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勇强(《读者》2007第三期)的《寻找宁静》,他很欣赏、很佩服一个名叫格登·汉普顿的人。
“汉普顿是一个城市宁静的孜孜追求者”,他认为,在城市里,“最大的噪音是树叶落地的声音”。为了实现自己宁静的梦想,他把奥林匹克公园作为了自己的试验田。
经过汉普顿不懈的努力,实现了“在公园里,最低的声音分贝数是26分贝,最吵的是桤木树叶落下来的声音。”
城市的人口越来越膨胀,不制造出点声音来,显示不出城市热浪似的人气。城市管理者从最初的盲目扩张,开始理性的思考,对城市噪声的污染源,开始从源头上加以控制:商场促销不许使用扩音设备——羞答答的玫瑰只能静悄悄地开放;低于某种标准的汽车禁止在市区的主路上行驶——我的地盘我做主;高噪音污染的企业向市区边缘搬迁——还我一个明亮的天空!
但让城市管理者头疼的是,川流不息的庞大车流,他们不知疲倦地在道路上奔流,让城市处在二恶英的包围之中,而个别司机不文明的举动,更让沿线的居民提心吊胆——为了争夺一秒的时间,加大了喇叭的声量。陡然的一声恶狗唤门,让人三魂拿去了两魂;更有耀武扬威的公安车,一路警笛长鸣,让人命悬一线。
但我并不为奥林匹克公园欢呼,反而感到悲哀,公园静得可以,却一片死气沉沉,如果有小鸟穿行其中,树叶掉下的声音会是最高的分贝吗?
更让我难以理解的是,汉普顿顽固的执着,“他发现公园的上空有航班经过,他无法忍受这些航班发出的声音”,于是,“向航空公司提出抗议,要求他们修改航线”。
汉普顿终于达到了目的,航空公司不得不“对所有航线进行了修改”,不再从奥林匹克公园上空穿越。
但我却为新航线上的居民叫屈,他们本来处于宁静之中,现在却不得不忍受这些莫名其妙飞来的噪音,公园是人们休憩的地方,但座家的居民却要背负一生的负担。
对这些噪音,我们可以加大整治的力度,减少其危害。而对一些我们目前还无法克服的噪音,我们不可盲目地固执地一律排斥,就像城市的污染企业向乡村转移一样,一个地方干净了,却给另一个地方留下了难以治理的后遗症,加之乡村本来就基础薄弱,治理的难度将更大,耗费的时间将更加持久。
陆勇强在文后,深有感触地写道:“我们应该为这座城市的人寻找一处宁静的地方,然后,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爱护它”。
回归自然,追求宁静,是我们人类永恒的主题,但我们却应该承认这样一个事实:无论我们怎样努力,都无法再回到过去的童话森林里。就是汉普顿,在享受现代文明的同时,也决不愿意回到原始社会蛮荒的丛林时代。宁静,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标准,我们岂可做新瓶装旧酒的违背社会发展规律的事。正如济公的一句名言:“佛在心中坐,哪怕酒肉穿肠过”!文明带给我们的不是社会的垃圾,而是更加灿烂的美好明天。
老实说,谁没有享受过文明进步的成果。我们生活在生活中,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噪音,但我们不能利己损人——表面看,我们是在追求公平的道义,其实质却是有更多的人卷入这万劫不复的旋涡。
走自己的路,要经得起别人的推敲!
-全文完-
▷ 进入荒漠一支烟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