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妖姬 畸葩 流萤----没有界限的地方(三)青青子衿1

发表于-2007年03月14日 上午11:08评论-1条

红艺人表演完了就飘飘欲仙地从观众席中间的走道上飞到外面等着人来合影,这个时段安排的是一个不痛不痒的魔术节目,很多人起身离开,去合影或者近距离地看红艺人,给足了时间,节目转入另一半段,变性艺人刘雅利的表演,依然与主持人有一个交流,每天就如此重复讲述一遍自己的故事。

男人和女人就这样交叉在一起,就这样吸引着别的男人和女人,对滚滚红尘中的红男绿女,也许其他事物的交织没有这么大的神秘力量,比如苹果和梨的嫁接,这是我们以前的泾渭分明的男人和女人奇异的混淆,太鲜艳了,以至于我们眩晕,以至于我们宁可渴望在眨眼之间崩溃。

除了这种以艺人形象出现的红艺人,在泰国,还有很多应召人妖,吸引着世界很多地方的同志前去猎艳寻欢。历史象一只巨大的蟹,躲在礁石阴暗的缝隙里,不断吐出苦难的泡沫。我说的,我在兴隆镇看的这些小妖精只是截取了一个历史的结果,这个结果用音乐、舞蹈、肉体、金钱,让我在也许只是一个假象的燥热中旋转和沉浮。体悟到这些,就可以恍惚看见罪恶与黑暗,在原野上闪闪烁烁的是它虎视世界的贪婪目光,似鬼火。

那些我眼前流萤般的人啊!

我突然会很惊诧,身体是一个容器,生命也是一个容器,身体承载生命?生命里装着什么呢?我的身体里面也装着同样的东西,就象一粒种子,以同样的方式也可以开出同样的邪气的花朵。但是,真要是我的生命盛满着这些花朵飘荡在这个世界上,我会怎样?

约翰·苔丝蒙德·莫里斯的《裸猿》,这本书使一个动物学家被世人知道,我感觉方法上有现象学的思想在后面支撑,它已不仅是动物学而是充满哲学观察和表达的书籍,“裸猿”这个词语还原了所有的思维和文化,是他给人的另一种命名,更容易冷静客观地观察和解释,现象学有冷漠的亲情,当这种哲学以面无表情的真实笔触描述什么的时候,我会感受到跟热烈的释放自己的时候一样的感动。

莫里斯在结束这本书的时候说了一大段话:“抱有乐观主义的是这样一些人,他们认为既然我们已经进化到高度智能的层次和拥有强烈的创造欲望,我们将能够扭转所有的局势,而于我们有利;认为我们的应变能力极强,我们能重新塑造我们的生活方式,以适应任何随我们迅速上升的种类地位而来的新要求;认为一旦艰难的日子来临,我们是能够成功地应付人口过密、环境压力、私生活和行动自由的失去;认为我们能够重新塑造我们的行为型式,象巨型的蚂蚁一样生活;认为我们将能控制我们的攻击性和领地感,我们的性欲冲动和我们的家长倾向;认为如果我们必须变成电动玩具,我们也能做到;认为我们的理智能控制我们所有的基本生物冲动。我认为这些都是废话。我们的原始的动物本性,是不允许我们这样做的。”

他接着说:“当然我们的应变能力是很强的,我们是行为机会主义动物,但是在我们的机会主义所能采取的行为方面,有着极为严厉的局限。”

演出在一对10多岁的兄妹的杂技表演中结束,空中技巧,没有保险装置,惊险优美,在流畅的音乐中,音乐有些熟悉,但我没想起名字,两个人在空中轻灵地旋转飘飞,好看的造型,飘飘的衣裳,令人惊心动魄的危险动作,有节奏地连贯展开,很多人已经在这个节目开始前离去,有些人正在退场,我愿意留下来,为他们的精彩最后鼓掌。

我看完兄妹谢幕后,在主持人带着演职员送客的告别语中起身离开,门厅里有些混乱,一边是刘雅利在跟人合影,另一边是红艺人揽客拍照,她们招手,招呼,还会伸手拉人,拽你,她们的目光很熟练地在离开剧场的人流中筛捡可能想和她们留下一张永久图象的人,收费标准是50元一次,莎莉娅公主是100元。

走出新世纪剧院,人生散场,游戏结束,甩开身后巨大的热浪和涡旋,独自走向平静与深邃,望着四散而去的人们,巨大的晴朗的被城市灯火部分映衬的黑暗的天空,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我满心长满一地的野花、荆棘和断肠草。

(续完)

这本是从海南回来写的字的一部分,觉得应该先独立出来放这里。

本文已被编辑[晴茜绮梦]于2007-3-14 13:41:16修改过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青青子衿1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 编辑点评 ☆
晴茜绮梦点评:

生命所能够承受之轻,到底有没有最后的界限。红尘似乎有些许的纷乱!

文章评论共[1]个
晴茜绮梦-评论

漫漫红尘总似乎是让人眼花缭乱!
  【青青子衿1 回复】:王国维有一句很好,偶开天眼觑红尘. [2007-3-14 21:10:46]at:2007年03月14日 中午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