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潮湿而阴冷。虽然只是初冬,但阵阵寒意吹得人直哆嗦。习惯了一个人的足迹里,裹着大衣,蜷缩着前行。为了那一个梦想,整个秋天的季节,都匆匆地行走在单一的旅程里。忘记了青叶换装的时刻,也忘记了飘零的那一刻,给它一点送行的目光。忘记了每年大雁回飞时,我的守望,我的祝福,就这样它们带着孤单一路固执的飞走。
不想自己竟是如此习惯守候,习惯不变的视野里,疾步行走的人群。而我所拥有的只是淡漠的眼神。只因为自私的守着一个借口,他们只是一群过客,和自己扯不上一点关系。然而,时间在奔跑,季节在转换,秋天都已经错过了,还会在意冬天的到来吗?
纵然自己怎么不情愿,她还是来了。带着秋风狂扫黄叶。像是在显示自己的威风,又像是在宣告她的到来。落了一地的叶子,来不及擦拭离别的哀愁,就被踩在脚下,填满了路的空缺。
缕缕的浓云凝滞的让人窒息,缺氧的脑袋整日昏沉、昏沉,用那迷惘的双眼,乜斜的望着阴沉了一个多月的天,没有半点放晴的迹象。我的心情也在这无边的寒冷中逐渐冷却,心底却升起无名的冲动,无名的怒火,还有无名的痛。
不懂得这个季节转换要到什么时候结束,只是害怕它所带来的变迁,带来的不适应。深夜里醒来,一个人呆呆的坐着,感受内心的脉搏聚到脑门,永不停息的膨胀、膨胀,想要冲破脑门似的,由远及近。由内到外。摇晃着起来,翻着橱柜,拧开盖子,抓起药片,就着冷水,胡吞下去。舍友们睡的香甜,偶尔几声含糊的梦话,我不想去打扰他们的美梦,即使他们醒来也帮不上忙。然后在迷糊中感受那痛的继续,慢慢消退的痛苦,支离破碎的梦境,都是痛的味道。
次日醒来,像是重生的感觉。不知道该怨恨上天,给了我撕心的痛,还是该感谢上天,每一回疼痛过后的重生。洗了把脸,无法去除残余的痛。抓起书本,又开始今天的旅程,不给自己半点心思去回想昨晚的点滴,这么多年来,那感觉还会陌生吗?
我摇了摇头。迈起了步子。
傻坐在教室里,狂乱的心境,目光散漫地漂游在文字上面。只觉得刺骨的寒冷。几丝阳光透过窗户,洒下点点温暖,我摊开双手,它们好不容易透过浓密云层,筋疲力尽地躺在我的手心里,是安慰吗?还是事后的补偿?
抛弃所有。下楼。
校园的镜水池旁,几个小孩在那儿玩耍。小女孩甩着羊辫子,坐在池边,鞋子脱在一旁,痴痴的笑着,掉了颗门牙,毫不掩饰。用带腔调的口音说着,好舒服,好舒服,不停地打着水花,脚冻的通红。旁边坐着小弟弟,够不着水,也晃着脚丫。小男孩更是忙个不停,用一根竹竿套了块网布,在认真的找着池中的小鱼。萨那间,仿佛回到了从前。我停住了脚步,也跟着在那痴痴的笑。不想勾起了童年的所有美丽,所有的欢声笑语。那些不在回来的日子,只能在有空的时候想想,可是发现自己如此的匆忙,匆忙地忘了所有的童年的味道。一个人,没了自己的目标,在一条偏离的轨道上越走越远,可还乐此不彼的走着。
小女孩的笑声,敲开了久久不曾打开的心境,走到池边,水中倒映一个身影。这是我吗?满脸的胡须渣,挂着愁容,呆滞的眼神,紧锁的眉头。
此刻,只想静静的坐在他们不远处,听着音乐,看着他们快乐地玩耍。风渐渐吹散了浓云,阳光洒下来,我解开大衣,此刻寒冷已不在,感受初冬的暖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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