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扬柳的“茧”
见过天风扬柳,他是个不穿皮鞋的那种男人,不喜欢约束,自由奔放,来了,像风,去了,像风,高高大大,似乎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这阵吹过的风。他的文字也是那样,认真去读的人,就像被风吹过,看到他的轻松幽默,那是如沐春风,读着他刀口浪尖的杂文,那是酷暑晚风,细品他的睿智深沉,就如清爽凉秋,那么冬天的风呢,特冷,那是他笔下的悲剧。
他曾经做过文学的春秋大梦,曾经闭门造车,发少年之狂,写作不断。但深圳不相信没钱的文人,即使再努力,不能转化成生产力,也就不能不放下那架子,满地找黄金去。到今天,那只握笔的手由当初的稚嫩,已长出了茧,整个人显得成熟稳重。对于我来说,天风扬柳的文字不比一般的作家写的差多少,是很有水平的那种,尤其是小说的构思出人意料,丰富的想象空间带给人一片清新。
小说“茧”是出悲剧,一个小女孩生在一个不幸福的家庭里,乡下人的偏见,促使女孩对这世界充满着误解与不快乐。文始说女孩的父亲很爱她母亲,但“有天晚上,女孩在澡棚里洗澡,感觉有双眼睛在偷视,女孩慌张地穿上衣服,跑出去一看,父亲在隔壁给牛喂稻草。”不久父亲就因赌博而关了起来,因而这种爱是一块注水的肉,让人更是伤痛。
女孩的成长带着忧伤,她很坚强,努力的求学,摒弃身边的一切引诱,特别是对男人:“她就象一只小梅花鹿小心警惕着恶狼一样的男人。学经济管理的她,深谙天下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瞎猫逮住死老鼠毕竟是偶然事件。她不会将自己的幸福放在不牢靠的偶然上面。”
我们的社会逃不出世尘的观念,女孩不快乐的影子,一直在我们身边的人身上重演着。我们那千年固有的陋习到今日仍不能摒除。你看“——现在,她已从憔悴的母亲嘴里得知母亲是怀上她被人抛弃后,嫁给第二个男人的。第二个男人忍隐着,因为他说他爱母亲,因为他期待母亲能为他生儿育女。可惜,终是没有。劳教出来后,这个男人再也没回到母亲身边。”那父亲的爱是多么的无耻,当初的爱是带着对生个儿子的幻想来的,当幻想灭了,这爱也就变了质,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也就跃然纸上。
从女孩到女人,似乎在某一天就突然变了,又似乎这个变化在不知不觉之中,天风扬柳很坏,他没有给这个女人好过,没有给她一个幸福的家,而是不让他近亲男人,让她在事业上腾飞,在感情上空虚。没钱的人会努力的去捞钱,有了钱的人却希望自己有一个温馨的家,她不是没有人要,而是期望太高,要一个理想的男人,她需要那份安全感。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不放低一下自己,或许一个低的姿态就能赢来一份美满的爱情,写在她脸上的只是那过分的挑剔,那么感情也就依然空着。
突然“有一天,女孩看见镜子里她的眼角出现了鱼尾纹。哦,多久了,从一个青春少女等成了一个落寞的妇女。”她一直饱满着热情去寻找“幸福”,但她展露的是坚强的一面,而不肯把柔弱的那一面表面出来,太坚强了,让男人感觉无处可击。其实在我们这个社会里,男人的爱很多是出于给一个女人的保护,一个男人衡量该不该爱某一个人很多不是因为初见面的那芳心一动,而是他的潜意志中要找一个需要自己保护的人,如果这个人不需要自己,那么爱又从哪里说起,所以一个聪明的女子,即使自己再能干,也会在自己男友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而不在于某一个人,真正的爱在于彼此的包容。
后来,女人想结婚,疯狂的要找到归宿,但依然对男人带着偏见,依然把自己的意识强加在男人的身上,这就意味着她不得不单身。
看一出精彩的悲剧,我们会随着情节的进展而越加为主角担心,天风扬柳就是这样,我一直盼望着他能行行好,给她一个好的归宿,可是他不肯轻意放过她,他就要让她“一年一年的生日,就象一场繁华缤纷的演出。主演是女人自己。演着演着,女人忽然间茫然地望着巨大的帷幔,失声了。吸音很强的帷幔,浓浓密密地折叠在一起,将所有的声音都吸干了,剩下些许的台词也支离破碎,象干尸。”
其实悲剧是一面境子,它常常能照见我们自己,主角们造成悲剧的弱点,在我们身上都可以找到,作者往往在告诫我们,不要去重复悲剧,他们让我们去思考,如果才能避免走上同样的命令。
阅读天风扬柳,出人入胜的除了情节,更多的是语言的精湛。对于好的小说,思想就像那大榕树的主干,语言就是枝头那郁郁葱葱的枝叶。我曾经阅读不太喜欢优美的语言,认为那是风花雪月的人,对于有思想的作家却满心喜欢,而今,又深深喜欢上语言精美的人,它能带给人赏心悦目,带给人清新愉快……
本文已被编辑[“逝者如斯”]于2007-3-13 23:01:32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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