商隐的“二月二日江上行,东风日暖闻吹笙。花须柳眼各无赖,紫蝶黄蜂俱有情。”二月初二,立于船畔,行走江上,东风日暖,箫声悠悠,柳叶嫩芽初展,是怎样的一派江南美景!
乍暖还寒的北方,虽然还在“二月春风似剪刀”的料峭春寒之中。但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季节,也开始弥漫了春潮萌动的气息。一个节日的来临,引发了我诸多的感慨。血浓于水的亲情,也许就在这固定的习惯和习俗中,得以渲染。平淡的生活,也许就在这无意的叙述间变得五彩斑斓,意韵无限。
今年的二月二,是二十四节气中“惊蛰”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春分”。人们关心“龙抬头”,用各种形式进行纪念,根本原因是与农业生产有关系。关注的是期盼五谷丰登的好年景。人们等待春风,轻轻拂拂地摇曳;等待春雨,丝丝缕缕地淅沥;等待春雷,轰轰隆隆地响起……
和风送暖,万物复苏。等待中还有美好的期盼与祝福,那就是民谣所说的:“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的“人不害病地丰收”的美好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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