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到处都湿漉漉的,透着丝丝凉意,一切都浸泡在着奶白色的浓雾中。行走在冷冷大街上,看地上的落叶,头顶的秃叶,半隐在这天的裙衫之间。
突然想起这个奇怪的念头,当水滴穿过雾,会是什么样子,以及这一事件会产生的种种后果及它是否与社会啊,哲学啊,什么的这些艰涩的东西联系起来呢?可能这个念头太过荒唐,让人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但它却真真切切的产生了,是我的思维的一点灵动,并且和我的肉体一起并行在这罩在雾中的街道上。我不能摆脱它,如同不能摆脱我的影子一样,并且它开始作用于我的大脑,迫使它运转,我被上好了发条,不得不一直去考虑它,尽管我努力想挥走它,如同赶一只苍蝇一样。
水滴,雾,是的,大而观之很不同,但追根求源,却是同一种事物,一事物透过同一事物,这个问题,无聊的透顶,但它必须穿过,穿过才算真正的问题。于是,当水滴穿过雾的一瞬间,问题也便应运而生。
水滴为什么要穿过雾呢?问这个问题,就如同问一个聋子他为什么是聋子一样,毫无结果,也无聊的要死。但我们本身活着就不无聊了吗?横竖都是无聊,索性无聊到底了。
上帝把世间的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间,施舍一些,又索回一些,保持着他所谓的平衡。
其实,上帝的面具下面也是人。
当水滴穿过雾的一霎那,我也许正踏在一片落叶上,下面可能还躲着一只蚂蚁,在为自己的冬天储粮。也许这一瞬间,你我会死去。
从时间观念来说,空间的无限性阻挡不了事物的消长及发展,也无从安排他们的形态,它只是一个时间的见证,一个历史地顺应。
当水滴穿过雾,水滴的特性有没有变化呢?相互的摩擦,相溶,也许会改变一些东西,产生一些令我们难以相信的结果,正如我们思绪的灵动,如闪光的化学反应,无限变化。
空间的相对狭隘性,给了邂逅的借口。于是,两事物的相遇,相撞,相溶也许各得其理,顺理成章,没了繁琐的枝节,赤luo裸的,相拥,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那些性冷僻的人在视觉上产生性亢奋。
生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是一种存在方式。
一霎那间,水滴穿过雾,很短暂,疲惫的,有意或无意的跌落地面,穿过了时空,也穿过了历史。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希望永远这样下去,相安无事的,和这个所谓世界的存在体,如观赏玻璃球般的泡沫,外也好内也好,不敢用双手去触摸的,怕这样,一切会灰飞烟灭。
自身的渺小,世人不知,都拼了命的挤在一条黑暗狭长的甬道里,我开始相信挪亚方舟的传说,但我不伟大,只有躲在这雾里,如维纳斯般化成水仙的倒影,成就自己虚构的美丽。
大衣上沾满雾的绒毛,在这个冷的清晨,没有鸟叫,也没有忙碌的人群,唯有我,静静的走着,走着,走向自己的墓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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