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下午,薄雾茫茫,打开窗,暖融融的风走进我的小屋,干润的倾泻了一屋子,小屋里便有了春天的味道,加上不知哪一棵梧桐上的喜鹊在叽叽喳喳呼唤着什么,这个世界便霎时寂静,只剩妩媚春光了。
想起,在故乡的时候,常常会在这样的午后,去田野里寻找那被春风撺掇着露出地面的“大脑瓜”(一种似蒜的比蒜小很多的野菜),挖到那么一小把,到房后的小河里涮一涮……对了,那个时候,房后的小河一定已经哗哗地欢唱跳跃着了,而那流水的声音便会留在枕边,成为年少时梦境的配乐。
那天,蓝天澄澈,碧水淙淙,人迹寥寥。
我来西山。本以为城里不知季节变换,来这里看看春的消息,但桃未开,柳未绿,春天还只在风的传说里。好在被禁锢了一个冬天的流水,开始蹒跚起步,越过岩石,流过枯草,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我故乡的流水……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流水走进了我的梦里呢?
昨夜,在郊区,看着闲书,忽然地就听见了叮叮咚咚的流水声,听见那被唤醒了的蛐蛐,青蛙呱呱叫成一片,以为春天来了,欣喜地推开窗,只有夜风寂寞地吹。是臆想得多了,便分不清想象和现实了。
于是,夜梦,光秃秃的故乡的原野,没有一丝春的影子,只是小河潺潺地流着,有小鱼有蝌蚪畅快地游着嬉戏着,醒来时,天地昏蒙。没料到,在如水一样流去的时光里,留在记忆深处的清澈而温柔的印迹,竟然只是故乡的一段流水。
记得读过一个外国作家的一句话“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我还没有忘掉;当我还活着的时候,我也不想忘掉。”他像是在咏怀失去的恋人,可我却觉得这句话很合我现在的心境。
窗外的喜鹊不知是唤到了同伴,还是去了别枝,没了声音。太阳懒洋洋地穿过层层云雾,拂掠到我的桌上,墙上。墙上一幅哈纳斯的水在日光的抚慰下,泛起了光,是不是也有了哗哗的流动的声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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