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写了点“闲言碎语”,关于激进主义,理想主义,看了朋友们的回复,突然就想再说点什么,或许叫不吐不快吧。那就再“闲言碎语”一回。
我不是学者,所以没有严谨的论证,单就感性或者说从自身的感悟出发去理解这两个词。
“激进主义是目标明确的政治理想主义;现代主义强调潜意识和自我表现,而激进主义强调艺术家投身于群众运动,反对个人中心;现代主义热衷于文体实验,以作品本身为评价参照对象,而激进主义反对为艺术而艺术,以文学是否有利于社会革命为标准;现代主义是对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的反叛,而激进主义表现为对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的回归;现代主义追求超越现阶段历史,而激进主义要求适应现阶段历史;现代主义的倡导者和实践者大多是失去传统的文化贵族,而激进主义的鼓吹者和推动者大多比较靠近下层人民,至少在理论上和感情上如此;现代主义受到弗洛伊德和荣格的巨大影响,而激进主义受到马克思理论的巨大影响。”__(《现代主义和激进主义——对峙背后的姻联》虞建华)
如果要把人群分类的话,我以为“愤青”应归为激进主义者一类,比如五四时期的青年,再就是八十年代人们所指的“愤青”,或许还应该包括八十年代的摇滚人和“海阔天空”“水手”“星星点灯”(音乐)一代。他们的特点是:追求政治上的民主/自由——如果说这是他们形而上的“理想”的话,那么反应在现实,就是反贪腐/反官僚。比如,五四愤青,他们的激进源于政府的无能,而政府的无能主要源于他们的贪污腐化和官僚,不思上进。80年代的“愤青”既是对历史——“文化大革命”“愤怒”的延续,还有当时的环境——对腐化,官僚的不满,以及经济的落后,生活的贫困的“愤怒”。
如果说,激进主义是目标明确的政治理想主义,那么愤青的激进理想就是“政治的民主,以及社会的公平/公正”——显然,这是文明社会的永恒追求,而现实世界不是完美的,正如李肇星外长在回答关于中东问题的提问时所言,“还没有人说过这个世界是完美无缺的。”因此,激进主义者在向着这个永恒目标前进的过程中扮演了一个“催化剂”的角色,如五四之于中国革命。如果说群众的激进主义是一种对社会正向的“催化”,那么政府的“激进”就是一种反向的“催化”,如孙志刚之于“救助”——这种说法或许有人认为欠妥,——管理的过激行为导致了社会的反弹——再比如,城管与小贩,同样是政府的管理过激,从而导致了大量的社会事件,最终推动社会向法治和人性化的进步。。(最近的报道,现在一部分城市不再满街追赶小贩,而是给他们划定一定的区域,给他们的生存留下一定空间·不过想想这还不够,应该给予他们免费的培训,包括销售技巧,环境保洁以及食品安全等知识,要让他们成为城市生活的一个补充,又要使他们变成一道特色的风景,形成和谐共融。)正向和反向“催化”的不同的是,前者是一种建设性的行为(当然,过度的激进,比如伊斯兰激进主义者,则是破坏性的);而后者则是一种破坏性的行为。前者需要的是政府的及时响应与协调,而后者需要的是政府将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在制定规则时既要咨询百姓的意见,还要尊重百姓的历史感情。因此,不得不说,社会是需要“适度”的激进主义者的。
现在,“愤青”已基本上是一个过去时的词,为什么呢?难道说社会不需要了么?难道现在的人们没有愤怒了么?我想,是因为几个原因:一是生活的富裕,法治的完善,人们的激进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而是通过一种理性的,有节制的,法治的方式去化解。二是经济的发展,商业的发达,更多的机会摆在眼前,“机会”的诱惑力(潜在的物质上的)超过了“目标明确的政治理想主义”的诱惑力。三是社会的开放,政府与百姓的互动有了更多的渠道,通过这些渠道达成一定程度的妥协。四是经济的发达导致了一定程度的“理想”的物化,长远利益(对完美社会的追求)让位于现实的利益(物质享受)。
-全文完-
▷ 进入苍茫一生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