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电视台现在正在重播电视剧《雍正王朝》，以前我总是反对帝王戏的，可现在不这么看了，因为现如今发生的诸多事其实与历史上并无二致，难怪有人说：历史是一面镜子。至于真实与否，且不去管他，因为胡适就说过：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所以尽管这台电视剧是从夜11点放到0点，我还是坚持看一遍的。

雍正因为想革新，可苦于手边没人真心帮他干事，就用了自己潜默时的家奴：年羹尧和李卫。年羹尧在西北打了胜仗，就开始持功傲主，滥杀无辜，犯了众怒，更犯了主人的大忌，也就一般般了，不足道也。倒是李卫大字不识一个，官至江苏巡抚，后又升为两江总督。官做的有滋有润、有声有色，有板有眼。当然这与有皇帝老子撑腰有关，也与他因为出生低贱心系老百姓有关，处处都占了个理，虽然这理是皇帝的理。

我感兴趣的是这个大字不识的家伙，打破了官场的游戏规则。江苏巡抚衙门的官绅都是些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人，走路端着官步，说话端着官腔，捏着官调，拿着官俸，行着官礼，迎来送往，咏诗答和，不愠不火，慢条斯理。多么有风度，多么令人神往，简直就是一幅孔雀开屏图呀，可李卫这不识相的家伙，偏偏不看这美丽的孔雀开屏的正面，这也罢了，没料到他却跑到孔雀的后面，大声嚷嚷：“啊！你们快来看，这尻部．．．．．．啊！简直．．．．．．啊！”这尻部是能看得的吗？看了也就罢了，还嚷嚷，还给皇帝递折子，打小报告，简直有点不可理喻了。

宣传皇帝施行的新政“摊丁入亩”，你完全可以通过官样的公文进行传达，虽然老百姓看不懂，可只要那些豪绅们看懂不就得啦。可李卫就不这么干，他自己编了一套“莲花落”让衣衫褴褛的乞丐上街、下乡，唱他的“莲花落”。正儿八经的行政命令竟是通过叫化子的嘴给唱出来的。唉！真是有失大方。有失官体呀！

这使我想起挪威的一位老船长，他想把捕获的沙丁鱼，活着运到内地，他就得在鱼槽里放进一条鲶鱼，鲶鱼四处游动，引起沙丁鱼紧张，沙丁鱼拼命挣扎，抵港时竟还是活的。李卫不就象这鱼箱里的一条鲶鱼吗？经他这么一闹腾，江苏的事还真给他办成了。

说到放鱼，这又使我想起小时候在乡下时，村边有一块鱼塘，那时候是不养什么蟹子、老鳖的，能放养点鲢鱼就不错了。每到放养鱼苗的时候，大人们也总是同时放进去几条黑鱼苗的。我就不解，放黑鱼那还不把鲢鱼给吃喽呀？大人们说：这你们小孩子就不懂了，放几条黑鱼，它会追着鲢鱼，鲢鱼就跑，鲢鱼经常运动，它不就长得肥啦？！

喔！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现在的官场有没有鲶鱼和黑鱼了，能不能象雍正放李卫那样放几条呢？当然放与不放，那全是养鱼人的事了。

2004年12月3日星期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