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的电话突然响了一声就停,会不会是你?my angel。
——题记
【遥望】
我不会煮爱尔兰咖啡,于是我将方糖研碎,和着牛奶,咖啡因,伴侣一起搅。我问自己,要加眼泪吗?我蘸着自己的眼泪,在杯口划了一圈。然后,那滴泪滴进咖啡。
你曾说过,坚强的人不需要安慰,也不需要眼泪。
你知道吗?在你面前,我的眼泪是甜的。那时侯,我以为如果我是一只漂泊的船,那么你就是我永远的港湾。那时侯我告诉自己,我不会再孤独,因为有你。没有阳光的时候你就是阳光,没有快乐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快乐。
在你面前,我是一张白纸,而你则是一本很厚很厚的书,我迫切地想翻到最后一页去看看结局。可是我害怕不是如我预期的那样,所以我宁愿选择一页一页地翻。
当一个迷路的孩子端着烛台在黑暗中寻找回家的道路,一盏航标灯是他永生都难忘的希望。于是我循着那希望一点点地靠近。清晰,遥远,却不能触手可及。
顺着那个方向走,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走到尽头。
然后是一阵彷徨。
可是我退不到来时的路。
这种感情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你知道那种感情吗?我想抓住它,可却又如此飘渺,我无法适应离开他的生活。那种感觉在我身上扩散,扩散到每一寸肌肤。
【雨·安然】
你曾说过,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离开我,你都会在我身边。我是一只风筝,线掌握在你的手里。可是现在它断了,于是我漫无目的地飞。我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
不知道。
孤独的人依旧孤独。
我喜欢在这样的凌晨去写关于我和她的事情,因为在这个时候我会感到空虚和落寞。我照着镜子看自己,看自己的长发,看自己干净却苍白的脸,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偌大的房间自己住,我不得不寻找一个精神依靠。我想我以后或许会走棉棉的路,或许会出卖自己的肉体或灵魂。
我象一具死尸,我没有灵魂。
可是隐隐约约地,我对自己说,似乎我还有感觉。
“你知道白晶晶为什么会变成白骨精吗?”女孩笑了一下说,“因为在那五百年里,她在等。在等她的齐天大圣。他说过要她等他回来。所以她一直在等,在五百年后,仅剩一副白骨。”
说话的女孩叫安然,讲话时睫毛在闪光。
她扭头,我面无表情但温暖地看她。我知道这个女孩子,但看不透她。在回来以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笑。安然在学校里,是一个非常冰冷的女孩。
那时,我和安然不熟,话也没讲过几句。只知道,她原来是我一个关系还好的朋友的女友,而我到这个学校时,他们刚分手。
她问我,是否有酒。我说,家里有。她轻轻笑了,我们去喝酒。
当孙悟空扔掉紫霞为他收集的装甲时,安然光的脚放在草面上,满嘴混帐的守望者幻想着不算美的修女的募捐和孩子们追逐于麦野中的画面。
她就那样光着脚,在那个雨天,穿着酒红色的人字拖,长裙,撑着粉色的伞,悠然走过数条街。裙摆轻轻擦着她的脚踝。她好象听见了一句问话,为什么把裙子系的那么松呢?安然继续着缓慢的步子,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回答,本来就是宽松的衣服,为什么偏偏要用它来束缚呢?
有雨有月亮的夜晚,好像还有雾。深夜的街头,风,使一切变得冷漠不屑。
昏黄的灯光,像极了热恋中的女子。空气里到处充满情欲暧昧的气息。
就着夜色,某些安静。也变成了喧闹。
安然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被风吹散的头发。眼角的泪水,被带落下来。我能感觉她努力劝慰自己,不许哭。将那些暖暖的液体,深深地咽回了心底。像是抵住了一场致命的诱惑.
