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忙了一天,吃了晚饭,想起今天经历几件小事,就写了出来。写着写着又触摸到高中时代一直珍藏于心底的一件小事,干脆一起叙出,也算了了一直以来的心愿罢。
一、偶遇
下午去网络实验室找负责招生的老师,想让她看看我的材料。上午跑了一上午,中午还没有休息,身心都有些疲惫。
在电梯门口遇到了一个也很是匆忙的人,头发有些发白,没有修边幅,但看上去却很有精神。我看见他的背包的拉链开了,便提醒了一下他。他笑着道了谢。我问他查查有没有东西丢了,他又笑了笑,说:“没有关系,我的东西别人都不感兴趣”。我一征,回味着这句话,忽然想起了爱因斯坦把一百万元支票做书签的趣闻来,感受到这句话语的真味,也笑了。
在电梯上他看着我按了7楼,问我去什么地方,是哪个实验的?我说我去网络实验室。他一惊讶,接着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便把我进入北大研究生复试,但成绩不是很理想,却又想进我最感兴趣的网络实验室的事情说了一下。他哦了一声,接着又问我的名字。我这时再看了看,对面的这个老师有些面熟,便顿然想起,他不就是……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校长助理,北京大学副教务长、“211工程”办公室主任、网络与信息系统研究所所长……李晓明老师吗?得到他确认是的答复,我再次向他表明我来实验室的目的。我们走出电梯,他停下步,鼓励我说,“欢迎你来网络实验室面试啊,年青人,一定会有出息的……”。此时此刻,我第一次感觉到一个人说话有如此的温暖,就像语文书说的那种“春风指拂面”。我相信,不管这次复试结果如何,也不管我未来有什么成就、我都会永远记得和感怀电梯的这次电梯的偶遇。
二、一盘土豆片和三碗米饭
准备资料、联系老师、寻找实验室……忙完这些事之后,已是下午四点了。我又担心起公司的项目来,和老总发了个信息,马上驱车(呵呵,是自行车)前往公司,一个小时之后,我的腿已有些发软。集中精力做完自己的工作之后,六点下班,又用了一个小时骑车回到北大,食堂已然关门。这时,我早已饥肠辘辘,便跑到家园餐厅,要了一份最便宜的土豆片和两碗米饭。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已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想起《活着》里的那个被批斗的医生,当看到馒头和水之后的神情。结果一下子食物过量,不能动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病人流血死去……之后终身不敢吃面食。又想起一篇小说,两个人在沙漠里行走,最终因为食物和水的缺乏,一个人抛弃了另外一个人,当他晕倒后被人救起行重生之后成为船员,总是恐惧着再次失去食物,所以每天都要藏一些食物……
想着想着,我已然把两碗米饭吃完,肚子里的饥饿却没有消失。土豆片已经快吃完,我便小心翼翼的走到前台,那儿站着两个年青的女孩,我小声的说,“再加一碗米饭吧”。服务员便热情的把米饭盛来,我打了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边笑着对他说“即便会得到白眼和懈怠,我也要把你喂饱”,便依然小声的问道:“能在米饭上加些汤吗?”,“什么?”,两个服务员竟然都没有听清,我定了定神,一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请求,一边正准备离开。没想到的是,一个服务员赶忙拿过刚盛来的米饭,一边把那边的鸡汤一芍芍的往米饭里加,一边舀还一边说,“我给您加点鸡汤吧,很补的”,另一个服务员抢来话来说,“再加些牛肉炖土豆的汤吧,这汤好吃”,我端过碗,已不知如何道谢,说不用了,这已足够,“那下次来再给你加吧……”;“嗯,好,谢谢!”——我痴痴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心里充满着久久的感动。
一碗土豆片,三碗米饭——我会永远记得今日你带给我的那甜甜的感动,还有那永远简单、真诚、大度的生活真谛。
三、珍藏于心底的一件小事
读高中的时,家里的经济愈发的紧张,全部的支出,最重要的是我读书的费用,都是母亲养猪和种地而来。
那时的我,从一粒母亲为我精心缝制的扣子中感受到了母亲和姐姐们对我的爱,便也学会了真正的节俭,觉得多花一分钱都是一种罪恶。那时家里虽然缺钱,但不太缺米,于是我就每个星期回家,总要背些米到学校去换取饭票。
那次去学校,我身上只带了些坐车的钱,心想自己也不怎么花钱,有在学校存着的那十几元钱买菜也就够了。上了车之后,我把车票钱给售票员。售票员说,再加三块吧,春节期间涨了一块,再加上你这个米占的空间比较大,要再补加两块钱车票……,我一听,心里一急,给售票员阿姨解释说,“我能不能不加票,我可以这袋米扛在自己身上,不占空间的,而且……”,我有些颤然的跟售票员说“我身上的钱不够……”。售票员停了停,说:“那好吧,不用加票了,你就加一块钱吧,这是春节期间的统一价。”我顿时一喜,赶忙道谢。就搜索着自己的口袋,搜了一个又一个,却发现自己连一元钱都没有……我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嗫嚅着说:“我……我身上没有一元钱”,这时,我觉得全车的人都在盯着我看,真恨不得有条地缝,可以钻进去永远藏起来——。只听售票员说:“这怎么行,全车的人都是这个价啊!”。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偷了外婆的钱,父亲让我跪在门口——可是,那还是自己的家门口啊,还有母亲会端来午饭和安慰——
就在这时,一位陌生的乘客说:“我来给吧,我这儿刚好有一块钱零钱……”。就是这样的一句话,我记住了它一辈子,即便是自己最困苦的时候,或是在自己最得意的时候,它总是会响起在我的耳边,提醒我,世上永有真情,生活永远有新的希望……
谷穗2007-3-19于北大图书馆
本文已被编辑[那片红帆]于2007-3-19 23:57:59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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