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前几日在“无缘牵手”的文章《农民真坏》中发表评论之后,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当时是真的有话想说,可是因为是一时冲动,某些想法并不成熟,所以这几日来一直想着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归纳汇总,来表明我真正的立场。也不敢看“无缘牵手”有没有回复评论,或者会因此有什么想法。今天所说的,只是一家之言而已。
“无缘牵手”的思维角度无疑是独特的,我的心中自然是无比赞同他所要表达的真正的思想,同时也确实和其他读者一样,为此而感到隐隐的心酸,只是也会有隐隐的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主要来源于我作为农民子女的自尊。在这一点展开来写之前,我首先得承认,我离开农村生活已经有十多年,而且即使以前在农村的生活,也只是在享受我童年成长的快乐,而没有真正参与到农村劳动之中,更没有真正体会过丰收的喜悦之情。而且近年来,因为忙于做“贤妻良母”,而很少去关注农村的现状,可以说,我并不了解全国农民的生活现状。当看到《农民真坏》这篇文章之后,我和一位评论者一样,觉得“无缘牵手”并不真正了解农民。因为我生长于江汉平原,那里的农村生活可以说是富足的,根本谈不上贫困。打我记事起,我只知道自己很可怜,父母给的零花钱总是不够花,可是他们会买缝纫机,或者给我想要的电子琴。他们只是普通的农民,因为他们的勤俭,所以富足。而我爱人生长于鄂西北的一个小山村,我也不觉得那里有多穷,当然,相对于我的家乡是差一点:没有丰饶的土地,满山长的只是石头,房子多半也是土墙做的,可是那土墙是厚实的,房前廊后干净整洁,清澈的河水在不远处弯弯绕绕。
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表达一点:农民,或许在城里人来看是值得同情的,可是我想说:农民,虽然是社会的弱势群体,但绝不是生活的弱者。我知道我只看到了一小部分农村,所以这几日来我逢人就问:你了解农村吗?你觉得现在的农民还很穷吗?(这使得我爱人惊诧不已:怎么,老婆想当人大代表了?)——我的访问对象包括:常年在外带队旅游的人,河南在汉打工者,还有我在恩施的网友。(我以为恩施那大山里应该是个穷地方,岂知网线都能牵到的地方又能穷到什么地方去?)导游告诉我:农民是真的穷啊,你是不知道,那是真的穷。不过,自打穷的地方旅游资源被开发之后,就不那么穷啦,一瓶所谓的山泉水能卖五块钱呢,还不变富啊?河南的朋友说:当然穷了,不穷能跑出来?不过再穷也不至于填不饱肚皮,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啦。现在tmd生活好了,有房有车,有的人家里都能买上两辆车了。——什么,这倒是个新闻,农民有车?还几辆?什么牌儿的啊?——什么牌儿的不知道,总之加起来比武汉满街跑的奇瑞、宝马还要多一个轮呢!——见我瞪大双眼,他们笑开了花:一辆自行车,一辆三轮车……我只能说:幽默、乐观,这就是他们——农民和他的子孙!
从《中国国家地理》中,我看到的不仅仅是不同于城市的那种迷人的自然风光,还有那些纯朴的劳动人民的笑脸,当然还有他们智慧的结晶——那些不同风格的建筑。举一个例子,川藏线中那些劳作于盐井的盐女们,她们没有上学的机会和条件,几乎不识字,可是积年累月的辛劳背后却是绽放的笑容,是她们的知足感恩——接受大自然恩赐的欢喜。一想起镜头下那些纯朴的笑脸,我都禁不住热泪盈眶。——我真的找不出一点同情之心,有的,只是感动和钦佩!我不想随随便便去施舍同情,因为我觉得每个人都是一块丰碑,无论他生活得伟大或者卑微。所以,作为农民的子女,我对于别人的同情,心里是不舒服的。我们不需要同情,因为我们生活得很自在,也很满足。
还有一点,我觉得“无缘牵手”所说的也只是一小部分现象,并不能代表全部,就象我所说的也不全面一样。比如说:收受红包的医生,拖欠工资的包工头等等,那只是极少数一部分人,总的国家政策和社会风气是好的,不能一叶而障目。对于杂文,我喜欢看而并不极力去捧的一点也在于此地:杂文太过偏激或偏执,观点往往过于尖锐。或许这并不是杂文真正的意图所在,它可以集大众之思想,但绝对不是发泄的窗口。实话实说是人民付于文人的权利,可是我真心地希望大家能够多多地颂扬真善美的亮点,而少一些不满的情绪。用好的眼光看世界,这个世界就是美好的。我非常喜欢读的一本小说就是路遥的《平凡的世界》,那里面的人物几乎都是好人,除了那个包工头。在路遥的眼中,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催人向上的空间,只可惜他未看够。——话题又扯远了。
回到农村这个话题。我想相对于农村,城市人的生活也并不是非常如意的。我的母亲每次从农村来看我,都会用充满怜惜的语气说:唉,房子这么小,两间抵不上老屋一间大;孩子更没处玩,出去还得一步不离地跟着——车子那么多!钢筋水泥夹缝中的一小块绿化带散发的痒气供不应求;每天清晨,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尽是嘴里胡乱塞满早点匆匆赶路的奔波者——这自然又是一个话题了。
那么我只有说:虽然每个人都生活得不容易,但是我们依然笑着直面生活。因为努力着,所以很富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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