我停下来。靠近她。紧紧握住她的左手。她手指的温度,永远流泻着冰冷。一双修长的,布满纠缠曲线的,宿命的手掌。我们在建筑物庞大的阴影里,站着。她显得格外渺小。像一面失却反射能力的模糊的镜子,模糊着路人冷漠的视线。
安然自然的讲起他。她喜欢他三年,用耗尽激情的代价,付出了少女时代,最纯真的梦想。那时,她头顶的天空,永远那么烂漫妩媚。她有着光洁的额头,明亮的眼睛,总有幻想不完的念头。
他们一起回家,一起在风里嘻戏。校园里,秋牵架,篮球场,他们的脚步,散落在青春岁月所有的情结里。
我听着这些,幻想着那些美好。那时我还是个很害羞地男子,而眸子里,迷离的光芒,却永远闪烁不定。
安然说,有一天,我是不是可以嫁给你。
我说,好,我会娶你。
我想那一刻安然是幸福的。她快乐地嗯着,小鸟一样,快乐地周旋地心情。她一直站在被他伤害过的地方.他一直停留在让她哭泣的远方。
【安然·angel】
安然,你看,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月亮真美。清洌地可以感受到灵魂的存在。所有的不安与厌倦着的痛楚会在这里消失掉,或者忽略掉。仿佛一切变得温和,宽容,谦逊,含蓄。
我不知道我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就是强烈地感觉我们之间似乎已经发生了什么。
在刚才的电话中,听到她那一端冷漠的声音,我闭了眼睛,有一点哽咽,有一点湿润,为我们互相猜测而显得虚无的爱情。终于明白爱一个人是很难的事。不是一见钟情的难,也不是厮守的难,是她说的话我听不懂,我说的话她又听不懂的难。
安然的母亲,那个表面温顺,极其慈祥,华贵的女人。刚才也许又站在安然的身边,用那锋利的眼神注视着安然,听着安然与我说再见。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个女人憎恶我象憎恶其他任何男人一样。安然12岁时,她的父亲带着另外一个女人,离开了。从那天开始,安然的母亲憎恶所有存活在这个世界里的男人。包括我。
只是因为我和安然的相爱。我们简单地爱着,我们快乐地爱着,我们彼此坦诚而信任地爱着,我们甚至是淡淡的,深沉的爱着。
安然说爱我,当然,她也爱她的母亲。
我坚强吗?我这样问自己。不,我会给安然哭。即使她已不屑一顾地说是为我自己哭;我会在她消失在车中绝尘而去后,傻傻地在站在那儿半天,不想走;我会在任何时候,一想起没有了她的拥抱和亲吻,会揪心。你不知道什么是“爱的深沉”,这就是。
那些天,安然寄给我的电子邮件都被我一遍一遍的咀嚼,有时候很苦,有时候,一点点甜,也有时候,会是淡淡的找不着滋味 。
安然说她母亲是不会同意我们的婚礼的。否则,她母亲会死在我们的新屋里。
最后一封信的最后一句话写着,如果,能回到西元前,天空能划分,城市能划分,我们是否还会在一起。
【玫瑰·红】
我很乖,我没有再找过安然。我知道她的想法,就足够了。我不痛,流着泪也不能说明我会痛。
我想起曾经因为穷而赤luo裸互相取暖而她的手依旧冰冷的日子。一场幻觉。大概已经远离我。
终于逃不过宿命的安排。
在我飘摇到第三年后的时候收到了安然学校寄来的死亡通知书。心力衰竭而死。
可憎的社会。可怕的宿命。连我们最后的一点痛苦也不放过。 这么多年来虽然我似乎承受的要比她多,可是她永远是我背后在有力的支持。支持我为她生存下去的理由。
上帝的安排一直没有错过我们。我想她会在天堂看见我的痛苦。她漂亮而弯曲的脸。我美丽而短暂的爱人。终于在等待中离开我。
为什么受困的灵魂永远的不到救恕?为什么要离开我?那么至少把我的蓝色和心也一起带走吧。
安然的母亲是最后得到这个消息的人。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再也没有出现过。安然在最后的那一刻,将自己留给了我,而不是她的母亲。
“孤独,快乐,寂寞和生活一起继续。我意识到生命的流失的开始。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希望这些不会让你很快忘了我,会代替我陪伴着你,我唯一的爱人,我爱你。我会在天堂保护你。”这些文字,夹在安然的死亡通知书里。我想,这应该是留给我的。
不知道寂寞为何物的时候,连风都可以当作艳丽的色彩画,对着天空看一天也不厌倦。可寂寞了的时候,看热闹的街头都是尘和灰的落寞。
静悄悄的,夜色容易让人感觉寂寞,周围静得像窒息了一样。打开cd,立刻就有安然喜欢的《或者》。“黑发代表想亲吻,拥抱代表想拥抱,一切或者全无关,你令我颠倒这双眼。也许无数样问题,代表和你未彻底,或者情深得不见底。其实不知怎么爱起,或者,还找不到更好,将你代替。。。"
歌声这样,带着点暖。突然想要说话,找个人温柔地、歇斯底里地倾诉。这样陌生城市生活里,没有过去做参考,也就不必追究过得是不是很好。做一份平凡到无味的工作,平静而漠然地对待自己的感情,不说悲喜。站在狭小的厨房里等牛奶热了,陪着好听的音乐喝了,人就温暖的满足了。
虽然,全世界还欠缺一个拥抱。
五年了,那个我最后也没能留住的美丽女子,无意中定义了关于女人的样子,浇筑了我今后寻求的模型。
然而,那个最初的女子将永远是最好的,因为留下了标准,今后都无人能及---全世界仅此一人,别无她个;因为在那时那地遇见了她;因为最后还是离开了我。
那一年,春天好像还是显得特别长,尽是绵绵不绝的春雨。
安然躲在淡蓝色的窗纱后面凝视着雨中棵灿烂的花树,花瓣儿一片一片地落下来,绿色的叶子一点一点地长出来。春天终于一寸一寸地过去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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