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吊丧记[独立生活]金哥儿

发表于-2007年03月16日 下午5:22评论-1条

今天俺哭了!!

不是因为头一天上班便打电话给一把请假刚张嘴就被熊一顿,也巧的很!

今天早晨6点多,俺院里的二奶奶即俺亲奶奶的妯娌去世了!

对二奶奶印象并不很深,很多很多年了,只在年底去看视。前一段,跟随父母回老家看她去了,完全滴水不沾的情况下,全靠输液,当时已经撑了近一个月,已经瘦了了!二奶奶本来身材也不高大,看着象7岁小孩的身形,但是蜷缩着。当时拉着二奶奶的手,说不出什么来,心里酸不叽儿的,自生出人生的无限感慨。

今天8点多,一块到了老家吊丧,进了家,灵堂设在叔叔正堂屋,门前搭了个简陋的灵棚。跟着父亲还有随着来的几个父辈,几步跨上去,纳倒便哭拜,一边出声念叨着亡人的称呼,管事的便让进灵堂了,扑倒跪下,父亲开始放声,虽然在灵堂外,跪拜时我还没有流出泪,当下心海幡然开闸放出了洪水,想着二奶奶生前的慈爱,容颜笑貌,所能记取的有关的一切,儿时,都油然出来,并且感染着这真心哀痛的场面,二奶奶的亲儿孙们围在灵床周围,吭吭地陪着恸哭,念着亡亲,一并在双眼里湟然流泻···

越哭越恸,我就在父亲身边,父亲哭得很痛,一边也在如此强烈地感染着我。这种感觉,伤悲中,仿佛‘痛快’——如果不致对亡亲不敬的话,想来用这个词能表达当时的状态,也许,尤其是男人,会有各种窝心的事,觉察不到地在平时都压抑着积聚,在真诚地恸悼亲人里,无意识地借以流泻。在洪荒意识中翻流···终被帮事的扯扯,慢慢起来,擦擦,父辈们也将息着叹说着了。

我与弟弟退出来,便蹲坐在灵棚一侧铺着厚厚的麦秸的地上。我们须要作陪灵,吊客来了,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地,我们纷纷跪好趴下,连着管事的一声‘客到!孝子跪拜!’,我们便都呜咽出声,嘴里并念叨着···但妇女来吊,却不用陪的,虽然要轻省,心里暗自竟还略为抱不平。如果是非亲故的,吊完后,还要‘孝子回礼!’,便由陪灵中相与的起来,上前几步,扑通跪倒,对客人的到来表示感谢。二奶奶的至亲儿孙是在灵堂里的,客人来吊,便须要陪哭出声,是到发丧那天才能出来在灵棚里。

这样到了下午,定的是第一天出奠,就是今天,但当时,因为一个堂姑正在从北京来的路上,并主人的坚持,一直等到晚上8点多,那个姑姑终于来了,下了车便哭,确定已经从得知丧信始就哭了,路上不知道又哭了几回,嗓子已经闷哑。没能看上老母亲最后一眼!听大人说,二奶奶临终前些时还念叨着这个姑姑的名字,问咋还没来呀。若学与姑姑,更要悔恸不起了。

姑姑在灵堂抢哭了很一阵子,终于停下来。

人商量着要出奠了!出奠就是把亡人从灵床上放入棺木里。

灵床缓缓挪开,帮事的壮男们,于是齐力把棺木抬进灵堂,在严正的吆喝声中,稳妥地放在正中。于是至亲们开始哭着,把亡亲把着,慢慢放入棺木,一边由仵作指导,对娘亲说着话,问着娘亲躺好,大叔叔用棉花蘸着酒,要给娘亲净面了,一边说着话,擎着镜子再让娘亲照照,让为儿的给娘亲最后再梳妆一下!完后便被要求倒过来平放在窗户台上了。之后,我大婶子,端着金箔银箔,一边小心撒着,一边说:“头顶金,脚顶银”又端来棉花,洒着说:“您留棉,俺留纸,留下一半,剩下一半留子孙···”,然后又端着纸,名字换了,还是一样地说。这‘留一半’好!也让娘亲记着还在世的儿孙,保佑他们,都丰衣足食地。

再就仵作一声“上天花板!”拿来薄片木,由长子轻轻盖上。在边沿上抹上粘合剂之类的后,一声‘上冒!’棺木盖也被吆喝着抬进来,盖严密后,开始楔木钉,棺木周身约5个小孔,周边4个,并不要楔死,只敲几下,在发丧之前,是仍不要阻断灵与世的交通吧,只在要楔上顶部的那一眼孔时,亲人们放声哭拜,然而做工的不顾,麻利地叮叮两下,自出去了!

哭作一片时,我们就知道要开始奠了,都跪好趴下,由外亲们逐个再次哭拜完毕,结束了!

二奶奶——愿她升入在天堂——‘迎五’发丧,就是说要到星期一,本来该中间几天陪灵的,但如开头所说,头一天上班就没去,父母说到发丧那天再来吧,只能如此了!

回来时,已经9点了!‘刷新’上来,‘临屏’记下,并祝:

愿二奶奶升入天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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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林林
☆ 编辑点评 ☆
林林点评:

吊丧,写出当地的民俗,寄托一份亲情的哀思!

文章评论共[1]个
蔚蓝的蓝-评论

令人痛心,其中无法言语。。。at:2007年03月16日 晚上1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